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的功夫,已经到中午了。

连弈边开着车返回,边嘟囔着:“我们在外面吃完回去多好,非得让回家吃午饭,你说年哥咋想的,”

傅晓无奈一笑,转头看向窗外。

车子开回别墅的时候,午饭已经做好,连年对两人说:“去洗手吃饭,”

斜对面的别墅里,二楼书房的男人的视线从窗外收回,偏头接着吩咐:“盯着安易然的人再加一倍。”

“一点意外都不能出,务必掌握他所有的动向,还有,盯着我们的人想办法换成自己人,”

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垂着头,听完他的话,点头,“马上去办,”

“还有别的事吗?”

倚靠在窗台上双手抱胸的男人,一身舒适的居家服,头发微乱,看似刚睡醒。

眸光冰冷,气场沉静的沈行舟,盯着窗外的一角,薄唇微抿,头也没抬的说:“再准备两把枪给我,”

“能搞到更好的,需要吗?”

沈行舟突然转过头来,薄唇轻启:“要,”

“好,我知道了,”

男人转身离开。

沈行舟揉了揉眉心,也从书房走出,准备再眯一会,晚上忙起来,肯定又是一夜。

任务目标这么危险,必须保证精神充足。

午饭后,傅晓在房间午休一个小时,下午也没出门,在花园里看了一下午的书。

傍晚,天色暗了下来。

“小小,别看了,太暗伤眼睛,”

傅晓抬头看向二楼书房窗边,连年手指夹着根烟,正看着她笑。

她笑着挥了挥手,“马上回去,”

来到客厅,连弈摆手招呼她:“来,刚做好的甜点,尝尝,”

“九叔走了吗?”傅晓问。

“没有,在书房谈事呢,”

“哦,弈叔,还挺好吃的,”

见她喜欢,连弈把盘子往她这边推了推,“把这些吃完,晚饭估计又要等到天黑了,”

吃完后,他又说:“回房间休息会吧,饭好了叫你,”

昏暗的暮霭,渐渐低压下来,天地缝合。

沈行舟换好衣服从别墅走出。

正准备走向汽车,便看到迎面驶来的一辆陌生的车辆。

开到这里还没停下,那就是往里走,可里面只有连家。

他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车辆开过来,右手不着痕迹的背在身后,匕首从袖中露出锋利的刀尖。

驾驶位上的姜止减缓车速,偏头看向身后:“欸,我说,前面那小子认识不?他那警惕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坐在车后座的穆连慎视线从窗外收回,淡淡道:“我也不喜欢他,”

“停一下,”

姜止单手扶着方向盘,笑问:“这是认识啊,”

车子停在他面前,穆连慎降下车窗,几乎是下一瞬间,沈行舟手指微动,匕首缩回袖子,上前一步。

“穆叔,您回来了,”。

脸上还隐约带着未散的锐气和凌厉,语气却谦逊温和。

穆连慎沉声问:“你住在这里?”

沈行舟低头回应:“暂时是的,”

穆连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深不可测,自有一股不必自说的压迫之感。

面对上位者的眼神施压,沈行舟面色始终不变。

穆连慎眼睛一眯,没再与他多说,抬手拍了拍前座的姜止。

姜止嘴唇微勾,换挡,加油门。

看着车开到连家门口,沈行舟敛眸转身...

“你不进去吗?”

穆连慎看向没有下车意思的姜止,挑眉问道。

姜止笑了,“我还有点事,就不留了,”

挥了挥手,“改日带着小侄女来我那选点好东西,”

他意有所指的冲穆连慎眨眨眼。

穆连慎淡笑颔首,转身走进别墅。

楼上的傅晓听到楼下连弈激动的喊声。

“慎哥,回来了?正好赶上吃饭,你等着,我去拿瓶好酒,”

她整理了一下在床上滚乱的衣服,打开房门,又听到连年担忧的问道:“你胳膊什么了?受伤了?”

傅晓皱眉,重新退回房间,从包里把药瓶拿出来。

穆连慎随意的坐在沙发上,“小伤,安安呢?”

“在楼上呢,我去叫,”

连弈刚来到楼梯口就看到她已经在往下走了,于是转身,“下来了,”

他坐到穆连慎对面,双眼放光的盯着他。

傅晓走下来,坐到他旁边,看他的手臂。

穆连慎看着眉头紧皱的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就是小划伤,没大碍,”

她把他手臂上包扎的白布小心的拆开,看到伤口的那一刻,傅晓的眉皱的更紧了,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把药瓶打开,开始给伤口处消毒,看她认真的样子,穆连慎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没事,小伤,一点都不疼,”

“呵,”傅晓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这还有一公分才到动脉呢,可不就是小伤嘛,”

那他怎么也不可能用手腕接刀啊,他有些无奈的笑。

穆连慎本来还想反驳两句,但看着傅晓那张满脸怒气的小脸,他所幸闭了嘴。

翟久懒散的瞥了穆连慎那不算重的伤一眼,轻笑一声:“怎么回事?”

他的伤口已经消完毒,正在上药,用的也是傅晓带的药粉。

听到翟久的话,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说了句:“姜止的事...”

