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了,我仍旧想不明白,明璟哥哥他……为什么会自缢呢?”长宁公主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随着长宁公主和君芜城的沉默,君似锦的一颗心也跟着静了下来,虽说君明璟自缢的原因对她来说不重要……但她还是有些想知道的。

良久之后,君芜城笑了一下,难得的没有带着嘲讽,不过这笑,在这寒风之中倒是显得有些凄凉了。

“或许,为了一个女人吧。”他道。

闻言,长宁公主微微一愣,眼中突然多了一些泪光,“……是姜皇后么?”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她不愿意面对罢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帝王之路,我以为她只是太后的一颗棋子,死不足惜,可明璟哥哥他怎么就……罢了!”君似锦不再说话,停留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她的背影那么的纤弱又瘦削,看起来比这湖边的雪色还要落寞。

回去之后,她便再没有活下去的心思,多次寻死未果,直到有一天,晏胥来找她,后来她又在天方阁发现了那本能够让人起死回生的书。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君似锦也跟着她一页一页的看着,翻到最后一页,她更加仔细的看着,这一页就是当初她去看的时候被人撕掉的那一页,纵使她不相信那个方法是真的,她的好奇心也同样驱使她去看。

原来真的是以命换命,逆转时空,晏胥没有骗她。

……

随后画面一转,又到了阳春三月,桃花灼灼,是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长宁公主披上了嫁衣,走上了和亲之路。

“公主当真想好了?”上马车前,君芜城再一次问道。

君似锦点了点头,“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不好。”

她去和亲,既能帮到天盛,又有可能救回君明璟,纵然是救不回,她也可以同他去了,所以有什么不好呢?两全其美的法子,怎么也挑不出错来。

“好。”君芜城道。

他并非是想利用她,他只是想成全她罢了。

“君上,若是有机会再见到明璟哥哥,记得替我转告他。”君似锦又道,“切莫爱人,切莫兄弟相争。”

“好。”

听到这里,君似锦一惊,长宁公主这明显是想要用那书上的法子救活君明璟,君芜城怎么这般的淡定?

随着马车的前进,君似锦又随着长宁公主来到了那片她梦里出事树林。

一切都该结束了……

原来不是君芜要送她去死,而是她自己,她自己想要救活君明璟。只是她没想到,她终究是救不回君明璟的,时间只到回了那年冬天。

那年冬天,雷雨阵阵,她和他初见。

君似锦突然睁开眼来,她怔怔的看着君芜城,好一会儿都无法从刚才的记忆中完全抽身而出。

静默良久,君似锦突然问道“姜皇后是谁?”

君芜城显然没有料到君似锦睁开眼问的第一个问题会是这个,而且她的语气之中似乎还带着咬牙切齿,兴师问罪的意味,就好像哪个女人逮到自己的丈夫在外和花酒,上前去质问一般。

君芜城竟然还鬼使神差的觉得有些心虚,但是他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平静的说道“先帝的皇后,已经薨了很多年了。”

对君似锦而言,这并不是重点。

听到君芜城回答的这么轻描淡写,她原本心中没有的怨念在这一刻也被侧底激发了出来,“什么心意难平?什么爱而不得?”

“你也喜欢那个姜皇后?”君似锦一句一句的质问道。

此刻的她并未注意到自己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跑偏了,偏的都快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君芜城微微皱了皱眉,似乎觉得她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但还是解释了一番,“朕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那只是长宁公主她自己的想法而已。”

“她总是那么自以为是。”

此话一出,君似锦心中的怨气才稍稍平息了些,轻吐了一口气。

“不过,阿锦,你为何对这个问题这么在意?”君芜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道。

闻此言,君似锦似乎才意识到她刚才注意点好像有些不对,颇有些心虚,又道“那……那我就换一个问题问。”

“长宁公主一直想要复活君明璟,你一早就知道的吧?”君似锦问道。

反正看看他那样子他应该是知道的,不然他听到长宁说什么若是再见到君明璟什么的,他怎么一点也不惊讶。

很明显他就是故意纵容的。

“嗯。”君芜城点头。

“以命换命,倒转时空?天方阁那本书上是这么写的吧?”

“是,不过阿锦,既然你都知道了,就不用再问了吧?”君芜城用一种颇为嫌弃的语气说道。

君似锦翻了一个白眼,继续问道“那你就这么任由长宁公主胡来?”

“朕拦得住?”

“天方阁那本书是你撕的?”

“是。”

“为什么要撕?”

君芜城不答。

“那你有没有想过,长宁公主她已经这么做了。”见他不答,她也不再追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说起来,他知不知道长宁公主那么做了,如果知道,那他又知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想过,而且显然没成功,毕竟那个人还是没活过来,反倒是她变成了你。”君芜城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你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吗?”

“那重要么?”

对他而言,一切未知的都是可以改变的,所以未来什么的,永远都只会在他手里,他从来都不信什么命。

“重要,因为以后我会去和亲。”君似锦道。

“不会。”君芜城淡淡道。

“什么不会,我没骗你,我认真的。”君似锦有些急了。

“我说了,你不会。”君芜城道,“我不会让你去和亲,安安心心的在这宫里当你的公主。”

“一辈子?”君似锦问道。

“你还想去哪儿?”君芜城反问道。

“事已至此,朕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君芜城稍稍顿了一下,接着道“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君似锦不以为意,“不论我是谁,我都只能是长宁公主。”

这句话是容辞说的——无论她是谁,她都是长宁公主。

是啊,很有道理,于君芜城而言也是这样。

毕竟他需要的是一颗听话而且有用、好用的棋子,如果能在他布下的江山棋局里,发挥作用,那就再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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