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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是传说里上古第一叛逆神魔,他曾与天帝大战,战败被砍了脑袋。刑天却不肯就此认败,他满腔怨愤,立誓向天帝复仇。没有了头颅,就从此以乳为眼,以脐为口,胸腹为颜。继xù

持刀执杖行走四方,去找那砍他脑袋的仇家。

刑天的意思,就是向天问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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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每个人的心中,或许都有一个刑天,全看是不是能找到机会和场合,让它释fàng

出来而已。如果说,有人提供了这样一片土壤,能让你向一直以来压在头顶、压得人几乎透不过气的天尽情宣泄,那种由复仇而来的淋漓快感,相信只要尝过一次的人,都很难不上瘾。

一个人、两个人,千千万万的人,当一束束复仇火焰点滴汇集,从愤nù

中爆fā

的熊熊烈焰,足以席卷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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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任何民族里都会有败类、有恶人,但就整体而言,相比于汉人,少数蛮夷终究是更加单纯的。因为有一个颗尚未完全被‘文明’开化的心,所以带着由泥土大地而来的纯朴。在这个以狡诈和欺骗为荣的世界,他们是被文明嘲笑蔑视的野蛮人。

野蛮人的两大特征,一是傻,二是蛮。

游牧民族、高原民族、山地部落、东海船民……一直以来在残酷的自然法则中苦苦求生的蛮夷部族,是名副其实的肉食动物。论勇猛、论作战,如果硬碰硬面对面的打一场,习惯了安定繁华的文明人恐怕很难是对手。

可是偏偏呀,除非野蛮人接受文明人的‘开化洗礼’,否则又总是打不过他们,究其原因,无非还在‘诡诈’二字。文明人崇尚策略、兵法、战术;以四两拨千斤为艺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为最高境界。野蛮人胜在蛮力却输在头脑,不‘开化’就注定成不了大气候,所以文明人永远看不起他们。

不过幸好,现在野蛮人的‘致命缺陷’已经有了弥补,正如蛮族谚语所说:一只狮子带领的一群羊,能打败一只羊带领的一群狮子。而现在,则是一头比诡诈文明人更加精明的狮子,在带领一群勇猛愤nù

的狼!

对于一手开辟复仇大业的精明狮王,人们有一个共同的称呼:大东家!

无论哪一族的头领,无论多么彪悍的猛将,都会心悦诚服尊一声主公,因为没有他,就没有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有人能在文明人的狡诈世界扬眉吐气做一回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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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龙刑天大东家——邢桀!

他真的很精明,一方面将世代积累的民怨怒火、族群仇恨变成自己手中的利器,另一方面则分明看穿文明人最致命的劣恨性:贪生、怕死、好面子。

无论何时,不做出头鸟,凡事随大群。懦弱没有主见,或者说,是世代文明的浸养,造就最安全的生存法则,多少人从骨子里,是根本不敢有自己的主见,即使有也绝不轻易显露——先看看别人再说,美其名曰洞见观瞻、谋定而后动,反正呀,谁先出头谁先死!别人怎样就怎样才是最安全,若追究起来,不是自己带头,便责任不在我。

所以,逆龙刑天的攻略法则,几乎快成定例,每当攻破一城,必然首先擒获父母官及其合家老小。推到满城百姓面前,列举其在任时条条丑事罪状。正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凡手中有权者,想找出一两个清正廉明的家伙,实在比天上掉馅饼更需yào

运气。以权力为刀,以百姓为肉,贪财好色、横行乡里……这或许才能算是官老爷之本色。

而当一朝沦为阶下囚,官老爷被架到百姓面前,就需yào

面对格外残酷的选择题。钢刀并非架在咽喉,而是胯下。如果不想死,就尽管来玩这场游戏吧:父母官道之所在,自当为百姓舍身取义,如何?你一人从此做太监,外加满门老小赴黄泉,换个全城百姓人人平安;否则,便须由父母官亲自开口,想换家中几条活命,便揪出几个小民来以命换命,当然了,父母官自己最值钱,若想保住最无价的命根子,至少需yào

十人的命根来换!

