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翼将司徒以沫安置好之后就直接回了书房,欧关泽和旻言古随之也来了,旻言古见水云翼只字不提,安安静静地练字,心里觉得隐隐不安,还有点心虚。

不等他说些什么,就听欧关泽走上前说,“黑护使虽然让人讨厌,但他也算是知晓分寸,不会真的对司徒姑娘做什么的。”

见水云翼没有吱声,什么也没有表示,欧关泽知道旻言古这次是真的踩到他家宿二哥的逆鳞了。

哎!他都提醒旻言古,没有想到他这般不听劝,非要动司徒姑娘。这下,他都不怎么该怎么求情。

旻言古收到欧关泽递过来的眼神,“殿下,属下知道,殿下这是同我在置气,可属下也是为了殿下着想,这位司徒姑娘根本无法留在您身边的,家里人已经知道司徒姑娘的存在,既然已经派了黑护使来,那殿下也该做出选择,给家里人一个交代。”

欧关泽听到这话,头都疼了,这家伙,怎么还自己火上浇油!

“宿二哥,言古的意思是……”

“什么样的交代?”水云翼忽然开口,望向旻言古,声音冰冷,眼眸不带一丝温度,这让旻言古心里沉了沉。

但想到大业,他还是硬着胆子说,“司徒姑娘的确聪慧过人,也胆识过人,说是殿下的良配,属下觉得没有任何异议,可惜殿下并非只是夜月的翼王子,您的王宫在古域!您的夫人必须拥有月菱香嫡系血脉!”

“殿下,属下知道这次将司徒姑娘的事情禀告给家里人,惹殿下心里不舒服,可属下是一心为殿下,这司徒姑娘绝对不能留在殿下身边!殿下已经为她,破了太多规矩了。”

“旻言古,你少说两句。”欧关泽站在一旁,听着旻言古越说越带劲,差点给他跪下了,以前他知道旻言古是死脑筋,可没有想到他如此刻板!

再让他说下去,估计殿下就要将他发配了!

无奈,他只好用胳膊肘捅了捅旻言古的胳膊,咬着字在他耳边轻轻提醒一句,然后,立即看向水云翼说。

“宿二哥,虽然旻言古这次先斩后奏,的确不妥当,但他这一心只为殿下的忠心,也是让人感动的。家里人也只派了黑护使来,可见他们还不知道司徒姑娘的真实身份,言古也不是全都说出来了。”

欧关泽见旻言古还想说什么,立即抢先一步,“宿二哥,这黑护使我会派人盯着他的,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去尊上面前说什么,殿下尽管放心。眼下古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家里人不会全将目光放在司徒姑娘身上。

反正,司徒姑娘过几日就会离开夜月,回她的南宁去。宿二哥,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司徒姑娘一定能平安回南宁国,我绝对不会让家里人动她分毫!”

旻言古眉角紧皱,很是惊讶,“司徒姑娘会回南宁国?她不会留在夜月?可她假扮若柔公主,不就是为了来夜月?”

“言古,人家司徒姑娘在南宁那也是皇上亲封的安和郡主,她还是司徒王府的郡主,身份地位可不比若柔公主差!你以为,她很看重若柔公主这个身份吗?”欧关泽无奈道。

旻言古有些不信,“即使她不留念若柔公主这个身份,可这若柔公主是她想当就当,想走就走的吗?苓甍王会放她轻易离开?她这次大闹津王府,夺走了龙须,夜月此刻多少张眼睛盯着她?

她又顶着若柔公主的身份,是月菱香嫡系女子,古域又有多少张眼睛盯着她?你们认为她能完好无损地离开夜月,回南宁做回她的安和郡主?”

“你们也太看轻敌人的势力!若柔公主如今好好地出现在大家视线里,忽然就可以消失,回南宁做她的司徒小姐?

就算,司徒姑娘聪慧,有你们相助,她可以离开夜月,离开所有人的视线,她离开了。那若柔公主呢?苓甍族那边怎么交代?月菱香嫡系又该怎么交代?说真正的若柔公主已经香消玉损了吗?殿下是打算以什么代价让她离开?”

欧关泽张嘴想说什么,但不得不承认,旻言古这番话很实诚,很有道理,他无力反驳。

“殿下,您有心仪的姑娘,属下很为您感到高兴,可自古江山美人,难得两全其美。殿下,您还是要有所取舍的。司徒姑娘的事情,还是交给黑护使去处理,这样,与我们的大业才是好的。我们为了大业已经牺牲这么多了,区区一个女子,不值得殿下再牺牲!否则,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苦心!”

“言古!”

“好了。”

水云翼站起来,看向旻言古,打断两人的争议,顿了一下说,“司徒姑娘的事情,乃我的私事,我要怎么做,家里人无权干涉。”

“殿下!”

