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以沫就将衣袖里的梦蝶拿出来,将孟茹白跟她说的话跟水云翼都说了,也将自己的顾虑也说了出来,本来她是不打算跟水云翼说的,因为不想再麻烦他。

可是对视到水云翼温柔的目光,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好的理由,就只好将梦蝶的事情告知。毕竟对于苓甍族的秘术她真的是一无所知。即使有心防备,也不知道怎么个留意法。

水云翼听说后,沉思了许久,将梦蝶收好,说此事有他就好,让司徒以沫不用担心。随即就让人准备早膳,他边看着司徒以沫用膳,边说起了他们的婚事。

司徒以沫先是一惊,随后心里微甜,听着水云翼说婚礼的注意事项,她一直点头,仿佛只好是水云翼说的话,她都觉得很对。

这样百依百顺的司徒以沫,让水云翼感到很诧异,但难得还有机会可以跟她这样坐下来安安静静地用膳,他也没有多想,将他借由婚事送司徒以沫离开夜月的计划说给她听。

“你,要送我离开夜月?”司徒以沫心里有些复杂,她也不知道是以什么语气问出这句话。

水云翼则是很诧异,为什么他听着司徒以沫话是不想离开夜月的意思,“你不是取到了月中花,难道不想离开夜月?还是说,夜月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我……”

我就不能因为你,留在夜月吗?

“也没有。”

司徒以沫放下汤勺,皱着眉角,找了个借口说,“大婚之日,那么多人盯着,我想离开夜月,只怕不是易事,而且还有二王子也会盯着我。”

“这你不必担心,这事我已经有详细的计划。”

“那我离开了,若柔公主呢?宿大哥是想将我假冒她的事情公开,还是用什么借口瞒着夜月?”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

水云翼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新婚过后,我也会离开夜月,回古域,到时候我会以带着新婚妻子回古域的借口,离开夜月,避开所有人的目光,等回了古域,若柔公主在或是不在,夜月也好,苓甍族也好,不会有人怀疑的。”

“你要回古域?”司徒以沫大惊,随后黯然失色,“我倒是忘记,你不光是夜月的翼王子,还是古域中人。”

水云翼瞧着司徒以沫脸色不对劲,很是疑惑,他怎么觉得司徒以沫才醒来就感觉怪怪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今日很不对劲?是发生什么了?”

“没有,只是……”

“宿大哥,你别担心我,我就是觉得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因为我取月中花,连累你受伤,现在还有利用你的婚事,离开夜月,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水云翼伸手握住司徒以沫的手,温和地安慰道,“你不用感到自责,我跟若柔公主本就有婚约,我若不娶她,无论是夜月还是古域,都会找我麻烦。虽然,若柔公主已经逝去,但你还在。说起利用,倒还是我利用你的存在,将翼王子妃坐实,这样,就不会再听到有人拿我的婚事议论纷纷。”

“宿大哥……”

“以沫,我一定会让你平安离开夜月,只有你安然无恙,我才没有后顾之忧。”

司徒以沫一怔,随即心下一软,可当她想说,她可以陪着水云翼一起回古域,一起面对凶险,可她发现这话很是苍白无力,她都没有办法离开夜月,又拿什么勇气站在他身边。

忽然,这一刻,她发现她挺没用的。从来没有这么沮丧,自卑过。

“以沫,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水云翼瞧着司徒以沫不对劲,担忧地问。

“没有,我没事,可能是累了。”

司徒以沫慌张地起身,急忙告辞离开,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这让水云翼很是疑惑不解,但想到过几天就是他们的大婚,他猜测或许司徒以沫就是因为这个而紧张不安。

这几日,司徒以沫只去过皇宫拜见王后两次,其余时间她都留在翼王府,期间与二王子是天天见面,但二王子神色跟之前一样,司徒以沫没有瞧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越是这么安静,她越是不安。

而且,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离她跟翼王子的婚期越来越近,她的心就越不安宁,越是紧张和矛盾,她不想离开翼王子,可她留在翼王子身边,也帮不了他什么,只会成为他的后顾之忧。

何况,她不是真正的若柔公主,根本没有办法完全抛下司徒以沫这个身份,留在翼王子身边,在南宁国,有她的家人在,她不得不回南宁国。

所以,她跟翼王子真的是有缘无分?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缘分,还要让她为翼王子动情?