天底下的男人,不怕死的好找,不怕被阉割的恐怕一个也找不出来。因此,即使碰上有些还算硬气的官儿,心知仕途已完蛋,横心准bèi

一死,当面临如此残酷选题,天大决心也在顷刻间被打散了。冰凉刀刃抵在最要命的部位,不选……不选就要在众目睽睽下被割掉命根,老天啊,这还不如一刀宰了他来得痛快。

平日旨高气昂的大老爷们,到这时不是吓得大小便失禁,就是当场昏厥,等再被弄醒过来,哆嗦乱颤、痛哭流涕到什么体面也没了。命根子无价,居然就有人真在众目睽睽下指名道姓,让谁谁谁来替自己当太监,可以想象被点到名的家伙会有什么反应,破口大骂狗官算是轻的,多少次都有人冲上台来恨不得一刀宰了没口德的大老爷。

每一次,只要父母官开了口,场面即是顷刻哗然,全城百姓喷出的吐沫星子足够淹死他。杀了狗官、宰他全家的呼喝怒骂一浪高过一浪,就这样,全城百姓在无形中都已经反了。是啊,只要能保平安活命,牺牲狗官一家何足道哉?鱼肉乡里,恶事做绝,他本就该死!

正所谓攻心为上,由列举官员条条恶罪,人们已经不觉得这是入侵者的残忍,而完全是狗官活该遭报。猫戏老鼠的游戏,屡试不爽。邢桀狡猾的转嫁了汉民百姓的怒火,就算背地里有人咬牙恨起来,恨狗官畏死凉薄拿小民当筹码,只怕还要比憎恨入侵异族更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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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酷游戏震慑人心,逆龙刑天横扫处,首先便是当官的吓破胆。当兵临城下,若想来个卷包会,先行带着亲眷家财逃之夭夭,却几乎无人能够如愿。昔日逆龙商会营建的暗黑力量,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无孔不入。那些官员的底细正是通过这种途径才被尽在掌握。因此说,每当州府文官试图来个‘先走一步’避避风头,必定会走漏消息,传进守城武将的耳朵里。不难想象武将们会有什么反应。他妈的,难道只有他们是当官的?只有他们有家眷?退敌全靠武人挡,一干子文官已经够不顶用了,在这种时候不说同仇敌忾,居然还想来个脚底抹油?以为武将手里的刀,就不敢宰了他们吗?

——尚未开战,守城一方已自内部先行生乱,胜败自不难料。

短短两年,判乱者攻城掠地,无往不利。竖起大旗即成燎原之势,大东家邢桀功不可没。

少年得神遇,七重境界逆龙斩!非只谋略,仅就硬碰硬对敌而言,他也是无可争议的头狼、狮王。每当战场遇硬手,大东家亲自现身,必当群情鼓舞。再勇猛的战将,到了邢桀面前也是难抵一招半式,须臾眨眼横尸,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的官兵无不吓到胆寒。贼王出手,势同神魔,人们往往还什么都没看清,己方大将赫然已身首异处。而更可怕的是,他从来不用任何兵刃,赤手空拳切人脑袋,竟比最锋利的兵刃切得更整齐。

后来,渐渐的,人们才隐约听闻,正因贼王武功太高,所以根本找不出一件武器能承shòu他神魔般的威力,往往未等出手,兵刃首先已被震成碎片,故而他才只能空手——以手为刀逆龙斩!所向无dí

骇人听闻!

没有亲眼见过的人,真的很难相信,尤其是许多从前认识邢桀的武将更觉得不能理解。一个多年来只是在军中负责粮草筹集的参谋,他几乎是没在战场直接对敌打过仗的,又怎可能在一夕间变出这么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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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正因邢桀多年来都是负责粮草物资的军需官,所以才比任何人都更早看穿战争的本质:最重yào

的不是韬略战术,也全不是悍将强兵,决定成败第一因,战争首先打的是钱!

所以,从拉开反叛大旗那一天,异族作乱就是有着清晰步骤和谋划的,所攻何地绝非蝗虫扑食般的短视投机——从东北三关烧起战火,并非直接烧向中原腹地,而是从边关外围首先向西蔓烧,他要切断燕王朝与北方腾格里草原之间的往来通路,因为腾格里草原,是关内良种战马最主要的来源地!

冷兵器战场上,马匹的作用非同小可,骑兵迅捷突袭凭好马、战车摆阵冲杀凭好马,辎重武器、粮草物资,运送一切战备所需又有何处不需yào

好马?短缺了马匹,就等于被砍掉了腿脚,大军移动布局都要因此陷入迟缓甚至是瘫痪。所以说,一旦切断良**匹的来源,就等于扼住了要害咽喉。而他则可以坐拥地利,向外联络腾格里诸王部族——这场战争本就是用异族旗帜打响,因此要将腾格里诸王争取为同盟,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难。背靠北方同盟,一则可将源源不断的战马资源从此收归己用;二则更能去除后顾之忧,安心南下夺取中原!

而除了西进断道,邢桀更充分利用自己最牢固的根基——故乡母亲,东海少昊!