旻言古刚喊了一声,想说什么,对视到水云翼冰冷的眼睛,立即闭上嘴巴,一言不发。

“至于你说的大业,我一开始就已经说了,司徒姑娘从来不会跟我们的大业相冲!我会平安送她离开夜月,在这期间,我不希望再有人来打扰司徒姑娘!”

“是,是,一定,一定!”

欧关泽见旻言古想说,立即拉着他后退,忙应了一句,瞧着天色已晚,他向水云翼道晚安,“殿下,您都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我们也忙了一天了,也想休息了,殿下晚安!”

“吱——”

旻言古简直就是被欧关泽给拖出去的,他一脸委屈地看向欧关泽,问,“我哪句话说错了?我不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吗?那司徒以沫根本留不得!”

“行行行!”

欧关泽看着他们离书房还算远,属于安全距离,才无奈地奉劝一句,“你说得都对!只是,你太小瞧了殿下心中的大义!也太看轻司徒姑娘的本事!”

“你这话何意?”旻言古有些懵,听不懂欧关泽这话的意思。

欧关泽无奈一笑,“就拿司徒以沫的身份来说吧,她跟若柔公主长得这么像,你认为只是巧合?”

“天底下有两个相像的人,并不奇怪。”

“好。”

欧关泽不再继续这一点,他直截了当地说,“你也知道这些年,宿二哥一直想去圣地,因为那里有他母亲失踪的消息,可这些年,我们一直没有办法进去。可后日,我们就能进去了,因为有司徒姑娘。”

“什么!!”

旻言古一惊,顿时觉得不可能,“司徒姑娘又不是月菱香嫡系圣女,她不可能进得了圣地。”

“可事实是,她已经知道了水中镜,是我跟殿下陪她一起去的,是我亲眼见她将水中镜取出来的,而且,王妃已经将月菱香的圣女戒指给了司徒姑娘!”

“这不可能的!”

“可这就是事实!”

“司徒姑娘现在是月菱香嫡系圣女!你说殿下,难道不应该护着她吗?”

“这不……”

“还想说不可能?”

“那你以为,她为什么可以戴上幻心铃?”

“可……”

“我没有必要为这个欺骗你,我跟你一样,都是为殿下好。”

旻言古一愣,随即陷入沉思,想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发现他这是关心则乱,也有些懊恼自己太冲动,只是有一点他不明白。

“既然司徒姑娘是月菱香的圣女,为什么殿下不说?家里人要是知道司徒姑娘拥有圣女戒指,一定会成全殿下跟司徒姑娘的,还会很欣喜地接纳司徒姑娘。”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殿下才不愿意讲的吧。”

“这话怎么说?”

欧关泽皱眉,往书房望去,叹了口气,“宿二哥这是对司徒姑娘动了真情。他自然很想跟司徒姑娘在一起,但古域的情况太过凶险。若是司徒姑娘真的成为了宿二哥的夫人,那很多残忍的事情,司徒姑娘也得面对,这一点,宿二哥又什么会愿意?”

旻言古不这么认为,“既然她是月菱香的圣女,有些事情她必须得面对。”

“可惜,她并非若柔公主,她是司徒以沫,她可以不去面对的。”

欧关泽想到什么嘱咐旻言古说,“司徒姑娘是要回南宁国的,此事你莫要再干涉了,这一次殿下顾念旧情,没有同你计较,可若再有今夜的事情发生,你可就不会好好地站在这里了。”

“我知道了,既然司徒姑娘现在是月菱香的圣女,我自然不会伤害她。”

“你能这么想,我也放心了。”

书房

水云翼打开画卷,修长白泽的手轻轻抚摸画上女子的脸颊,眼眸暗了暗,隐藏几分忧伤。

“没有想到,你对我家沫儿用情至深。”

忽然窗户袭来一股阴风,只听一道低沉厚重的声音响起,书房里多了一位中年男子。

水云翼并没有转身,目光依旧放在女子隽美的脸上,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可这笑容却是苦涩。

“前辈,可是去看过司徒姑娘了?”

“看过了,她正昏睡着。”中年男子话语见隐隐有股愠色,“不愧是古域的迷香,沫儿不睡个一天只怕是醒不来。”

听到此话,水云翼才转过身来看向中年男子,眉角间隐隐有些自责,“是我没有照顾好司徒姑娘。”

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走到桌子面前,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才用余光瞥了一眼暗自怜伤的水云翼,开口说。

“其实这样也好,有些话,沫儿也不必知道,知晓太多,可是一种负担,她的父亲就是知道太多了,反而…”

“哎!她不知道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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