陈天默也听得真切,看得真切,早认出在后头骑马狂追的那人是阔别已久的曾天养!

他心中不禁又惊又喜,暗暗想道:“曾小怪怎么跑来这里了?追的是什么人?”

再一打量被追的那些个骑客,登时便窥见对方四人个个都是形容猥琐,没有多少好模样,法眼如炬之下,但见那四名骑客都被一股邪异之色笼罩着,而他们的脖子上还都挂着邪物,却与曹阳一家三口所戴的辟邪之物大同小异,正是摸金符!

陈天默立刻便醒悟了过来,这四个骑客是盗墓贼中摸金校尉一派的当家人物啊!

那岂能叫他们逃了?

于是他冷笑一声,喝道:“拦住他们!”

陈天佑却会错了意,还当是哥哥要拦住曾天养呢,不禁大喜,连忙抖擞精神,狂笑一声:“小矮子,咱们又见面了!”在路当间扎了个架势,就等曾天养放马过来。

而四个摸金校尉就在这个时候策马从他身侧掠了过去,他也不管。

这举动把陈天默弄得愣了一愣,心道:“弟弟这是干什么呢?”

眼见四个摸金校尉要逃远了,陈天默也顾不得许多,急忙说道:“快追上这四个贼子!”

“哎?!”

陈天佑方自一怔,扭头便看见陈天默、陈玉璋以及田清亭几乎同时拔地而起,纵身追了出去。

这一动身,便看出了他们仨人的腾挪术高低。

陈天默和陈玉璋施展的都是“纵扶摇”身法,但陈天默的步子却明显大得多,速度也快得多!虽然是同时掠起,可一步之后,陈天默便超出了陈玉璋一个身位!

倒是田清亭,如烟般飘然而去,竟能与陈天默并驾齐驱,不落丝毫下风!

陈玉璋暗暗心惊:“原以为天默带了个随从,却没瞧出来,竟深藏不露至此地步!看着身法,修为不在天默之下啊!”

陈天佑也十分惊讶:“我还当那个竹竿似的瘦子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呢,却没想到本领这么高!”

这个时间点上,镇子上走动着不少觅食的顾客和过往的客商,见有人徒步追马,都大为兴奋,纷纷叫好,看起热闹来。

但见陈天默与田清亭几个起落,很快就迫近了四名摸金校尉的坐骑。

“下来吧!”

陈天默双掌齐推,施展出“摄空术”来,奔行在最前头的两名摸金校尉都是猛觉有一股极大的吸扯力骤然加身!惊愕中,已被扯下了马背,滚落尘埃!

而田清亭则是又追了一截,然后弹簧般跃起,伸手把跑在最后面的那名摸金校尉给拽了下来。

剩余一个大惊失色,也不敢去搭救同伴,反而手捻锥子,在马屁股上用力刺了一下,想要那马儿跑的更快一些!

就在那马儿吃痛嘶鸣,准备再度发力的时候,陈玉璋也追得近了,连忙把手一扬,拂尘凌空飞去,正击在那摸金校尉的后心,登时倒撞下马来。

徒步追马,还追上了,三个打四个,还都打下来了,看热闹的人们亲眼目睹这等情形,一个个都咬住了手指头,口中连呼:“乖乖……”

直到这个时候,曾天养才策马赶到了陈天佑的身旁,他的注意力全在四名摸金校尉身上,并没有留意陈天佑,眼见有三个“路人”拔刀相助,居然把自己要追的人给截了下来,不由得惊喜交加,冷不防陈天佑在路中间跳将起来,喝道:“小矮子看哪里呢?!”伸手就是一记“提千斤”,闪电般抓向曾天养的脖领子。

曾天养个头矮,虽然骑在马上,可也险些被陈天佑给揪住脖子!

惊骇之下,他翻身下马,堪堪避开,陈天佑没抓着,反揪下了一大把马鬃,疼的那马狂叫一声,尥蹄子就跑,闪出曾天养在道旁站稳,尖声骂道:“什么人,敢偷袭老子?!”

陈天佑大咧咧的拍拍胸脯,嘿然笑道:“小矮子,才多久没见,便不认识你道爷了?”

曾天养这才看清楚,是那个在凤翅山搅和了自己好事的“不死道人”,登时骂道:“好啊!又是你个牛鼻子小杂毛!前番的仇还没有了却,今天又来撩拨我!真是作死!”

