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狂澜是被巨大的轰隆声吵醒的,强烈的震感震得她七荤八素,牵扯着腰上的伤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袭来,她恨不得立马晕过去,这样就不用遭这个罪。

无奈眼皮很沉,她怎么都睁不开,迷迷蒙蒙间,她似乎被人抱着,而那人似乎按着什么东西往自己伤处去。

一时脑海中只有“痛”这个字,想不清自己在哪儿发生了什么事。

厉狂澜猛然睁眼,只看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果决出手拧上了对方的脖子,厉喝道:“你是谁在做什么?!”

鹿晚被厉狂澜用力掐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又不敢用力挣脱,只涨红了一张脸拍着自己的胸口。

手中的人似乎不愿反抗,只是一个劲儿的拍着胸口,厉狂澜微眯着眼,眼中的面容渐渐清晰,却吓得她尖叫一声,连忙松开手。

“啊!鹿晚……怎么,怎么是你啊,你没事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你怎么也不说句话呀……嘶……”

厉狂澜手足无措的看着鹿晚,想要爬起身检查他的脖子,却忘了自己还有腰伤,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这猛一起身,铁刃钩扯着血肉一般的痛连带着腰间温热的血液不断涌出。

随后她瑟缩一下,张大了嘴再也发不出声音,重新躺平。

她泪眼朦胧,而鹿晚剧烈的咳嗽着,两个人都顾不上再同彼此说话,大口呼吸着空气。

鹿晚猛吸了两口空气后,意识到厉狂澜的异样,一边咳嗽着一边重新检查厉狂澜的伤处,刚敷好的药已经全数被黑血冲开。

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看面目狰狞的厉狂澜,“你……唉,先躺好不要再动了,我重新为你上药。”

厉狂澜还沉浸在那血肉撕扯的疼痛中,压根儿没听清鹿晚说什么,僵硬着身体动也不敢动。

鹿晚眉头压低重新碾碎手边一把草药,敷在厉狂澜伤处,见血液不再往外流,这才松了口气。

“厉狂澜你这个!

笨蛋!”

这句话憋在他心里很久了,再不说出来他就快被气死了。

不是气她警惕的扣住自己的脖子,而是气她还有空关心别人,毛手毛脚的,到最后苦的是谁?还不是她自己!

沁凉的感觉一点点将疼痛掩盖,厉狂澜的思绪也活跃起来,他们不是在大殿中么,全是岩浆与火海,鹿阿呆哪里寻来的草药?

刚想开口问他,便看见他目光森冷如刀,盯着自己的伤处,而后慢慢转移视线挪到她脸上。

厉狂澜原本张大的嘴,缓缓闭上,小心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将原本想抛出的疑问吞入腹中。

“我,我那不是刚才脑子不清醒么……我不是故意对你下狠手的,你别生气嘛……”

随着她这句话一出口,她明显感觉到鹿晚的眼神更凶了,像是一口要把自己给吃了似的。???

这是怎么惹到他了,她说错了么?

认错态度良好,也挺诚恳的啊。

“对不起嘛,消消气消消气。”

鹿晚被她那副狗腿的样子气笑了,“我是因为这个生气的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肚鸡肠?”

得,捅了马蜂窝了。

鹿晚那笑容在厉狂澜看来阴恻恻的,她不由泄了气,嘟囔道:“那你气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直说我哪里会明白?”

鹿晚扬了扬眉毛,很好,这很厉狂澜,要不是看她那样子痛狠了,他想碰下伤口让她重新感受下疼痛的心都有了。

“真是怕了你了,对自己上点心行不行,你这伤口还想再崩裂几次,嗯?

你说说真那样了,我该怎么救你,嗯?”

嗷,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她顿时心虚的瞄了瞄自己的伤处,衣服上一块块乌黑的血渍,惨不忍睹,许是因为男女有别,鹿晚处理伤口时,没把腰间的衣服完全撕开。

她小声辩解着“那,那不是当时着急么,我下次注意。”

“还有下次?”

“没没没,口误口误。”

鹿晚略微无奈,伸手递给她一枚果子,“我知道你当时着急,但是总归多注意注意自己,饿了吧,这果子我尝过了,可以吃。”

听他这么一说,厉狂澜才觉得腹中空空如也,毕竟从王莲岛逃亡折腾了一路,粒米未进,接过果子毫不犹豫咬下去,那果子入口即化,甘甜的汁液滋润着干燥的喉咙,饥饿感荡然无存。

“这是什么果子?”

“我也不清楚,只是见有猴子采来吃,便采了来,你若还饿的话这里还有。”

厉狂澜摇摇头,只一个就饱了,再来一个怕是要撑了。

她这才打量了四周,发现她们仍然身处大殿,只是这大殿是完好无损的?!

不止如此,殿内还多了许多花草树木,离他们不远处就有一颗高大挺拔的树,上面结满了鹿晚刚才递给她的果子。

“这……”

鹿晚自然知道她想问什么,自然的接过话头,解释道:“我也不知这是何处,方才大殿震荡似乎到了底,可当我往下一看时,整座大殿下方浮起了一个巨大的阵法,金光一闪后,那些火与岩浆都消失了,我们或许到了另一处地方也说不定。”

厉狂澜眯起眼,这无名村还有这等古怪?

想来这古怪海幽前辈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可能这么果决的走了。

“嘤……”

厉狂澜思绪被打断,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麒麟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它这是怎么了?”

说起来这个,鹿晚觉得有些对不住麒麟,他也不知道先前那些火焰会消失,麒麟眼巴巴盯了一路,只乖乖等着厉狂澜醒来就可以去饱餐一顿,结果等来的是眼睁睁看着火焰消失。

鹿晚忘不掉麒麟用那种悲痛的目光望着自己,写满了哀怨。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子,“这个,灵火可以吞噬之前大殿内燃烧的火焰,那些火焰对麒麟来说似乎极具诱惑,正巧麒麟那时饿了,只是我担心有意外发生,我一个人护不住你,便没同意它去。

只想着等你醒来,它再去也不迟,谁料,大殿沉到底时,那火焰也消失了。”

麒麟听懂了鹿晚的解释,又忍不住“嘤”了一声。

厉狂澜心里明镜似的,如果是这样,那就能理解了。

这到嘴的鸭子飞了,放给一个饿了的火来说,那可不是难过极了。

“乖,下次遇见这火让你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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