少昊船民世代以大海为生,行走于海上绝非陆路民族所能比。由大批少昊船民从海路南下,袭扰燕朝南方沿海诸地。南方素来是富庶的鱼米之乡,劫掠物资,抢了就走。一旦回归大海就是到了船民天下,陆路民族还能奈若何?袭扰后方,即补充战备所需,又搅得大燕后院不得安宁。正所谓首尾联动,相辅相成,正是由他一手精明布局,才有了逆龙刑天一路凯歌,大燕天子焦头烂额。

大东家邢桀常常会在夜空下遥望中原腹地龙安城的方向,带着一抹戏谑冷笑喃喃自语:“朝堂上机关算尽又如何?伪装纨绔子弟欺骗世人眼,岂不知也早已为自己埋下祸根——未曾上过战场,未在军中混过一天,论打仗……你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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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重镇,蓟州州府·射鹿城

中军帐里,四九第一次见到传说里的贼王,是在投军半年以后。15岁的黑瘦少年,和各族人高马大的汉子站到一起,就像一只没长大的小鸡仔,从投军的第一天,萦绕在耳边就是无穷无尽的讥笑与嘲讽。每个人都当他是来这里混饭吃的瘪三,每当攻城略地、战场拼杀,总有人打赌他能不能活过今天。

四九很沉默,几乎少有人听到他开口说话,因此初来时很长一段时间被当作哑巴,可偏偏就是这个哑巴瘪三似的黑瘦少年,一次次趟过死人堆,他就是这么活过来了。

投军一个月后,四九的沉默开始让人觉得可怕,他不仅是平时不爱说话,就算在生死对决、搏命拼杀中,当滚烫的鲜血喷溅全身,当一刀砍断敌人的臂膀,听着骨头断裂的声音,看着满地血肉模糊,他依旧沉默得像一块木头,好像自己手中的根本不是杀人刀,而纯粹是耕作镰斧,是在收割一捆捆庄稼,在劈砍一根根柴草。

少年四九成了叛军阵营中的古怪另类,人们指指点点,谈之不免变色,因为……他是汉人。不怕死的汉人本就少见,而像他这样小小年纪就具备了杀人不眨眼的能力和定力,简直就像怪物投胎。于是,投军半年后,少年四九被破格调进卫戍营——大东家贴身直属、逆龙刑天第一尖刀铁骑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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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

职守在中军帐门口,当传说里的大东家带领部将从眼前经过,黑瘦少年木然的神情霎那为之一变,呼吸错乱了,抓着战戟的手都因此微微颤抖。胸膛里翻江倒海,他曾经千千万万次在心中设想见面时的情景,却万没想到真实来临这一刻,居然是这么的……难以置信。

贼王!在汉民传闻中,兴风作浪、搅得天下鸡犬不宁的贼王早与妖魔无异,仅仅是他从前听到的描述,就说这魔王是长了三个头、八只手,血盆大口、青面獠牙。总而言之,传说里的魔鬼怪兽是怎样,他比之有过无不及。

直到真实眼见,四九才瞠目结舌,传说里形容可怖的魔王,他原来也是一个人呐!既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血口獠牙,他不仅是一个人,更是少年迄今所见,长得最漂亮、最好kàn

的人。大东家很年轻,鼻梁高而直,嘴唇棱角分明,剑眉醒目,猿臂蜂腰。他不仅俊美,举手投足间更流露十足贵族般斯文的气质,与身旁相貌粗犷的各族部将站在一起,就连男人也不禁要惊叹,叛乱贼首,逆龙刑天王!他简直就是一件天工开物、由神佛之手塑造的最完美的杰作。中军帐里,正在为晚餐忙碌的仆婢,平日里举止豪放的蛮夷女子,见到大东家现身竟都一个个脸红心跳,争相变得扭捏害羞起来。

四九看愣了,一颗心怦怦乱跳得发慌。蓦的,就在大东家经过身边的时刻,他忽然停下脚步,扭脸向少年看过来。

大东家只看了一眼,优美的嘴唇淡淡吐出几个字:“你,进来。”

四九心头一跳,将战戟交给旁边人,低眉顺眼迈进中军帐时,没人注意到他悄悄藏进衣袖的异物。

大东家在帐幕正中一张虎皮椅坐下来,上下端详少年,有人在耳边简明扼要报gào

其人履历。大东家俊美的面庞浮现一抹淡然笑意,以手托腮微笑着说:“投军半年经lì

十三战,能活到今天,的确有资格进入卫戍营。说说,不怕死总需yào

理由,你小小年纪敢于这般拼命,想要的是什么?”

