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水云翼心里稍稍失落,可并不感到意外,虽然他自己感觉得到司徒以沫对他是有好感的,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司徒以沫的性情。

虽然她年纪尚小,可并非是任性自由的性子,她有理智的一面,而这份理智远远大于她的任性。

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他也太过理智,若是可以,他真想想尽办法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可又不想勉强她。

“宿大哥,我,我是司徒以沫,并非若柔公主,我是没有办法留在夜月的。”

司徒以沫心乱如麻,不敢抬头看水云翼,她怕自己看着他温柔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可她又必须理智一点,她得回南疆,她得救爷爷,她跟水云翼是没有可能的,这个时候她可不能犯糊涂。

“我知道。”

水云翼微微挑眉,嘴角溢出一丝丝苦涩,他第一次这么喜欢,这么在意一个人,第一次愿意那么期待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感情,可惜,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那么完美,那么如人意。

“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司徒姑娘清秀娟雅,美若水仙,又似傲梅,让人耳目一新。当时,你冒着大雨追出来,担忧我的模样,真的很让我心动。

我第一次遇见你这么特别的姑娘,后来,我们穿着喜服,共处一室,我当时就在想,若是有一天,我真的可以娶你为妻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可惜,你是南宁的安和郡主,司徒王府的女儿,而我又来自古域,是夜月的翼王子,那时,我还有一个未婚妻。有太多理由,让我不得不放下对司徒姑娘的爱慕之情。

可没有想到,我竟然可以在苓甍族再见到你,那一刻,我实在太过欣喜,可转而又来的是忧心,因为你无法成为真正的若柔公主,我们还是无法在一起。

这些话,我原本想拥有藏在心里,但想着日后不会再见你,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即使,你不会接受,但没有关系,我还是会一直这么倾慕你,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给你。”

水云翼温柔地说出自己的心意,声音轻绵,一点点地漾进司徒以沫的心里,她眼眸水润,泪花在眼眶打转,感动不已,可,水云翼说得对,他们都是太理智的人。

“宿大哥,我……”

“以沫,你不用说抱歉,我喜欢你,并不强迫你接受我的心意,也不会强求你留在我身边,只是想让你知道,一直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喜欢你,愿意守候你。”

“我……”

看着司徒以沫眼里的泪水滑落脸颊,水云翼靠近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以沫,你不必感到愧疚,不要有什么压力,我是希望你可以快乐无忧的。”

“宿大哥,谢谢你。”

司徒以沫咽下自己的泪水,哽咽了一下,伸手抱在水云翼的腰,靠在怀里,含着泪花不舍地说。

“谢谢宿大哥,一直对我这么好,像宿大哥这么温柔谦和的男子,很少有姑娘不会心动的。”

“只是,只是我不能,我也没有办法留在夜月,我喜欢宿大哥,可又害怕面对这份情感,我怕将来离开时,我们都会痛苦,所以,我只能掩藏这份感情。”

“若我可以任性一点,洒脱一点,无理取闹一点,该有多好。”

“可我们谁都不是这样自由自在的人,我们都保留了一份理智。”

“以沫——”

水云翼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女子,感动不已,听到她也喜欢自己,他又欣喜可又忧虑不舍,若是他没有理智该多好,这样他可以毫无顾忌地拥抱怀里的女子。

“宿大哥,如果……”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司徒以沫只觉得头一晕,就没有了知觉,倒在水云翼怀里,水云翼感觉司徒以沫软下来的身体,心里一紧,扶好晕在怀里的司徒以沫,将她抱到一旁的凳子上,确保她无碍后,才转身阴着脸看忽然出现的蒙面黑衣人。

“翼王子,许久未见,你这都美人在怀啊!”

“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黑夜人眯眼坏笑,“没有做什么,只是让她暂时昏迷而已,明日一早,她自会醒来的。”

察觉水云翼身上的阴郁之感,他立即笑着说,“殿下精通医理,我的这些小把戏又怎么能瞒得过殿下呢?”

水云翼眼睛一眯,原先温柔的眼眸立即变为冰冷疏离,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长老听说,月菱香一脉出了位圣女,便让我过来瞧瞧。”

“大长老?”

“是啊!是大长老特意让我来协助殿下的,这不听说殿下要娶苓甍族的若柔公主,让我来道喜了嘛。”

蒙面人边说着目光还在打量水云翼背后的司徒以沫,不过有水云翼挡着,他什么也没有瞧见。只是,他见水云翼这么护着司徒以沫,十分好奇地问。

“几个月不见,殿下怎么还怜香惜玉起来了呢?”

