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被委托人收拾得很干净,虽然面积不大,东西也不算精致齐全,但都被委托人一一收列好,整洁规整。

付苼在房里环视观望一周,最后目光停留在了床头边挂着的红色日历上。她走过去拿起来一看。

1984年4月25日,旁边还有委托人用钢笔写着的细细一行小字。

“委托人怎么会选择这个时间点?”

这个时间正是她和郑南阳的第二个结婚纪念日,和蒋美娟已经早没了交集,与她重逢也在七年后。

穿到这个时间,除了能对付郑南阳,还有什么作用?

[或许委托人是在这个时候崩溃的呢?]1973猜测道。

“可能?”付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结婚纪念日不仅没有丈夫为自己精心准备的惊喜,反而是一顿拳打脚踢,虽说委托人对郑南阳的家暴习以为常,但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付苼放回了日历,动作引得手臂上的疼痛再一次传来,她撩起袖子歪头一看。

得了,委托人本就不粗的手臂上,外侧的皮肤已经是青青紫紫一片,还破了几处皮,流出几缕鲜红的血。

这个年代很少有家庭会备着医药箱,付苼想都没想,直接拿了点纸巾,轻轻地按压在伤口上,接触到鲜血的纸巾立刻将那抹红色吸附包容,原本米黄色的纸巾也多了几朵梅花映染身上。

委托人今天轮休不上班,付苼如今没了急事可做,便松松地挽了个头,从家里翻出一点零钱,径直去了离家最近的馆子。

“淑兰妹子啊,好久不见你来吃馄饨了,”张大婶亲切地招呼着,“你咋这个点都还没吃饭呐?”

“家里有点事,忙到现在才得空呢,”付苼无所谓地挥挥手,一脸无奈。

听付苼这样说,张大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就闭了嘴没再多问。郑南阳喝了酒爱打媳妇在他们这一块早已经传开了,他们也只能私底下说说郑南阳的为人,人夫妻俩的事,他们也不好插嘴。

张大婶一把馄饨端上来,付苼肚中的饥饿感立马传来。委托人本来是打算在家做饭的,可她才刚弄好菜,郑南阳就回家从酒柜里翻出酒喝了起来。

还没等她菜下锅,郑南阳便已经动起了手,两人纠缠了半个多小时,委托人才被郑南阳打倒在地,晕了半晌付苼才穿过来。

付苼越想越觉得不是,郑南阳这个家暴男,她要是不收拾收拾,让郑南阳乖觉一点,那她这任务完全就没有可做的余地。

碗里的馄饨吃完,付苼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了一点计划,她用着兜里仅剩的那一点钱,跑到杂货铺买了两捆麻绳,藏在了床底。

委托人的钱都被郑南阳握在手里,每月工资上缴后,只有不足工资的四分之一还在委托人手里,其他的都被郑南阳拿出去鬼混喝酒了。

现在付苼的当务之急就是解决郑南阳,再握住家里的财政大权。

付苼在家里好好的睡了一觉,还没起来多久,门口就传来了郑南阳的吼声:“死婆娘,快点给老子开门。”

还伴随着凶猛的拍门声。

付苼乖乖巧巧地去开了门,一开门就朝着郑南阳娇滴滴地喊了一句:“老公,你回来了。”

语气是委托人从未有过的娇气与黏人。

从未享受过委托人如此撒娇的郑南阳怒气也降下去不少,他右手握拳抵在唇边,略有些尴尬地埋怨道:“怎么这么慢啊,下次能不能快点?”

“好的老公,我下次一定快点,不让你等急了,”付苼双手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公文包放在了门口的鞋柜上,又懂事地弯下腰替他拿着拖鞋。

等郑南阳换好鞋,一脸还算满意地走到客厅,还在替他关门的付苼才暗自骂道:快你妈呢快,又不是赶着去投胎。

郑南阳客厅的老式沙发上跷着个二郎腿,放在右腿上的左腿还在有节奏地抖动着,而郑南阳嘴里正轻声哼着小曲儿。

好不惬意。

“老公,你先喝点水,我去做饭,”付苼一脸讨好地递上水杯,像逃似的进了厨房。

“我敢保证,这绝对是我活这多年,最舔狗的一次,”付苼“咔嚓咔嚓”地切着土豆,像是把郑南阳当做了砧板上的土豆,狠狠地剁着。

1973缓缓打出一个问号:[你上个世界不也挺舔狗的吗?还砸了那么多钱,又费心又费力的。]

结果任务还是没有完成。

“你闭嘴!”

付苼菜刀一落,恶狠狠地威胁1973住了口。

上个世界她是真没想到庄瑾对娱乐圈居然那么热爱,居然跑到其他国家发展,想到这里,付苼心里头的火气,又加大了几分。

转头看了一眼正悠闲自得嗑起了瓜子的郑南阳,付苼手上的动作加快,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搞郑南阳了。

饭菜端上桌,还不等郑南阳开口,付苼就先他一步边摆筷子边说道:“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老公你可得好好尝尝我特意做的菜,可得多喝点酒捧下场。”

喝得越多越好,喝死了我也不介意。

郑南阳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不可置信。

她不是一直都不喜欢自己喝酒的吗,今天怎么主动提起让他喝酒了?而且今天他才打过她,照着以往她现在应该在生闷气的,怎么这么温柔好说话?

不会是脑子被打坏了?

“看什么呢,人老珠黄有什么好看的?”付苼拿着酒和就被走过去,嗔视了他一眼。坐在他旁边开始给他倒起了酒。

有了酒的存在,郑南阳也不再想着那些,全当作是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付苼才如此不同,根本不知道他的妻子,已经全然换了一个芯了。

郑南阳端起酒杯,眯着眼浅酌一口,才笑嘻嘻地对付苼夸赞:“老婆你哪里人老珠黄了?明明还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委托人现在才和他结婚两年,生活还没有到最糟的那个时间点,脸上经过时间的打磨,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整个人比起刚结婚那时,少了几分青涩,多了一些成熟的韵味,倒也显得更加诱人。

只可惜是傻了点,郑南阳独自感叹,更可惜的是他没有生育能力,不能生个儿子继承她的容貌,不能传宗接代。

郑南阳无奈叹了口气,端起酒杯大口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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