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这边,所有衙役这会儿正把县衙围的水泄不通,为首的快班衙役回身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情形,立即对身边侯令的门子说道:

“叫大伙儿把四周院墙都给守好了,若是敢漏进去一个人,咱们就都等着掉脑袋吧!”

衙门里头,各个民壮、弓兵、粮差、厨夫又侯了一排,无不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院子中央正拉着县令喝酒的君陌生。

其中两个自认为相貌平平的民壮双腿直颤,恨不能立即去换个头,生怕他们这位传说中最为忌丑的太子殿下一不高兴便夺了他们性命。

虽说君陌生来了这么些时候,除了一直拉着县令絮絮叨叨,也并未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可他越是不发话,就越是吓人啊。

这张家大小姐前脚刚刚拒婚成功,君陌生后脚就跟来了,还直接来了县令这里,不是来施加压力,赶尽杀绝的的,又是来干啥的?

君陌生端起身前的翡翠玲珑海前樽,勾唇笑道:“孤在这镇子上找了这许久,也就你这里的酒还算得上良品。只不过比起宫里的玉树琼浆还差了许多。”

县令正拂袖擦汗,听了这话,又惊出一身冷汗来,忙要跪下谢罪道:“太子殿下,微臣一届七品芝麻官,收入微薄,就这点酒还是前面那一任留下来送给微臣的,一时没有准备怠慢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君陌生正喝着酒,忽然发现身边陪酒的人没了,又听见桌下有人说话,便低头瞧了他一眼,随即说道:“哎呀!你这人真是的,怎么才喝了两杯就趴到桌子底下去了?快起来,孤还没喝够呢,还不快快陪孤来喝酒?”

君陌生说着,就直接一抬手,县令只觉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在拉着他前行,没一会儿,他整个人就被拉到了君陌生的面前,瞧着君陌生的那一张俊脸上忽然亮出一抹邪笑。

立时心惊胆战,闭着眼睛急急地说道:“太子殿下心里的苦,微臣其实都明白!像您这样出身高贵的绝美之人,即便张家小姐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就她那副长相也是万万配不上您的。

可那丫头竟然还不识相,公然抗旨拒婚,殿下放心,微臣一定会好好替您出了这口恶气的!”

“你说什么?”

君陌生的声音忽然变得冰冷至极,就像是北方荒漠里的寒风,声声刺骨,叫县令的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

这时,领班衙役忽然从外头跑了进来,神色匆匆,一见县令被君陌生抓在手中,立即吓得跪倒在地,不敢出声。

君陌生但是一眼便瞧见了他,冷厉的目光一下掠过领班的头顶。

“说!”

“启禀太子殿下,张家老爷派人来传话,说是张家小姐要求开棺验尸,特来请县太爷派朱仵作过去瞧瞧。”

君陌生也便立即松开了抓着县令衣裳的手,饶有兴致地说道:“开棺验尸啊,这么说张氏死的蹊跷?”

县令一落地,便片刻不敢耽搁地跪在了地上说道:“殿下放心,不管真相是什么,张氏都会是因为悲愤交加、惊吓过度而亡的。微臣定会叫那张家小姐一无所有,沦落街头,成为人人喊打、任人践踏的乞丐!以解殿下心头之恨的!”

君陌生听到这里,又皱了下眉,难以置信地朝县令看过去问道:“你说什么?”

这边丑儿瞧着周管家派了人去县衙找仵作,哼笑一声对一脸疑问的翠药说道:“还能是为了什么,不过是狼狈为奸,一丘之貉罢了。”

翠药一听,立时惊得睁大了眼睛。

“小姐是说,这帮人已经和管家串通一气,铁了心的要霸占咱家家产了?他们胆子竟然这样大?”

丑儿立时哼笑一声道:“区区县令和一个到死也考不上去的秀才,只怕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儿。而且我人才刚从宫里出来,他们就得了消息,知道圣上已经收回成命,取消了这门婚事,显然是有人在咱们之前把消息递出来了。”

翠药一听这话,立时吃了一大惊。

“小姐,您的意思是,宫里头有人要毁咱们张家?为什么呀?”

丑儿忍不住翘了下嘴角,回想着自己昨天夜里遭遇的种种,自言自语道:“只怕目标不是张家,而是我吧。

只是为了针对我,竟然枉顾我娘的性命,如此狠毒的心思,也已经不能姑息了。”

丑儿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几乎是咬着牙齿完成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自小就是赤秋一霸的她,还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呢。

这时,人群忽然发出一阵惊呼,没一会儿,就让出一条路来,再然后,县令带着一众衙役拦在两边,一边走还一边说道:“太子殿下驾到,闲杂人等一概退让!”

君陌生又来了?

丑儿惊讶地偏过头去,正好与君陌生那双美艳动人的魅人眼对视上了。

结果君陌生忙将眼睛挪开,立时又开始洗眼睛,边洗还便吐槽道:“真是的,没事儿干嘛要把面纱摘下来啊,孤真是不该多管闲事的!”

“草民张昌给太子殿下请安,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君陌生低头一瞧,他的马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跪了一个人,披麻戴孝的,看着倒像是张家人,也没叫他起来,随手对县令摆手说道:“别浪费时间了,还不快带人进去开棺验尸?”

县令一听这话,忙给张昌使了个眼色,叫他赶紧带着人进去查验。

张昌见君陌生来了,心里早乐开了花,本来还有些担心县令在众目睽睽之下会临时反悔,将他至于不仁不义之地,如今有君陌生在后头撑腰,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立时站起来请示道:“太子殿下,既然姑姑对姑奶奶的死提出了质疑,就张家人自己进去观望怕被人说不妥,不如请众乡亲也一同进去观望结果,到时候也能有个见证。”

君陌生点了点头。

“嗯,就依你的吧。”

说完,便直接下了马,跟在张昌的后面往院子里走。

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太子殿下亲自进场,张家小姐怕是药丸啊。”

“是啊,太子殿下刚刚被张家小姐在众目睽睽之下拒婚,这会儿跟着县令一块过来,其意昭昭啊。”

对于众人的议论,君陌生全然不在乎,一直昂首往前走,直到走到丑儿身边的时候,他便突然伸出一只手来,一脸嫌弃地伸向了丑儿,看也不看她一眼地说道:“走吧师妹,师兄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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