“我……”

少年低头跪在大东家座前,或许是因为紧张,嗫嚅开口,声音小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我……我想要……”

在座豪放武将立kè

有人皱眉,扯开嗓子催促他:“大点声,还怕有谁吃了你?”

“你!”

少年四九抬起头时,眼神已经变了,霎那间从他黑瘦身躯中爆fā

惊天厉吼:“我要的是你!纳命来!”随着声音,他就像一支离弦利箭扑向虎皮椅,手中寒光亮闪,锋利的匕首直刺大东家胸膛。

变故来得太快,两旁武将瞠目结舌,大东家身后一排穿黑衣的家伙却无动于衷,主公暗算当头,竟无人出手拦凶,好整以暇似乎纯在等着看好戏——逆龙商会的几大干将尚且如此,大东家本人的反应也就更不必说。以手托腮,他端坐虎皮椅一动不动,连姿势也不曾改变过,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不怒不惊,不逃不挡,竟然就眼睁睁任由匕首直刺胸膛。

一击命中,少年身形戛然而止,看看手中刀,再看看依旧微笑以对的魔王,少年瞳仁猛然收缩,这……怎么可能?!

锋利匕首的确刺中了大东家,正中心脏,不偏不倚。只可惜,吹毛断发的利器居然分毫未能刺入,甚至连衣服也未能划开丁点破口。

大东家依旧在笑,自叛乱以来,暗算刺杀便如影随形,无孔不入何曾有过片刻停息。而这少年无疑是迄今所见最不入流的刺客,他摇摇头,内息轻轻一震,黑瘦少年立kè

连人带匕首直飞出去。

“啊————!!”

少年四九发出痛声惨叫,砰然落地时,整条右臂已脱臼。

“主公……”

有武将意欲擒拿刺客,却被大东家轻轻一挥手予以制止。主公未发令,无人再妄动。

大东家在看着,整座大帐鸦雀无声。少年挣扎在地,剧痛让他额头沁出大颗汗珠,抬起头,少年的眼中没有恐慌,只有熊熊燃烧的无尽愤nù。四九豁出去了,咬紧钢牙,没受伤的左手瞬即重拾匕首,再度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大东家还是不动,这一回少年刺中咽喉,却依然是如同遭遇铜墙铁壁,分毫无法刺入。天哪!怎会有这种事?难道他真的是魔而不是人?少年四九心惊肉跳,蓦然感觉到一股大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他再度被震飞出去!

“啊————!!”

第二次砰然落地,少年的左臂也脱臼了。

两条胳膊都不听使唤了,四九疼得浑身发抖,却依旧不肯干休。他不信!他坚决不信这家伙会有不死之身!

于是,少年第三次冲上来,没有了双手拿不起刀,他张开嘴,用尽全力扑咬魔王!

疯子!这家伙莫非脑袋进水了?在场人众都露出困惑不解的神情,而大东家也终于有了动作,托腮的手微微一动,不偏不倚擒住少年下颚。

那只手就像铁钳,让他嘴巴大张着动弹不得。四九拼命挣扎,嘶声大吼,可惜就是无法挣脱。

“啊————!!”

无以言说这一刻的愤恨,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魔王已经死了几千几万次。

无视少年怒火,大东家俊美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然微笑,进门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就清晰感觉到少年身上蒸腾的杀气,让他进来,果然不出所料。大东家看起来一点不生气,一只手擒住少年下颚,另一只手则忽然抓上他的臂膀。

“啊————!!”

又是一声惨叫,剧痛过后,少年脱臼的双臂居然重新复位。大东家这才放开他,开口问:“告sù

我,是什么让你如此执著?”

“灭门血仇!!”

少年四九从牙缝里挤出回答:“初三日,阿爹饿死了;初九日,大哥饿死了;十五日,姐姐饿死了,二十八日,阿妈也饿死了!一月之内,全家只剩我一个!为什么?灾荒横行,蝗虫吃尽每一粒庄稼,就在我们好不容易盼来救济粮的时候,是你!!反叛恶魔,逆龙刑天,原本要送到村子里的救命粮被你们生生抢走了!如果能有一顿救济,哪怕只有一碗粥,阿爹阿妈哥哥姐姐又怎可能走得那么干净?!”

少年发出悲愤nù

吼:“你害我成孤儿,我立誓要你死!!”

大东家笑了:“你投军半年,屡经恶战,不要命的拼出一份凶猛抢眼,莫非就是为了调入卫戍营?而调入卫戍营的目的是我?这就是你不顾一切的理由?”

他摇头叹息,似乎非常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这分明是小题大做了。

大东家不想再浪费时间,挥挥手,刺客少年被押入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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