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明日连忙松开双手,离开了些距离,然后就瞧着他一脸慢慢的憋得通红,脖子青筋爆出,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溢出来了。
“你”
几个呼吸之间,欧阳明日忍不了了,一把搂住了姜暮云的肩膀。
“抱歉、我”
他怎么能想象到站起来的那痛感竟然比在打了那个药物的痛上了千百倍。
若是没有那两个架子,怕是自己下一刻就会跌倒在地。
“你要扶好我,先慢慢地站一会儿,适应一下,咱们慢慢来。”
姜暮云手臂直接穿过,搂住了他的腰。
他比想象中的要瘦得多,或许是修炼内力的缘故,他的腰上的肉也没有像别人那样松软。
还是第一次被女子如此搂着,虽然知道是因为在治病,可欧阳明日还是害羞得不行,手都握成了拳头,手指都不敢伸直了。
心中变扭得不行,还好本就因为疼痛脸颊充血红得不行,不然自个儿可就得更尴尬了。
借着姜暮云的力,挨着她,欧阳明日站了好一会儿,都快要虚脱了。
“好了好了,咱们今晚就到这里吧,肉也不是一天吃成的,咱们慢慢来吧!”
慢慢坐下,欧阳明日简直要直接瘫在椅子上了,如同一滩烂泥了。
“你先歇着会,我给你准备药浴的,加快你的血液流速,对你身体更好。”
“不用了,我随便擦拭一下就行。”
开玩笑,现在这个屋子,包括这方圆几里怕是都找不出来第三个人来,洗药浴,他的腿又是这个样子,是万万不可的。
“你说了的,治腿全听我的,我现在是大夫,我说了你就得乖乖听话,知道了吗!”
姜暮云才不会给他反驳的机会呢,直接按头给我洗!!!
满满登登的一大桶水放在了房间内,缭绕的药香雾气布满了整个房间。
热气似乎也将欧阳明日的脸颊蒸得发红。
“我给你放进去,你自己可以洗吧?”姜暮云随便将他要换洗的干净衣裳放在了一边的木凳上,“这里有个木塞,你洗完了直接把塞子拔了,水自然会流出来的,到时候你换好了衣物再叫我进来吧!”
如此甚好,欧阳明日松了口气,才点了下脑袋。
外头月儿明,蝉儿叫,草丛中还有各种虫鸣,蛙叫,姜暮云静静待坐在门口,等待着里间的人洗好。
只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意外。
屋内发出了重物跌落的声音,嘭的一阵吓得周围静了片刻。
“欧阳明日,欧阳明日,你怎么?还好吗?”
侧耳一听,只听着里头发出了些许低低的痛苦呻吟,管不了这么多了,姜暮云推开了门,快步走了进去。
哗啦一声,欧阳明日整个人都埋进了水桶之中。
她进来的时候就只见到翻倒在地的木凳,以及地板上溢出的水渍。
“你没事吧?”
水面缓缓露出个头颅,眼神紧张。
“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真的?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先出去吧!”
他刚刚泡着泡着只觉得自己身体内血气翻涌,双腿酥酥麻麻的,似乎筋脉都畅通无阻了一般,隐隐还能感觉到丝丝气力。
所以他想着用内力支撑看看能不能站起来,然后穿上衣服上床,避免尴尬了。
结果本来好好的,都让他站起来了,还来不及欣喜,刚准备拿衣服之时,体内的力一下子就给泄掉了,摔在了桶内,下巴还给重重的磕着了。
差点舌头都给咬掉了,痛得他话都快说不出了。
“我穿,好了衣服,再叫你。”
等到一切都弄好了,姜暮云把他安置在床上的时候才发觉他下巴青紫了一条,联系刚刚发生的意外,突然她就想到了。
“你该不会是用内力了吧?”
“嗯。”
哪料姜暮云脸上带上了一丝歉意,“对不住啊,我忘记跟你说了,你的内力已经被我封住了,因为怕你过于依赖内力了。”
“你做得很对,确实平日里过于依赖内力了。”
“总之是我疏忽了,我去给你拿药。”
清凉的药膏擦在下巴处,火辣辣的伤处渐渐被抚平伤痛,烛光之下,姜暮云的脸庞看着竟然让他心中生出了一丝岁月静好的感觉。
“怎么了吗?”
他的目光实在是太专注了,自己再不察觉都不行了。
“没。”
被发现的人默默地将脑袋朝向了内里,爆红的耳朵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多谢你了。”
“应该的,为了我以后的小弟,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练习走路了。”
姜暮云笑着扯了个理由,好让他不必多想,放下了药膏就出去了。
徒留欧阳明日一人在这黑暗之中情绪翻涌。
另一边,伤口已经被止住了鲜血的司马长风也得知了是上官燕千辛万苦拉着他四处求医的,二人本就在龙魂凤血剑的影响下,对彼此有了不一样的情感,此刻那股爱意更是加深了。
对于姜暮云所说的那一切,他一定要去亲自查验的,义父养育了他这么多年,还教导他武艺,还给了他神兵龙魂刀,他心中始终是不相信的。
上官燕却是急着要去找自己的母亲,还有少城主皇甫仁和。
两人答应彼此保密,兵分两路先去做各自的事。
司马长风这人真是蠢得要死,他竟然直接回到了神月教去找自己的义父,神月教的教主半天月询问真相。
“长风,听闻你受伤了,如今可好?”
看着面前这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那样关切的话语,他始终是不相信自己的义父会是这样的坏人。
“义父,你告诉我,我司马家被灭门,是否你也参与在其中,我还有个弟弟,是吗?”
隐在面具下面的脸有些错愕,不知道为何他会知道这些,不过他计划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全盘托出。
“你再胡言乱语什么,为父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赶去司马家的时候,只瞧着上官云手持武器杀红了眼,是我拼命将你救下的,怎么,你连为父的话都不相信了吗?”
司马长风双眉紧皱,不发一言,半天月继续打着亲情牌,“为父这么多年对你如何,你心中该是有数,外人随意诋毁我,你就宁可信外人也不信我?”
话音一转,半天月一副我懂了的意思,“是上官燕跟你这么说的?哼,她是你的仇人,你竟然信这些!真叫为父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