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一到这里头就一痛。”

鹤闲云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以什么样的速度,现在他就出现在了绯红色的廊道之内。陈子琛向着这位身份不明的剑派高级管理层看过去,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无奈的神情。

“这孩子怎么会这样?”鹤闲云闯入了结界,就是闯入了全是密密麻麻并且在疯狂生长的触须丛林。不消片刻,他就出来了,告诉陈子琛,看向白绫,“陈先生,这是时空法则都无法影响的力量,你适才一定在心里演变了许许多多的解决办法,但暂时无法看透这前所未见之物,因此不敢妄下决断,救人是救不好的,但彻底除掉也并不理想,就是因为前所未见,所以才引起重视,这孩子十分有研究价值。”鹤闲云放忍着结界里的徐败与触须狂舞,朝陈子琛走去。

“是有研究价值,但是连你的时空法则都不能回溯?”陈子琛有些失神地重复着鹤闲云说过的话,然后不自觉地把手伸向了下巴,向下轻抚着并不存在的胡须,或许那里有原本就是有胡须的。

“容我大胆地猜测,只有因为这些怪东西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我在这个时空运用的时空法则自然也无法对它干预,然而,它却可以干预这方时空,只怕是已经超脱了这个时空!但是它一时半会还不能突破你的紫光结界,看来也不是什么无所不能之物。”鹤闲云面色凝重。

陈子琛道:“如果不能将这孩子过去的所作所为通过回溯重现出来,自然就不能准确地发现究竟是怎样染上这些怪东西的,但是现在办法并没有山穷水尽,可以根据他最近走过来的路,对路上的一切事物进行回溯展现,兴许可以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此言正解。”鹤闲云点了点头,“但如果暂时没能办法,只好先将这个孩子的状况控制住,到时候会由我与陈先生办事,此事目前不要声张。”陈子琛自然明白。

“我和你一起去。”白绫在旁边自告奋勇道,并粗略地说了应该先去徐败出现伤口的地方,也就是那个楼梯间。她此时此刻神情状态看上去略微有些慌张,嘴唇也有些发白,但在场除了鹤闲云之外,她恐怕状况最轻松。

“可以。”鹤闲云说道。

“为什么你这么安然?”陈子琛问白绫道,就连他在接触徐败的时候都感受到了明显的不适,采取手段的时候甚至差点犯下最为致命而幼稚的失误,显然是心神遭到了针对,可他的境界已经达到了整个人族的顶尖战力天花板,灵识和元神何其强大?对比之下白绫看上去无关痛痒的反应简直荒唐!难道他看走了眼吗?散发出他几乎无数年没有在意过的灵溪境气息的白绫居然是至尊境?!不,根本不可能的,眼睛里没有沧桑强者的神,无法伪装。所以这种发现不得不让他感到不安。可他原本并不是这样会找一个小辈斤斤计较的人,只不过这次遇见的东西太过奇诡,他的思绪也终于有波动,如此状态下这般出言也无可厚非。

“我不知道,我感到不舒服就尽量远离了。”白绫脸上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实际上她不得不因为刚才鹤闲云来到时候与陈子琛的交谈,想到了一些关键所在。而这种关键似乎早在今天下午就与她所持的某个东西有所共鸣。

“这位小兄弟没有任何的问题,我已经对她了如指掌,看得通透。”鹤闲云用既不笃定也不怀疑的态度说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陈子琛有些眉眼发僵地看了看他,最终眨了眨眼,什么都没说。

“希望陈先生在此处,莫要让情况失控了。”鹤闲云意思是要陈子琛控制住身体状态事态还在不断恶化的徐败。

随后,便由白绫领着鹤闲云暂且离开此处。留下来的陈子琛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他将被唬得瘫软在地上的盲老也暂且控制住,更是给徐败加上了多重防护措施,还有自己的那个盆栽和鸟。在确定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冲破的防护之牢固性后,陈子琛意守心神,静养本心。

那边,二人到了出事的那个楼梯间的时候,看到小皇孙陈寇浑浑噩噩地站在一节阶梯上面,但王橙却已经不见了,油纸窗大开着,冷风飕飕地夹着雨从外面斜进来,墙壁上一盏灯灭了,铁笼子翻烂,鲜血还在从高处往低处流,从一块舌头分开,直到白绫和鹤闲云脚下。

在走的时候,白绫对鹤闲云粗略说过她看到了什么,现在看到此情此景,又道:“有个叫王橙的孩子原本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窗子原本是关着的,我去看看外面有什么。”

“先不着急。”鹤闲云拦住了白绫,看向地上的鲜血,眉头微微地皱了下,似乎是看到了不应该的东西,喃喃自语道:“如果是我的话,就变成触须跳出去。”白绫仔细揣摩了这句话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既然那边徐败流血的伤口可以长出来具有活性的怪物,那这里的伤口本应该也可以办到啊,但既然没有,究其原因,究竟是不能,还是不想?

恐怕只有那种东西本身可以给出解答了。

鹤闲云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停留,只见他长身直立,右手抬起来轻松握拳,一时间时空法则的力量蔓延开来,只要是他想要使之变化的,一切都在变化:窗子猛地一下关上了;原本僵站在原地的陈寇以倒放的节奏向楼梯下走了几步,直到窗子前,他似乎用力抬起了什么,对着窗子狠狠地给扔了过去,让人细思恐极,随后,陈寇似乎又在和什么人动手拉扯着着什么,他占据上风,而且是主动的表情狰狞,面色疯狂;然后拉扯一直在持续;这时候又停止了;徐败流出来的鲜血变得新鲜,最终回到了可能是徐败迸射鲜血前的那个位置悬停着,可惜徐败本人无法影响,恐怕这也证明了鹤闲云的时空法则必须作用在具体的事物上面才能改变他们的位置和状态,而不能本地的时空凭空捏造出存在于另一个地方的东西;奋力将某个人朝着翻烂笼子灯撞去,连续撞了两次,随后陈寇压制了那个人,而后那盏翻烂了的笼子灯复原了过来,又突然大声命令着谁不要说出来什么什么话;之后就没有什么好看的了,陈寇背着什么人上下楼梯。让人值得注意的事情是,全程都因为只有陈寇一个人的参与,所以只能看到陈寇一个人的影子。

至少在白绫的眼里,就是这些了,这是站在一个客观看宏观物质的角度来看的,看不到更加细致入微的东西。但她相信鹤闲云一定发现了很多东西,于是朝着他用探询的目光看去。鹤闲云似乎觉得这样的时空倒流已经足够了,此时满意地将徐败和那些东西复原到了原样。

鹤闲云说道:“通过这些可以看出谁是罪魁祸首了。我们看到,就是陈寇没有任何理由地将徐败一张嘴捅了个对穿,通过伤口已经可以看出来了,然后,在你们匆匆走开了之后,你们那边也刚好因为那些怪东西出了问题,回到这边,很明显被陈寇举起并与之争论的那个人就是王橙。”他指着敞开的窗户说道:“陈寇把王橙从八楼摔了下去。”

“陈国的小皇孙,在一夜之间想要害死红莲坞的三个人,徐败,王橙,恐怕还有那个喜欢照顾小孩子的慕延吧?白小兄弟,你觉得何必如此心狠手辣呢?”鹤闲云沉深的目光,让白绫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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