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赌局
接下来是第八节自习课，飞飞趴在桌子上，盯着在低头算题的同桌：“你心态真好，早晨的事好像一点也影响不到你，别人害你到那份上，你居然还给她台阶下。”
“因为我立志做宰相啊！”小语继续写着作业漫不经心地回答。
“就为了撑船？”飞飞瞪了同桌一眼，“这年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我……”小语停下来看着飞飞，“我不想在毫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至于她呢，真不值得我去计较，跟一个不想干的人过意不去，我是不是傻啊。”
“你才来，不知她的胡搅蛮缠，不知她的作秀搞怪，不知她的嫉妒心，不知她搬弄是非的能力。这次让她损了面子，自然不会放过你。”飞飞最后唉声叹气一声。
小语向后看了李莉一眼，转头回来，不由得摸了一下帽子，若有所思地说，“我和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为什么找我的麻烦？你提醒的对，我要尽快找出得罪她的原因，不然后患无穷。”
“有没有发现，你特别喜欢摸帽子？”飞飞注意到同桌这个小小的习惯。
小语被对方的跳跃思维愣了一下，“就一个坏习惯而已，遇到不会做的题目，或者被人盯着看，再或者比较紧张……总之，就这样了。”
“要不是有人说起，还真没注意你每天都戴帽子。”飞飞仰着脸，瞄着她，“我可以看看你不戴帽子的样子吗？”
小语本能地护着帽子，虚心地解释：“我怕冷，你看我每天穿得这么圆圆鼓鼓的，难道是我想变成球吗？”
她尽量说得自在一点，风趣一点，这样才不容易让人惹起怀疑。
见她一抹紧张，飞飞也不勉强：“怕冷就戴着，管别人说什么。”
“嗯。”小语勉为其难的笑了笑，继续埋头写作业，但她再也逃不出飞飞所说的话。
这些言论，她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习惯性地忙自己的事，强迫自己不去在意。等她头部伤好了，头发长了，一切就会好了。
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学习，不知是被撞坏了头，还是忘了上个学期的知识点，她的学习能力下降了很多。
她向右边看去，那个学习天才离她太远了，此人像一个独行侠，不给她半点认识他的机会，或者说她没勇气去主动认识他。
“妞，需要爷给你当前锋不？”飞飞突然嘣出一句话来。
小语不禁一笑，甩了飞飞一个微笑：“你和天才说过几句话？”
飞飞捂住脸，说：“如果我说从来没有，你会怎么想？”
“那你当前锋，得吃点苦头。”小语转回眼神，看着飞飞，“你说，第一次月考，我有一门功课超越他，你说他会不会注意到我？”
飞飞摆出不可思议状，“我很期待你的勇敢和自信，更好奇你的成绩。”
“他哪门成绩最好？”小语仍看着陈平的方向。
“数学。”飞飞激动的解释，“那思路真不是盖的，数学老师都被他折服。”
小语听着都振奋，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她必须和他坐在一起学习。
“门门功课都很好，就是人太傲了，有本事的人大抵如此吧。”飞飞沮丧地说，“我等差生，靠近不了。”
说的小语心里拔凉拔凉的。
……
放学后，李泽江城等人来到一家餐厅吃饭，按照约定他们这是进攻霸王餐。
一进餐厅，江城扯着嗓子：“老板，拿菜单来，招牌菜全上。”
长得胖乎乎的老板娘乐得合不拢嘴，伸手摸了摸拿菜单点菜的何一平，“这小子真爽快。”
“哈哈……”
过了一会儿，上了第一道菜，一桌人一人一筷子，一盘菜不出两分钟全被扫光。
一桌人也不闹腾，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直到何一平收到李莉的短信，才打破了平静：“你们有没有发现8班的夏黑妞有点意思？”
“这么丑，看都不想看一眼。”江城不屑地说。
“丑是丑了点，但这妞的胸襟还不错，早上被李莉逼到那份上，居然给对方台阶下，换成你我可办不到。”何一平的堂弟何群突然出声。
“城哥，人家五官也不错，就是黑了一点，瘦了一点。”何一平将手搭在江城的肩膀上，“你去追她，她未必会看上你。”
江城大笑一声，眼睛一眨，“开玩笑，就没有我追不上的。”
“你没戏。”何群看了江城一眼，“我赌你输。”
“一个星期。”江城拍桌子。
一直没有吭声的李泽开口：“打住，人家读个书不容易，不是谁都能玩得起。”
“放心。”何一平对李泽眨了眨眼。
“吃饱了。”李泽站起来，“我上个洗手间。”
“都吃差不多了吧？按着计划实行。”
一桌人互相暗送秋波，按着之前商量好的对策，有人接电话离开，有人打闹着离开的，有人赶着做事离开。
最后剩下李泽和何一平，一出了大门何一平撒腿就跑，只有李泽大摇大摆地走着，像没事一样。
跑了十分钟，一直未见李泽的身影，他们便在西关桥等他。
又过了几分钟，才看见李泽一步步慢悠悠地走来，大家贼贼笑道：“看你不急不慢的步伐，定是被抓着付款了。”
李泽一脸淡定地说：“不是吃霸王餐？”
“你神人呀。”江城大惊，不信，“不付钱，大摇大摆地走出餐厅，老板没叫你？”
“我崽，我跑得差点把刚下肚的饭菜都吐出来了。”雷豹还有一些气喘吁吁。
“你们做贼自有做贼心理，我又没做贼。”李泽一副两袖清风地说。
“你小子帅气。”江城再问，“你确定没有掏钱？”
“我都被经济封锁了，哪来的钱。”李泽依旧一副与自己无关的样子。
“你奶奶还没走？”江城摇了摇头，“今晚又没有伴玩游戏了。”
“回啦。”说完李泽骑着自行车走了。
李泽去姑姑家会路过金城小区，到了十字路口时，他不由得想起了过马路的帽子女孩。
她今天没有来过马路，是因为早晨的事？一个被别人陷害都能坦然面对的人，居然害怕过马路，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吃过晚饭，小语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住校计划已被他们几道反对，和夏东一起上学放学也不可取，过马路要克服，接近陈平，解决李莉麻烦，接下来要完成的事，还真不少。
哪知道她这一躺就睡着了。
“放开我，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小语从一阵害怕和惊恐中醒来，这个被人抓的噩梦已梦见过几次，每一次的画面都那么真实。
连着一段时间，梦境不断，半醒半睡状态，该死的考试不是缺笔就是找不到考场，踏在回家的路上就是到不了家，不想干的人也来嘲笑一番。
她上了一趟洗手间，回到床上，从抽屉里拿出金色钥匙：“钥匙，你的锁在哪儿呢？你可以带我去寻找你的锁吗？”
“小语，这是你手里一直攥着的钥匙，我想它对你应该有特别的意义，它在我这都呆了一个多月。”
“谢谢张妍姐！”她拿着钥匙，上看下看，并无特别之处，但还是收了起来。直到有一次做噩梦醒来，手里抓着这片钥匙，她才恍如明白，钥匙好像是她的守护神。
小语将钥匙放在心口，使劲地回想一段若隐若现的记忆，可还没见到影子，头就开始发痛。
过去不重要了，美好或不美好，快乐或痛苦，它已远离了现实的生活，唯有今天和明天才是可把握的。
日子一天天过，生活的节奏不紧不慢，情绪不欢不悲，跳出农门的梦在一步一步中靠近，这样就该满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