时间飞转,在司徒以沫纠结难受中,转眼就到了大婚这一日,司徒以沫身着婚服,这婚裙上锈的花纹不是鸳鸯,也不是比翼鸟,而是夜月的圣花,月中花。

头上戴的凤冠,也是夜月的圣鸟,麒鸢鸟,她的额头上还有用鸳鸯花汁画的月中花,这花纹印在额头上,衬得她娇小玲珑的脸多了几分尊贵温华。

水云翼也是喜服加袍,站在司徒以沫身边,一位俊俏尊贵飘逸,一位美丽温婉容雅,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当他们二人看向彼此时,两人眼中都有惊艳,闪亮的目光,司徒以沫终归是女儿家,盯着水云翼惊叹痴迷的目光随即转换为娇羞。

水云翼知道司徒以沫五官干净精致,有仙女之姿,可当她穿上这精美华贵的红装时,还是惊呆了一秒,随后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真诚地笑了笑,可这笑容也没有持续多久,转而有些黯然失色,不舍中藏有贪念。

不过这样的情绪也就持续了不到五秒,随着礼乐声奏响,他就牵着司徒以沫的手上了花轿,往皇宫方向去。

夜月的王子大婚流程不复杂,新人只需向尊上,尊后行跪拜礼,再接受大臣的敬酒之礼,吃尊后亲手做的鸳鸯饼,便算礼成,王子妃就可以先行回府,翼王子还需接受王室中人的敬酒礼才可回府。

所以司徒以沫先行回了翼王子府,她一人坐在婚房里如坐针毡,浑身不舒服,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害怕,还是不舍。

“若柔王妹——”

“二王兄?”

司徒以沫看着走来的二王子,不由得心生紧张,她诧异地看着笑得诡异的二王子,挑开凤冠上的珠帘,问道,“二王兄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大殿里吗?”

“有些贴心话想同王妹交代。”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与王妹交交心。”

二王子笑道,见其他侍从退下去,唯独乳娘未动,他愠怒地说,“你虽是若柔王妹的乳娘,可终究是我苓甍族的人,难道我都命令不得你?”

乳娘对视到二王子威胁般的眼神,眉角紧皱,没有退缩,反说,“虽然殿下是想同公主说贴心话,但公主已经是翼王子妃,新房里,怎么能独留王子妃和殿下?”

“哈哈哈——”二王子大笑了几声,这笑声让司徒以沫和乳娘都不安起来。

随后司徒以沫鼻子微动,顿时皱眉,悄悄握住衣袖里藏着的匕首,往后退了几步,“你衣服未变,可你身上的气味却与大殿时不同,你不是二王子,还是说,大殿里的二王子是假的?”

“哈哈哈——”

“真不愧是能支配幻心铃的女子!”

眼前的二王子嘴角轻勾,取出腰带里的帕子,擦了擦脸,露出他原本的面容,竟然是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

司徒以沫大惊,乳娘更是惊颤,她下意识地挡在司徒以沫面前,警惕地看着祭司大人,“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

祭司大人狡邪地看了一眼面色未改的司徒以沫,颇为赞叹,冷声说,“既然姑娘想做我们苓甍族的公主,我自然是来成全你的!”

“你们果然知道我是假冒的若柔公主。”

“那是自然,幻心铃乃我苓甍族的圣物,我们怎么可能将它交给一个外人!”

司徒以沫见祭司大人拿出一颗奇怪的珠子出来,心生忌惮,还没有等她考虑怎么应对,她就觉得天昏地暗,脑袋晕晕的,眼前都出现了幻影,什么也看不清。

“公主,公主!”

乳娘蹲下去打算扶起倒在地上的司徒以沫,可虽然祭司大人不停地念咒语,两人都在地上打滚,头疼欲裂。

“啊啊!”

“公……”

“砰——”

“郡主!”

孟茹白一脚踢开房门,见在地上打滚的司徒以沫,心下一惊,刚想阻止祭司大人,就见一个蒙面男子出来,拿着剑直逼祭司大人,她见状,连忙去查看司徒以沫的情况。

“郡主,郡主!”孟茹白看着脸色煞白,昏迷不醒的司徒以沫,心下一凉,冲着祭司大人喊,“你对她做了什么?”

蒙面男子一听,停下动作,怒狠狠地瞪着祭司大人,祭司大人也做出防备的举动,皱眉说,“还不是你们!阻断了我的迷阵,不然她也不会陷入幻境!”

“幻境!”孟茹白一惊,感觉司徒以沫气息越来越薄弱,心里一紧,“你给我解开幻境!”

蒙面男子拿剑指着祭司大人,威胁他说,“若你不解开幻境,我绝对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这是苓甍族四大幻境之一的梦蝶舞,是最难控制的,被你们打乱了阵法,即使是我,也解不开!”祭司大人自己也头疼,要是司徒以沫死了,他该怎么跟苓甍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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