“我呸!”陈天佑啐了一口,道:“小矮子,这就叫冤家路窄!告诉你,今天你算倒霉到家了!我找着我大哥了!我大哥比我厉害十倍!一掌下来,管叫你再矮半头!”

曾天养气急败坏,正要动手,余光中却瞥见那三个拔刀相助,擒下四名摸金校尉的“路人”正往回走,其中一人赫然就是日思夜想的陈天默!他不禁惊喜交加,心道:“原来是大哥!真是巧了!”

一时间,扬眉吐气,他傲然说道:“小杂毛,就你有大哥吗?老子的大哥也来了!今天倒霉的是你!”

陈天佑与哥哥重逢,欢喜无限,恨不得向天下人都炫耀一番:“世间只有我哥最好!”忽然闻听曾天养居然也有个大哥,顿时大怒,骂道:“你那大哥算个狗屁!连我大哥的一根脚趾头都及不上!”

曾天养也是大怒,骂道:“你大哥算一坨狗屎!连我大哥一根毛都比不上!”

“你大哥是哪个?叫他过来,看道爷怎么削他!”

“你大哥又是谁?!有种就引到老子跟前来,老子要是不把他的屎给打出来,就算他拉得干净!”

“你这小矮子,我弄死你!”

“来啊牛鼻子!”

“……”

陈天默等三人拎着四个摸金校尉回来,陈天默止不住的打喷嚏,心里只是狐疑:“谁咒我呢?”

猛然看见陈天佑和曾天养“砰砰砰砰”互殴在一起,登时大惊,厉声喝道:“住手!”

可陈天佑和曾天养都打恼了,斗鸡一般,谁肯住手?

陈天默把拎着的盗墓贼往地上一掼,也不管对方摔了个七荤八素,便飞奔向互殴的两个兄弟。

但凡劝架解斗,尤其是架解开打恼的两人,须得本领远在互殴双方之上,否则,架不开,解不成,怕是还要被误伤。

就曾天养和陈天佑这两个脾气火爆的,修为又高的,恶斗在一起,天下间能劝开只怕没有几个。

亏得陈天默就是其中之一。

只见他“单刀直入”,径直穿插进曾陈二人互殴的圈子里,左手一个擒拿,按住了曾天养,右脚一个侧蹬,分开了陈天佑,然后左顾右盼道:“你们没听见我说话吗?干什么打架?”

曾陈二人齐声叫道:“大哥,打他!”

陈天默:“……”

曾天养与陈天佑各自一怔,又都恼将起来。

“这是我大哥,你跟着叫什么叫?!”

“真是滑了个大稽!他是我大哥,你攀得哪门子亲!?”

陈天默哑然失笑道:“好了,好了,阿怪,这是我亲弟弟,陈天佑。离三,这是我好兄弟,冀北曾家的当代家主,曾天养。”

“哎?!”曾天养惊愕道:“你亲弟弟?”忽而意识到,刚才与陈天佑打斗时,对方所施的许多招式分外熟悉,可不就是陈天默施展过的六相全功么?!

陈天佑也怔住了:“你好兄弟?”

“你们啊,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陈天默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问道:“你们到底何故犯了冲?”

陈天佑道:“这小矮——呃,这兄弟要杀一个叫白狐的好汉,那可是关飞虎兄弟的儿子,被我给阻止了,为此结了怨。”

曾天养道:“白狐可是被悬赏数十万大洋!只要活捉他,能够咱们天心阁多少日子的花销!却被这牛——呃,被这兄弟给坏了好事。”

“听明白了,原是误会。”陈天默道:“天佑,阿怪是我特意派出去做赏金猎人的,为我那天心阁敛财。天养,离三他与关飞虎交情莫逆,也是为了全兄弟义气。你们俩的过节就此揭了,如何?”

陈天佑看向曾天养,道:“你早说是大哥派来的,我岂会跟你动手?”

曾天养道:“你早说你叫陈天佑,是大哥的亲弟弟,我又岂会跟你动手?”

陈天佑道:“其实我一开始就觉得你这人不像是坏人,因此手下留情了。”

曾天养道:“彼此彼此,我也觉得你这人面善,因此没下狠手。”

两人说罢,对视片刻,忽而一起大笑起来:

“我道号‘不死’,你绰号‘不死’,我本名天佑,你本名天养,岂不是老早就注定的缘分?”

“等过个几十年,你便是‘不死老道’,我便是‘不死老怪’,你我二人联袂,就是两个‘老不死’啦!”

“双老不死,妙!妙啊!哈哈哈哈~~~~”

“自然是妙!嘎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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