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机听到樊相宜的话,心中更是自责了。
殿下不罚她,这让她更加的想要要求自己。
虽然殿下从不曾说起。
但是她知道,殿下还是在意出冬姐姐那件事。
牵机听到门外的声音,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云屏敲了敲房门。
“殿下,一位姓怀的捕头想要见您。”
“嗯,请进来吧。”樊相宜轻声道。
怀星渊跟着云屏进了院子。
一进门,怀星渊就跪下了。
“殿下,属下这几日斗胆参与查了杜府当年的那件案子,然后在杜府发现这封书信,信中内容需要殿下亲阅。”怀星渊说着,就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那封信。
信是之前就被拆开的。
不,是没有封起来的信。
也就是说,这封信,是要寄出去的。
上面并没有写谁收。
可信上的内容,只第一行,就让樊相宜警惕起来。
上面写着:陛下亲启。
很显然,这封信是写给自己的父皇的。
只是自己的父皇并没有收到这封信。
随后就是信的内容。
字体有些潦草,很显然是在情急之下写的。
【属下自知命运难逃,遂留下这封书信,大庆军中,有奸细,属下暂未查明,还请陛下小心。
北夷之毒难解,属下这些年寻医无果,望陛下保重身体。】
寥寥几字,却透露出了不少内情。
大庆军中有奸细。
而自己的父皇身中北夷之毒。
所以自己的父皇才会忽然薨逝。
当时她虽然震惊于父皇忽然薨逝,但是为了推自己的弟弟坐稳皇位。
她来不及去好好查证自己父皇的死因。
如今父皇已经去世。
那大庆军中的奸细是谁?
又是谁给自己的父皇下的北夷之毒?
既然自己的父皇当年就会无缘无故中毒,那自己的弟弟是不是也
“本宫知晓了,这件事本宫会命大理寺人来查,到时候还要麻烦你帮忙协助。”樊相宜收起信,这才看向了怀星渊。
怀星渊闻言,立马应承下。
——
第二日,樊相宜高调宣布要彻查当年杜府之事,会让大理寺前来亲办。
这一举动让整个信州都为之震惊。
毕竟这已经十九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却要彻查。
这让很多人心中都有些不安。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当然,害怕不安是有,可更多的则是意外。
毕竟这件事,已经拖了很久了。
不少当年经历过这件事的人都已经入土。
之后的人对于杜府的事情,都已经慢慢淡忘。
现在旧事重提,百姓对大庆皇室,也多了几分信任。
毕竟尘封多年的往事,长公主也愿意不辞辛苦的去查。
百姓心中当然会更加的敬重皇室。
虽然樊相宜说要彻查,但是她却没有留下。
在她写了书信回京之后,她就启程前往柳州了。
信州百姓欢送长公主离去。
又等着大理寺的人前来。
很多人都好奇,杜府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宜,您这般大张旗鼓,是有别的想法?”叶成惟对于樊相宜忽然高调调查杜家的事情,感觉到有几分疑惑。
因为樊相宜做的太过意惹眼了。
叶成惟不知道书信内容。
但他不傻。
一件十几年前的旧事,早就物是人非。
可樊相宜却忽然重提,那么一定有她的原因。
“也不算,怎么说杜家祖上也为我大庆效力过,杜家被灭门,若是不查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会让老百姓心寒。”樊相宜端着茶杯,说的理所当然。
现在的樊相宜自然不是以前那个天真的樊相宜。
自己的父皇当年和自己那么说,肯定是不愿意自己与叶成惟走的近。
所以才会让叶成惟驻守蛮疆,不得入京。
而如今叶成惟却忽然回京,又是为何事?
“惟哥哥十年不回京,如今回京,是为了何事?”樊相宜一直没有问这个问题。
现下,她忽然开口,让叶成惟知道,该说的还是得说。
“我这次回京,是为了你。”叶成惟回答。
樊相宜的眼神一直在叶成惟的脸上。
此时见他说出这话,忽然就笑了。
“惟哥哥,你是在说笑?”她之前问过他离开的原因,现在她想要知道他回来又是做什么。
既然是为了自己,为何十年后才回京?
“不是,相宜,我没有说笑,我知道十年之后才回来,你肯定是不相信的,可我真的是为了你才回京的。”叶成惟着急解释。
若是没有十年前那件事。
那么和相宜成亲的人,应该是自己吧。
“本宫信不信,也已经不重要了,以前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再重提,也没有必要了。”樊相宜出声。
她是想要和过去的叶成惟说再见了。
自己心心念念十年,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自己还喜欢他,还是只是心中一缕执念罢了。
“有必要!相宜,我若说我心中有你,无论你成亲与否,我都还喜欢你,你信不信?”叶成惟见樊相宜起身,也连忙跟着起身。
樊相宜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
“宸王殿下,你莫不是忘了,本宫是大庆的长公主,你若是真的有心于本宫,那就要放弃你的军队,放弃你的地位,入赘到公主府,这些你都放得下?”樊相宜回身看向了叶成惟。
虽然她说做自己的驸马有什么不好。
可她看得上的男人,岂是那种甘愿吃软饭的人?
让叶成惟放弃自己经营了十年的东西,怎么可能?
叶成惟迟疑了。
是的。
他忘了。
成为大庆驸马,那么他手中的这一切都要抛弃。
可自己奋斗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抓在手中的东西,怎么能轻易舍去。
“相宜,我们之间一定要分明到这一步吗?”叶成惟并没有直接回答樊相宜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回答,樊相宜都是不会满意的。
明明她以前说会嫁给他。
而不是让自己入赘道公主府去。
“什么叫要分明道这一步?宸王殿下,本宫是大庆的长公主,与你之间清清白白,为何不分明?”樊相宜对叶成惟是有些失望的。
他不敢回答自己的问题。
就连假的回答,他都说不出来。
“果然,我在你的心中,始终比不上那些东西。”樊相宜收回了眼神,随后转身离开。
她离开的背影都写满了难过。
叶成惟想要追上去,可他还是没有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