“能得殿下这般爱护,想必这位姑娘就是传说中的若柔公主,仅存的月菱香嫡系女子吧?”

水云翼眉角微蹙,紧紧盯着他,眼眸一闪,冷声道,“是与不是,与你无关。”

蒙面男子伸了个懒腰,笑了笑,可这笑容杀气却带了几分杀气,“殿下,怎么能跟属下没有关系呢?这月菱香一脉的女子,可是我们的王妃啊!”

话落地许久,未见水云翼说话,他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枚簪子,看着水云翼说,“只是,眼前的这位姑娘真的是若柔公主吗?她真的是月菱香嫡脉的圣女吗?”

“我怎么听说真正的若柔公主已经香消玉殒呢?那眼前的这位姑娘又是什么人呢?”

说完还晃了晃手上的金簪,笑道,“这枚簪子,是苓甍王妃之物,若柔公主自十岁起,她就将这枚簪子戴上身上,从未离身,可是,殿下知道为什么这枚簪子现在在我手上吗?”

“这簪子是属下经过鲵儿河的时候,捡到的,属下着实好奇,这若柔公主的发簪怎么会出现在鲵儿河呢?”

水云翼身上的寒气愈发凝重,他冷眼看着蒙面男子,冷哼一声,“一枚簪子能说明什么?”

“的确不能说明什么。”蒙面男子懒散地看向水云翼说,“只是殿下也应该知道,若柔公主是唯一仅存可能的月菱香嫡系的圣女,古域有多少张眼睛盯着她?一枚簪子不能说明什么?,可是啊!这若柔公主已经香消玉损,被人替换了?古域的人,能不知道吗?”

“这位姑娘,胆敢假扮若柔公主,她究竟是什么人?能让殿下这么护着她?”

蒙面男子越说,杀气越重,他寒着目光说,“殿下,您也应该知道,既然家里让我来这里找殿下,肯定是已经知道这位姑娘是假的若柔公主,所以啊!家里想问问,殿下想这么处置这位姑娘?”

“她是不是真的若柔公主,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她现在就是我的翼王妃,有我在,谁和动不得她!”水云翼冷言警告道。

“殿下!”

蒙面男子眼睛一抖,顿了一下,目光也不再慵散,面色也凝重起来,他看着水云翼沉声说,“殿下,这位姑娘的身份我就不去计较了,但,倘若她并非若柔公主,没有月菱香嫡系的血脉,家里人可容不得她成为您的夫人!”

“这一点,殿下应该知道吧?”

“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殿下!既然家里派我来了,这位姑娘,总该有个去处吧?”

“她或许可以做你的翼王子妃,可却做不了我们的少主夫人!”

“首先大长老那一关,殿下你觉得这位姑娘能过吗?二长老和四长老眼里能容得下她吗?能让她活着去古域吗?”

“殿下,您认为呢?”

水云翼眉角微蹙,双手不自觉微微握起,他寒光看向蒙面男子,眼角稍眯,声音冰冷,仿佛能将空气冻结。

“她是月菱香嫡系的女子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刚刚说过了,她就是我的翼王子妃!只要我还活着,谁也动不得她!”

“殿下!”

“够了!”

“你该回去了!”

水云翼转身抱起昏迷的司徒以沫,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蒙面男子,冷声说,“这是你最后一次可以伤害她!”

“殿下!”

蒙面男子沉思说,“殿下,您今日能在属下面前护得住她,那往后呢?大长老要是亲自来了呢?您是否还可以袒护得了她!要是让家里人知道这姑娘的存在,殿下,您还能肆无忌惮地留在夜月吗?只怕古域的人都要出动来找殿下了吧!”

“为了一个女子,与家族作对!殿下,这可不值得!”

“值不值得,这不是你说得算的!”

“殿下!”

“这个女子,留不得的!”

“砰——”

蒙面男子看着紧闭的大门,双手紧握,眼里含着杀气,气哼了一句,“果然是红颜祸水!”,就转身离开了。

旁边书顶上坐着两位公子,正是旻言古和欧关泽,欧关泽叹了口气,心里暗暗惋惜,觉得他家宿二哥的情路真是坎坷!

旻言古则是感叹道,“竟然连护使大人的出现都劝不动殿下!这司徒以沫真的对殿下而言这么重要?”

欧关泽闻言,微微挑眉,忽然想起来什么,沉声道,“你可不要告诉我,这黑护使,是你找来的?”

“有什么不对吗?我不应该找他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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