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九江王府大殿之上。
此刻,君震天、琴沁以及单猛三人正于此,谈论着什么,尤其是君震天与琴沁,面容凝重,且还透着几分困惑之感。
“单猛,这些时日,瑶止以及其下属的势力,当真皆无半点动静?”君震天皱眉问语。
“禀告王爷,并无动静。”
单猛拱手恭敬而回。
“奇怪。”
君震天苍眸微凝,眉头深锁:都已经十天了,她竟然无半点反应动静,难道,当真是我想多了不成?
“我得到的消息,亦是她并无半点动作。”
琴沁似同样不解的吐了一语后,她端坐于座椅之上,黛眉微蹙,道:“我实在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在她看来,按照瑶止如今的霸道性子,早应当兵临九江城了,可是到得如今别说兵临了,那当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着实太出乎她们二人的意料了。
“罢了。”
君震天感慨道:“若能现在不战,倒是最好。”
“嗯。”
琴沁点了点螓首,赞同道:“如今仓促应战的确非最佳时机,若能不战,倒可给我等更多准备的时间,这般以后开战亦更有把握些。”
“不过”
话语微顿,她清傲的面颊透着几分肃然之意:“以防万一,我等还是暂且不要掉以轻心,继续严阵以待为好……”
“沁儿,言之有理。”君震天道:“如今先暂时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吧。”
说着,他对着单猛挥了挥手,道:“单猛下去安排吧。”
于他们来说,终究非不理智之人,所以他们早就将此种结果给算了进去。
二人在备战之时,并未当真直接便去寻得各自的所有友人,亦未于下属言明究竟要与谁一战。
仅是让他们备战而已。
如此一来,他们行事隐秘,倒随时可进可退,不至于闹得满城风雨,收不了手了。
“诺!”
单猛拱了拱手,便是领命退去,似去令诸将安静待机,不露锋芒。
待得他离去后,琴沁亦是直接看向君震天,问语道:“鸣君叔父,你可有查出,究竟是谁泄露了凉儿的消息?”
显然,从那天梦洝的行径,二人已然猜测出,这叶凉身边当有奸细。
所以,亦是有着手调查。
面对琴沁的问语,君震天点了点头,肃然吐语:“此事,我最近有所深查,而在查的时候,我倒是发现,晓蓉的失踪有些诡异。”
“鸣君叔父,是晓蓉或有问题?”琴沁道。
“不错。”
君震天面色凝重:“我怀疑,她根本就未傻痴,她的一切都是装的,她一直都是瑶止安插在此地的棋子!”
“她之事,当年的确有些蹊跷、诡异。”琴沁黛眉微蹙。
“是的。”君震天道:“而且,正常来说,一般人传递给瑶止消息,顶多是言凉儿中毒,此语并不会引起瑶止的警惕。”
“只有看出凉儿端倪,猜测其真实身份之人,才能够将足可引起瑶止警惕的消息,传递给她。”
他玄拳微握,似有几分怒意:“而能够对凉儿身份有所知晓的,在此除了你我,亦只有被凉儿当做妹妹的她了。”
毕竟,身为一个不被叶凉防备的‘痴傻’妹妹,想看出叶凉端倪,并不难。
琴沁闻言玉面微凝,粉唇轻启:“若当真如此,或许早在神無堂之时,她就看出了端倪,所以一直蛰伏不动,好寻得恰当时机,去找瑶止报信。”
要知道,她是有与君震天一般,了解过当时神無堂之事,知晓邓晓蓉是最后出来的。
当时,她便猜测邓晓蓉会否一直躲在旁观看,如今细细想来,十有八九便是如此了。
“哼。”
君震天面露怒意,哼声道:“亏我等还以为她迷了路,出了事,到处寻她,没想到她根本就与她哥哥邓齐胜一般,是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嘭嘭
就在二人因此事而有些愠怒、气恼之时。
那离开的单猛却是去而复返,直接带着甲胄摩挲之声,踏入殿内,对着那怒意化散,脸面恢复正常之态的君震天,恭敬拱手道:“王爷。”
“有人揭了告示,前来救治叶凉了。”
“先让其去寻王府医师测试一番,过了,再领来。”君震天道。
“王爷已经测过了,所有医师,包括琴沁大帝请来的医师对其医术以及对丹药一道的了解,皆是赞不绝口。”
单猛恭敬道:“而且,依众医师所言,此人于解毒一道有自身独特的见解,是个医道奇才。”
“当真?”
君震天似有些急切而问。
要知道,这些时日以来,不是没有清野玄医前来,但是这些人,能够通过考验的缺是极少。
而能够通过考验,并得到王府医师,乃至于琴沁请来那些眼高过顶的医师所赞赏的,却一个都没有。
如今忽然听得有一人,这些‘条件’皆是具备,君震天又怎能不心中激荡。
“是的,王爷。”
单猛拱手道:“就是因此,属下才未去寻诸将,而是急急忙忙先来禀报此事。”
从这些时日里,他亦是看出了君震天对叶凉的看重,那当真是快如亲子一般了,简直宠溺无比。
如此,他自然知道孰事轻孰事重了。
面对单猛的言语,君震天还未出言,琴沁便急得踏前一步,道:“那你还愣着作何,快将此人带上来。”
“诺。”
有了琴沁的言语,单猛无半点犹疑,直接便是转身踏出殿外,去带人去了。
待得片许之后,一道着淡青色素纱长裙,雪白的尖俏瓜子脸上,有着剪水双瞳轻缀,肌肤凝脂如玉,清美而带着几分飘渺如雾之感的静幽女子。
缓踏而入。
她那一步一踏间,素纱裙摆轻荡,荡得她那清绝倩影所携的草竹药灵之气,悠悠透散,得以将她那好似与生俱来般的出尘感,尽皆透显而出。
君震天眼看得此人的直接走近,亦是忍不住直接问语,道:“你有把握解此奇毒?”
“若无把握,又怎敢轻揭王爷的告示。”静幽女子不卑不亢道。
“既然如此,恕本王冒昧一问,不知姑娘是何品级的药师?”君震天道。
面对他的问语,那静幽女子神色平淡的轻启粉唇,道:“无品。”
什么!?无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