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在我看来,靖王爷因与赵四姑娘有染被禁足,这件事情,就是某种很明显的信号一样。
因为在之前,靖王爷在溪风苑捏了我的下巴被沈云溪碰见了,虽然她之后的解释很合理,可她当时的反应,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了,就连靖王爷也是,似乎是有些忌惮沈云溪似的。
可这才几天过天,靖王爷与赵四姑娘有染的事情,竟然就传遍了整个盛京城,总是让我觉得,似乎是靖王爷在为沈云溪掩饰些什么。
只不过,赵四姑娘的爹,可是兵部侍郎,是个正儿八经的实权人物,仅仅是为了给沈云溪洗白,靖王爷就真敢得罪了?除非靖王爷真的对皇上屁股上那把椅子不感兴趣了,但那又怎么可能?
被看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不多,但却也知dào
,靖王爷的生母,是宠冠后宫的皇贵妃,而他又是皇帝极喜欢的皇子,皇贵妃娘家又在军中极有势力,所以对于太子来说,即便顺利继位,又怎么会放过靖王爷娘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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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p;所以,早前那些时日,我就看明白一件事情,如今靖王爷的目空一切,其实只是一个假象,他是在韬光养晦!
而且我也稍稍打听了一下,靖王爷虽然跋扈的可以,也欺辱了很多高门大户,但他所欺辱的那些人,却都并非实权人物,只是身份尊贵罢了,这就更能说明靖王爷是个有算计的。
那么,此时靖王爷与赵四姑娘的传闻,真假就真的有些难辨了。
看着眼中越来越有家样的溪风院,我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去想这些事情,因为沈云溪是不是跟靖王爷有那种关系,我都要提防沈云溪的。但经过靖王爷这件事情,我却是看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皇上这几个儿子,似乎没一个是省油的灯,若不是陈道陵是个傻子,应该会更乱吧。
说到陈道陵,这家伙却是有几日没过来了,不仅是吃饭,还是,睡觉……
一想到曾经被陈道陵搂着睡了一夜,我就觉得有些脸红心跳的,再想到那日洗澡被他突然跳进来,更是莫名的感到燥热,毕竟那是我有生以来,头一次与男人如此亲密的接触,即便是上一世跟渣男在一起,最多是牵牵手而已,可那日在浴桶内,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却是触碰了几次,那种感觉现在还很记忆犹新,可也形容不出个具体来。
总之,现在我的感觉就是,很有些想面那个跟我有过亲密接触的男人。
可时不时的,脑中又会浮现出那个冰冷的模糊面孔,救了我的神mì
人,也就是小禄的兄长,也很期待见他一面,但却也不是想要表达爱慕,只是想当面谢过。因为我总是觉得,陈道陵是个傻子,我若是倾心他人的话,是有些对不起他的。
若陈道陵不是个傻的,我倒是有勇气跟他坦白讲,或者是干脆就开溜了,可他是个傻的,我又怎么能欺负他呢。
这会,小禄走了过来,询问我午饭吃些什么,我想了一下,便说道:“王爷爱吃酱牛肉,便让王婆子收拾了腱子肉,过会儿我亲自去做。”
“姑娘。”
小禄犹豫了片刻,提醒道:“王爷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
是啊。
这个臭东西,说不见就不见了,总感觉他是把我吃干抹净就跑了似的。
“唔。”
我应了一声,突然感觉,自己竟然有点幽怨的意思,便收拾起心情,说道:“若是王爷来了,又没有顺口的,他闹起来,又怎么办?左右你和小椿也都爱吃酱牛肉的,就做了吧。”
小禄却是突然问道:“姑娘,您该不会是想王爷了吧?”
“啊?”
我愣了一下,瞥了一眼小禄,瞧见她那张面瘫脸,似乎是在憋着笑,也跟着笑了起来,挠了下她的痒痒肉,说道:“我是他的王妃,便是想了也没什么的吧?”
小禄是个不轻易笑的,被我挠了痒痒肉,也是憋着笑,一边说道:“只是,我本以为,姑娘您会有些嫌弃王爷的,毕竟他……”
说着,小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意思是陈道陵毕竟是个傻的。
我收起笑容,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从未嫌弃过,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好好的人,怎么就傻了呢。”
听了这些话,小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她最不愿看到的,就是王妃嫌弃王爷,而王妃对王爷的呵护,她也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她也知dào
,王妃是个有心机的,所以怕王妃是故yì
做样子,现在听王妃情真意切的说着,她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下了。
准bèi
好了午饭后,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也不见陈道陵来,便自个儿吃了。
午后我给小椿换药的时候,小禄从外面回来了,看样子还有些急,询问了一声,她便说道:“姑娘,关于您嫁妆的事情,刘梦娆跟文昌侯府闹了起来,我打听了一个大概,原来当日送来的嫁妆,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大石头,刘梦娆是给人耍了,还替人背了黑锅!”
“石头?”
