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寒鸳记下了几个仇人的名子,也没和修嘱咐其他的,便离开了。
——
“老乌龟已经死了,识相的你就自己走出来,不然干脆就等我灭了你全族。”
晋寒鸳此时已经来到名单上了最后一个仇家的门前。
—哗啦啦,随着破旧木门被推开,出来了一个瘦弱的老者。
“我家族中只剩我一人,你灭不灭也都是一样的,不过……”
晋寒鸳见多了这种故弄玄虚的老家伙,也懒得吭声。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秘密,你也不用饶我一死。”
真是个奇怪的人。
晋寒鸳心里想着,便踏进了木屋之中。
“我叫罗克科,曾经在很久以前,是前任族长的好友。”
老人坐在桌边,给晋寒鸳倒了一杯清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很久以前,曾有过一场大战。当时只有我们幻化界,暗黑界,和异能界,地妖并没有参加。”
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老人继续说道。
“因为何时起战,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时死了一个人。”
晋寒鸳拍了一下桌子。
“笑话,大战何止死了一个人,我看你是活够了在消遣我。”
老者摇了摇头。
“我没说清楚。当时因为死了一个对前幻化族长很重要的人,于是……”
突然老者睁大眼睛。
“于是前族长他,不得不死!”
“什么意思?”
“其他就不知道了,做为他曾经的好友,我只知道这么多。”
“他受伤了?还是中毒了?”
“并没有,回来的时候好得很。是他自己说的,命就如此,不得不死。”
晋寒鸳沉思了很久,突然想到了修说过的话。于是又问道。
“那为何前族长要让那猫儿继任现族长?”
“嗯?”
老人眼睛一亮。
“我以为坦丁说的是假的,难道是真的?”
“坦丁说过什么?”
“他说他拿到过一封信,前族长说指定那猫妖继任,开始我以为是那猫妖异龄增长太快,对他有威胁。没想到是真的。”
“还有呢?”
这些事对于晋寒鸳来说,并没有太大价值。
“那就无他了。”
老人站起身,“你动手吧,我也知道早晚有这一天,我想着不是坦丁就是猫妖,没想到确实一个我们都未曾知晓的女人。”
眼看眼前的人是着实不知道其他,晋寒鸳也没犹豫,便了解了此人的性命。
——
“你回来了,鸢儿。”
晋寒鸳席地而坐,扔出一个小布包。
“都死光了,你看着来吧。对了,继任大典需不需要其他什么事宜,或者反对人数超过多少你便不能继任的?”
摇了摇头,修开口。
“没有,只要那菱形钥匙拿出来,就没有人会反对,但是……”
“什么?”
修伸手拉住晋寒鸳冷冰冰的手,她没有抽走,但也不曾紧握。
“我只想和你共度余生,没有想过做族长,你陪我走吧,好不好?”
晋寒鸳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
“你为何如此自信,我会再次和你在一起?”
修慢慢挪近晋寒鸳。
“鸢儿,你别怕,有我呢。”
说着慢慢搂住晋寒鸳,轻柔的说着。
“你干什么?”
晋寒鸳嘴上虽然强硬,但是或许因为贪恋这久违的怀抱,僵持了几秒,并未挣脱。
“鸢儿……等我恢复了异龄依然会保护你的。”
晋寒鸳在修的怀里,不挣扎,也没回应。
修右手轻轻搭在晋寒鸳柔顺的发丝上。
“我知道鸢儿在担心什么,你一向如此……”
这句话才说完,修猛地看见一个画面从眼前闪过。
一个身穿素袍的男子用手指着另一个男子,而他身后是万丈深渊。
嘴动了动,那男子被禁锢在半空中。紧接着,像断了翅的飞虫,直直的坠入了悬崖。
虽看不清两人面貌,也听不清他们再说什么,但是如此熟悉的感觉涌入了修的脑子。
怎么回事,为什么最近会有这么奇怪的画面出现,以前只会出现晋寒鸳记忆的修,摇了摇头。
晋寒鸳看出修的异样,想询问,但还是忍住了,挣开他的怀抱,两手环在身前。
“既然如此,明天召集各位长老准备接任吧,我走了。”
“你去哪儿?”
修被晋寒鸳的声音拉回。
“我自然有去处,你不必问。”
晋寒鸳转身离开神树,扔下还想挽留的修。
晋寒鸳和古德白两人在一处罕有人迹的荒山脚下。
“这个东西,你不要交给他,以后等我走后,这个就是你唯一联络我的物件,只能用一次。”
古德白接过晋寒鸳手中的一片碎玉。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真的不能考虑一下留下来?”
“我……”
“那个羲对你真的如此重要的话,你心里便不可能再有一丝缝隙容得下对其他的感情,说明,你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爱他。也许,你不过是愧疚,或者可能是……”
“习惯!”
古德白抬头,习惯两个字脱口而出后,晋寒鸳的表情定住。
习惯……
这是多么直白又可怕的词,一个让晋寒鸳偶尔也会感到痛苦的词。
“这一切纷争我自认为是因为而起,我也希望能通过我,让这一切结束。如果你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你便留下来,如果想回到人间,和家人团聚,也是好的。”
古德白摇摇头,“我不想回去,他们也许认为我死了。”
“毕竟是你亲生父母,不可能如此,你还是个少年,任性而已。再过几年你也许会改变想法,但我不会劝说你。”
古德白找了块石头坐下。
“那我也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毕竟你去意已决,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像现在一样闲聊了。”
“我有个哥哥,曾经也给你讲过。”
晋寒鸳点点头。“嗯。说过。”
“我爸妈生意做的很大,有时候也会带我去见见世面,但大多数,我充当的的角色是为了凸现我的哥哥有多么出色。”
“这也正常,毕竟你平时的样子有些万纨绔。”
“并不是,我以前,也和我哥哥一样努力,直到有一天,我亲眼看到……”
古德白似乎很痛苦,揉了揉脑袋。
“我亲眼看到他为了想把我踩在脚下,在一份我入学通知书上做了手脚。并且冒充我的家长,拒绝了那所学校的入学邀请。”
“你为什么不告诉你的父母呢?”
古德白没有回答,而是神经质般突然盯着晋寒鸳。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那种,毫无底线,毫无怜悯,毫无人性。”
“自然见过。”
“那种每一个笑容背后,每一句夸奖寒暄背后,都藏着淬着剧毒的刀子。”
“我哥哥给我的就是这种感觉,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我知道,如果我反抗,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你怎么知道不能反抗?”
古德白抬着头,看着好看的云彩。
“我当然赢不了他的,他没有心。倒不如我装疯卖傻,让他得到他想要的。这样,我也保护了我的父母。”
一阵微风从山谷里吹出来,古德白脱下一件外衣扔给晋寒鸳。
“我知道你是不怕冷的,但是女人被男人呵护,并不代表她弱小无能。”
古德白看晋寒鸳不说话,又开口说了句。
“修长的那么帅,我要是女的,我早跪下来求他和我好了。天天叫他爸爸我都愿意!”
晋寒鸳微笑看着古德白,锤了他头一拳。
“不然,你和我回异能界吧。认你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