翟久了然的点头,不过对这个帮派的事,他只知道是吴乘风和穆连慎曾来这边执行任务的时候认识的人。

其余的知之甚少。

上好药,佣人拿来包扎用的纱布,傅晓小心的包好。

看着他,嘟哝道:“反正下次你去哪我都要跟着,”

穆连慎嘴角露出浅淡的笑意,安抚性的拍了拍她,“好啦,听话,爸爸没事,”

对面的连弈看着他这样,露出个牙疼的表情,“真没想到,我的慎哥竟然也能这么温柔,跟见鬼似得,”

穆连慎看他的视线就没这么温和了,严肃的看向他,问:“听说,你带着我闺女去酒会了?”

“去...去又怎么了,那可是正经酒会,”连弈屁股往后稍了稍,梗着脖子出声。

穆连慎从旁边捞起一个抱枕,扔到连弈脸上,面色阴郁的很。

他当然知道是正经酒会,可招来了觊觎他闺女的小子,这时候他当然不会给连弈什么好脸色。

傅晓眨了眨眼,“您怎么知道的?”

连弈把抱枕拿开,也不解的看向他,“对啊,你不是在忙吗,怎么我们做什么,你都知道,”

“怎么。”穆连慎一脸似笑非笑看着连弈,“你还想瞒着我?”

连弈连忙摆手,“那怎么可能呢,”

正巧这时佣人上前询问:“先生,饭好了,这时候上桌吗?”

连弈一直在拍胸口,顺嘴就接了句:“上桌,”

他站起身,招呼着:“走,快点吃饭了,”

穆连慎把傅晓拉起来,小声解释道:“你姜叔叔跟我说的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在你身边放人,”

“哦,”傅晓蹙眉,接着说道:“爸,以后你出门还是带着我吧,”

“以后再说,乖,先吃饭,”

穆连慎轻轻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饭桌前,他拉开一旁的凳子坐下。

连弈拿了一瓶洋酒放在桌上,开始倒酒。

倒好一杯,放在穆连慎面前,“慎哥远道而来,第一杯给你,”

穆连慎笑了笑,“你小子现在能喝了?”

连弈自豪的扬起下巴:“可不,我现在比你都能喝,”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试试...”

虽然有伤不能喝酒,但傅晓没开口阻止,兄弟相见,不让他喝酒不合适,大不了事后再换一次药。

而且,穆连慎脸上又露出那肆意的笑容,真的很难得。

四个大人一直在聊天喝酒,傅晓安静的吃着穆连慎给她夹的菜,偶尔被逗得大笑。

实在是连弈说的话太逗了。

穆连慎端起酒杯看向连年,问道:“年哥,这小子这么不靠谱,你看着得多累,怎么不给他娶个媳妇。”

连年眼神暗了暗,淡声道:“怎么没娶,”

一旁的连弈给穆连慎又倒了杯酒,堵嘴的意图十分明显,“别提媳妇还是好朋友,提了就绝交,”

穆连慎挑了挑眉,“本来不想问的,你这么一说,那我还真得要好好问问了,”

他看向翟久,问道:“小九,怎么回事?”

翟久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又被骗了呗,”

穆连慎愣了一下,他被骗,倒也不奇怪,于是看向连弈,“被骗钱了?还是....”

“呜呜呜呜,”连弈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开始装模作样:“世风日下,人心不足啊,我这么纯洁的小心灵被伤害的,现在都恐婚了,”

“呵呵,”穆连慎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没事,你不是应该习惯了嘛,”

连弈抬起头,露出一张苦瓜脸,挥了挥手,“往事不必再提,喝酒,”

他招手示意佣人又拿了两瓶酒,打开后开始给几人倒。

“慎哥,我今天非得把你灌醉,”

几个回合后,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只有他自己。

连年把他拖到一边的沙发上,就没再管了。

他们三人也没接着喝,坐到沙发前,开始喝茶聊天。

穆连慎坐下后,笑着问:“年哥,他那媳妇你没把关?”

连弈人不靠谱,连年不是啊,能被骗,那肯定不是连年选的人。

连年伸手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沉沉出声:“他自己喜欢,”

连弈自己喜欢的人,他不会太过反对,等婚后发现女人的不对劲后,她已怀孕。

连老爷子的嘱托始终萦绕于耳,连家得有个后。

所以没对其用什么手段,想着孩子生下来再说。

谁知道...

“那现在?”

连弈这个年纪还没个后,着急的不会是他,肯定是连年。

只是连老爷子的口头嘱托,就做到这份上,这责任心不是一般的重。

连年看了傅晓一眼,招了招手。

傅晓不解的上前,坐在穆连慎旁边,“年伯,怎么了?”

连年笑着问:“你懂医术?”

她点头,又听他说:“好,你去给连弈把把脉,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傅晓嘴角微抽,但还是起身走向连弈。

穆连慎与翟久对视一眼。

两人的眼神都有些怪异。

“年哥,你不至于吧,”

连年没理会两人,只是看着一旁的连弈。

傅晓来到沙发前,拉起连弈的左手,放在沙发扶手上开始搭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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