我听了后缓缓起身,先前还觉得,二夫人也够狠的,她得不到的东西,宁可给刘梦娆都不给我,原来是跟这又做了一个局,而刘梦娆那个没长脑子的,竟然就这么轻易上当了,我便问道:“你说闹了起来,是个什么情况?”
随后,小禄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了一遍,原来是刘梦娆不甘心背黑锅,所以压根儿就不承认跟二夫人合谋的事情,反而在外面大肆宣扬,说二夫人贪图王妃的嫁妆,送到王府的都是石头,幸亏被她刘梦娆发xiàn
了,不然王妃岂不是吃亏了?
而二夫人却也干脆一口咬定,在我出嫁那日,嫁妆就给齐了,又何来又往王府送嫁妆的事情?
各执一词,而且又都在理,肯定是说不出一个结果来,反正你一言我一语的撕了起来,而我猜想顾文昌自然知dào
,他那个二夫人就是贪图了嫁妆,可顾及情面,这种时候自然会站在自家人面前。
反正在这件事情上,刘梦娆能做到的,也只是拖着文昌侯府下水了,她想要把嫁妆弄回来,可就是痴人说梦了。
可话说回来,嫁妆这件事情上,我也算是输给了侯府那两个女人了。
当真是有些小瞧了这母女俩,心机如此深沉,竟然连顾文昌都给算计在里面了,硬生生的把嫁妆给保住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一定会烫手,迟早会遭报应的,就拿上一世的我来说,跟着渣男行骗,最后还不是落了一个坠楼的下场?
说起来有些迷信,但我始终觉得,我能有重活一次的机会,是因为我心存善念,骗人也是挑那些为富不仁的下手,要不然恐怕就没重活的机会了吧。
收敛心神之后,我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里,她们愿意撕,我就舍得看,而属于我的东西,我也迟早会讨回来的。
而在桃花渡院内桃树下,沈云溪静静而立,看上去仍然是那个胆小怯弱的她,可她此时内心却是阴沉的,按照她的想法,经过刘梦娆这么一闹,侯府那两个女人,为了顾及顾文昌的颜面,也定会选择妥协,却是没想到,那两个也不是善茬,为了保住嫁妆,反倒把顾文昌都算计在内了。
这嫁妆不在刘梦娆手里,那个顾倾又怎么会跟刘梦娆斗?
眼看着溪风苑越来越有样子了,她沈云溪这颗心便放不下去,毕竟眼下自己的那点事情,恐怕已经被顾倾给瞧出端倪了,所以断然不能让她有机会拿捏住自个儿,在这之前,就要让顾倾没有翻身的机会才是!
正想着,贴身丫鬟青翠走到了身旁,福了一礼之后,细声道:“姑娘,家里面送来消息,说是九公主艺成回盛京城了。”
“九公主?”
沈云溪原本阴郁的心情,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豁然开朗,淡淡的笑着,说道:“咱们王爷四岁入棋剑乐府,隔三年九公主也被送入棋剑乐府学艺,听说他们兄妹的感情可是非常好的,五年前王爷傻时,九公主便冒着被皇上处罚的危险偷回了盛京城,可见他们感情之深了。若是九公主知dào
,咱们王爷每日受王妃欺辱,又会如何呢?”
“听闻九公主性子直爽,而且嫉恶如仇呢。”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青翠也是个机灵的,忙笑着说道:“那姑娘,这件事情,是咱们去宣扬,还是让刘梦娆去?”
“有更合适的人选。”
沈云溪淡淡的笑着,说道:“刘梦娆此时定然还在为嫁妆的事情头疼,且送她一份大礼,让她把九公主回来的事情告知侯府,多少能换回一点好处,而侯府的女人,也是聪明的,自然想要多一个朋友而不是一个仇人,所以也不会吝啬的。而那顾末,据说跟成王妃是很好的手帕交呢,而成王妃与九公主,又是表亲,自然有机会把事情传到九公主耳朵里的。”
“我这便去告知紫晴。”
青翠又福了一礼,正要离开,随后便想到一件事情,便说道:“对了姑娘,王爷这几日也不知去哪疯玩了,都没再去溪风苑呢。”
“一个傻子,又能真记着谁的好?”
沈云溪伸出手臂,摇晃着有着浪漫色彩的桃花枝,衣袖滑落,露出了手臂上的守宫砂,一边道:“不过,即便是王爷不过去,你门每日也要去走动一番,那面要什么就给什么,趁机多与那几个婆子客套,可明白了?”
“明白了。”
看着青翠离开了桃花渡,沈云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可目光却是落在了手臂上的守宫砂上,这东西之所以还留着,是因为她不想做个没名没分的,也是因为她能比旁人看的多一些,如果她的猜想都是对的,那顾倾就更留不得了。
呵呵,顾倾,一个蠢笨的刘梦娆,你能游刃有余的对付,可若是武艺丝毫不差你,甚至比你高强的九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