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隔天便一起去了异能界的另一个城市游玩,古德白虽然嘴上埋怨着,但一路上该吃吃该喝喝,玩的不亦乐乎,也一刻都没闲着。

——

另一边,羲的寝殿内,看不出他有任何修养调息后的痕迹,神情异常平静。

“羲大人。”

管家此时也在他的寝殿内,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看起来,在管家心里分毫不比晋寒鸳这个界主的地位低。

“坐下说吧,今天看起来要谈上好一会儿了。”

羲虽然嘴上这样说了,但管家仍然站在一旁,并未有其他动作。

“大人,不知后面如何进展?”

羲窝在红木摇椅里,一副慵懒的样子。

“还没想好,那个幻化族的猫妖,你们可查清楚了?”

管家脸色不好,歪着头憋了半天。

“并没有,很是不巧……本来是可以查出一二的,但是就在您醒来前不久,因为上位代理族长坦丁的问题,界主大人阴差阳错,把地位比较高,与坦丁交好的家族都灭了个干净……”

冷哼一声,椅子跟着羲又摇晃了几下。

“你确定是阴差阳错,而不是使了什么诈?”

“这……前任幻化族族长敖森避世之心世人皆知,都知道他不想参与斗争,他死之前的事情,到底都做了什么,知道的人也都死光了,目前也没有其他地方下手,那猫妖到底如何,确实不好查啊……”

“我看那猫儿,看着晋寒鸳的眼神确实痴情一片,藏都藏不住,但其他的事情就不好说了,不是我多疑,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不然就等于多了个祸害埋在我们身边!”

管家点点头表示认同,犹豫了一会儿,又说道。

“在查清楚之前下手怕是不好吧……毕竟界主大人也确实喜欢他的紧,您这边,真是把他杀了,界主大人怪罪下来,您也是解释不清楚的,毕竟界主大人现在四处奔波也在费心,寻找您丢失的记忆,很多事情都不好插手的。”

管家转身凑近羲又说到。

“界主大人现在已经明显要和那猫妖双宿双飞,只等着您恢复了记忆,让了界主之位于您。您怕也是拦不住她走了……”

羲眼睛紧紧闭上,叹了叹气。

“怕就怕她和那不知底细的猫妖一起走。换了旁人,我反而还稍稍放心些。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担心……”

管家点头,表情也十分凝重。

“我自然是知道,这确实是极为棘手的事情,自从他陪着界主带着碎片回来的那天起,我也是每天寝食难安。”

“你也不要和衞,凌他们表现的太过抵触,防备是肯定的,但若是闹的太僵,反而会让晋寒鸳紧张。”

管家自然是满答满应着。

“不然等他们几人和界主陛下回来以后,您单独和那猫妖谈上一谈,也许能试出个一二来。”

羲笑容不减,看着管家,突然咧嘴大笑起来,像个少年般,一点儿也看不出是活了许久的。

“我前几天,确实戏耍过他一次,他虽然也是不满,但并未发火,反而解释着,之所以护我周全,权是因为他的鸢儿,现在想起还是觉得好笑……”

“您这是……”

羲起了身,宽大的锦袍随意的披着,满头的青丝也是随意的散着。

“你不明白,越是这种时候,越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情如何,他若是装的,我还真是佩服他呢。”

“不过。”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挑起眉眼看着此时正低头倾听的管家。

“等他回来,确实要谈一谈,再探上一二,要知道,幻化族那些人,一向麻烦的很。”

管家会意,准备退下,和衞等人也交代一下,突然转身又想起来什么。

“对了,羲大人,前几天各位长老说要见您,我给回绝了。”

羲没再说话,管家也退了出去。

管家和羲之间的话说的含糊,但似乎又都各自明了。

羲对幻化族如此抵触,也是因为前族长敖森的原因。

又过了两天,晋寒鸳等人看古德白确实也是玩够了,不再发牢骚,想着羲也差不多调息完毕,她心里便回来想着见他一面,看看情况。

回来不大一会儿,晋寒鸳几人便一起推开了华丽又沉重的寝殿大门。

“羲,你感觉如何?”

才跨进门,羲还在床上躺着,晋寒鸳便急忙问道。

羲慢悠悠的放下手中一本很厚的书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

“还好,你们玩的可好?”

一如既往的笑容,带着陌生的语气,晋寒鸳蹙眉看着他。

看来记忆恢复的不多,说起话来还是如此客气又有距离。

“可想起了什么?”

点了点头,羲往前走了几步,扶了一下晋寒鸳的肩膀。

“倒是记起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但却模糊。”

晋寒鸳表情缓和了一些,但此时紧紧攥着修的手却慢慢放开,表情有些不自然。

修眼神暗淡了一下,却也反手将羲的手挪开。

“记忆固然是重要,眼前的也不能当做看不见。”

一向温和好性子的修在羲的面前,却像那争夺地盘的野猫一样,浑身散发着嚣张气息。

古德白在一旁虽然没有笑,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赞赏着修做的好。

羲仍然笑着,眸子里带着一些曾经不曾出现过的神情。

也许出现过,但晋寒鸳却是没见过的。

“怎么?”

晋寒鸳觉得羲表情奇怪,问了一句。

“我想单独和他谈谈,不知是否可以?”

虽以前关系亲密,但晋寒鸳此时仍是异能界的界主,身份尊贵,羲也是要请示过才不算失礼。

晋寒鸳微笑一下,看着修好似打翻醋坛子一般,恶趣味又冒了出来,点了点头,拽着古德白便离开了。

“你干嘛让他俩单聊,万一那个羲一生气,把修打伤了,你不得哭啊?”

古德白撇着晋寒鸳,而晋寒鸳满脸都是笑。

“你懂什么,与其现在这样,不如他们两个谈一谈,也许就说开了也未可知,再说……修吃醋的样子,我喜欢极了。”

说到这,晋寒鸳突然一愣,赶忙扶着古德白的肩膀坐下,比划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原来又是那奇怪画面出现,晋寒鸳生怕错漏细节,赶忙闭眼感受。

一女子耳鬓上别着一朵艳丽但不俗气的野花,笑着奔跑着,被身后一男子叫住。

“寻你好久都不见踪影,你说一刻便回,却让我等了大半天。”

声音如此熟悉,但就是无法确定。

女子用袖子掩面笑着。

“你太笨了,我明摆着是在戏耍你,没想到你真的像根柱子一样等我那么久。”

女子每次出现的衣着都不相同,而且她从未见过。这样晋寒鸳奇怪起来,她出现在自己梦境幻影当中。

如若那女子是自己,为何完完全全一点记忆都没有的场景,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古德白看着晋寒鸳重新睁开眼睛,鬼祟的低声问道。

“可是禁术反噬?”

晋寒鸳抬头看着他,叹气也不是,笑又笑不出。

“不是,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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