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昨天来到这个五胡后,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事前就被安排好了似的,一件一件,一桩一桩仿佛都有着自己存zài

的意义,就好比自己从秦兴手中得来的血符。

好比刚才从车灿手中得到的那柄雷鸣剑。

经过了罗生的亲自鉴定,那柄雷鸣剑正好就是鲁口城门的天生克星。

知dào

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向了慕容恪,如果不是慕容恪临时中止昨天的战事,车灿还真的就有可能破城。

如果一旦他破城成功了,那么今日的一切都将随之改变!

沈烈也许就会趁机溜走,远远的离开鲁口,从而与洛姬失之交臂,错过良机,这终究是造化弄人,还是有人特意安排了这一切。

那个安排的人又是谁?

是上古神女娲,是魔王,还是那个神mì

的魔戒宿主,亦或者是这个时代的洛姬?

不管这个操纵命运是神还是魔,他都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棋子的角色,而且还是一颗有着特殊使命的棋子,现在的他除了按照这种既定的轨迹前进,偶尔创造一些意wài

之外。

他根本就别无选择!

自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沈烈的一颗心就无法再平静下来,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操纵的感觉,他要尽快解决掉所有的问题,让一切恢复正常,让自己重获自由。

所以,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洛姬,然后找到那个宿主,一定要在这里将魔戒彻底毁灭!

“沈公子,您看看这回应该差不多了吧。”

罗生将第十一个图样递给了沈烈,一旁李武研墨研得胳膊都快要折了,他眼巴巴的望观察着沈烈的神色,就怕他说出一句,“这还是有点不太像。”

从第一稿到现在,已经整整修改了两个多时辰了,三个人都是不吃不喝的,现在已经快要日落了,真不知dào

还要修改到什么时候。

“对!就是这个!”

沈烈笑容满面一锤定音,李武顿时就大喊了一声娘,放下了胳膊,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罗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满脸的汗,就又接过这张图样,反过来掉过去的看着,仿佛一辈子都看不够似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道:“沈公子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妙的机关真不愧是小姐”

“罗生,这个东西三天之内可能造出来?”

罗生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图样后,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才说道:“如果材料和人力都充裕的话,或许可以,但是,这个东西我毕竟没有做过,还要实jì

试试看才能知dào。”

“那你有几成把握?”

沈烈一听罗生有些迟疑,也跟着有些担心,他现在唯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就想要在自己能够掌握的时候,把一切问题都及时解决掉!

“唔,七成。”

“够了!我们这就去面见元帅!”

在沈烈心中,只要超过五成把握那就等于是先赢了一半,所以七成对他而言,已经是一个意wài

的惊喜了,他大步流星的走出营帐,抬头望了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阳,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

洛姬,无论如何,请在等我三天!——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了整个鲁口城,当然也包括了安国王宫,那里的楼宇自然要比外面的高出许多,阳光也就自然遮挡得最多,又因为现在还没有到掌灯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宫女内侍都行走在各式各样的阴影中,这个时间也就成了整个安国王宫内最昏暗的时候,也是这个王宫的主人安国王脾气最大的时候。

因为安国王喜欢亮堂。

这个时候,他通常都会坐在安平殿,因为那里能够看到太阳完全落下前的最后一抹亮光,就像此时此刻,那轮红彤彤的太阳依然还像每天一样照耀着他的殿宇,他的白玉王印,他的王帽……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那份亮堂了。

因为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光亮正在被人掐灭。

他如今就静静的端坐在安平殿王座上,双手握住自己的王印,守着眼前已经沦陷了大半个身子的太阳,和自己心中那个同样微弱到一口气就能吹灭的火苗。

忽然,他笔直的目光中出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

那个身影正在向安平殿跑过来,他跨过了一道门,身影变大了,王午心中的火苗摇摆了一下,那太阳却是又往下沉了三分。

他又跨过了一道门,身影又大了一圈有余,王午心中的火苗连着晃了两下,太阳也跟着加快了速度沉下去,只剩下了一抹眉弯……

那个身影终于来到了安平殿内,就在他扑通跪倒的同时,王午正前方的太阳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安平殿突然陷入了昏暗中,让王午心中那簇火苗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的摇摆了起来……

“启禀王上,吕将军还是没有回来。”

“噗!”

静悄悄的安平殿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只有王午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他好像眼看着什么东西突然消失了,吓得他禁不住脱口大喊。

“掌灯!掌灯!”

一个宫女应声跪倒,头顶底面,颤颤巍巍的解释道:“启禀,王上,已经掌,掌灯了。”

“胡说!”

王午突然抱着自己的白玉王印豁然起身,一步步走到宫女身前,一脚将她踢得仰面摔倒,同时用手指着其他的宫女们歇斯底里的喊道:“都去给我掌灯!本王要安平王宫比白天还亮!”

宫女们瑟瑟发抖的应了声后,就像被火烧了屁股似地往外跑,谁都不想在安平殿多待一分钟,王午见状勃然大怒,对着殿门外命令道:“来人啊!给我抓住她们,一个也不许跑!”

守在殿门外的侍卫们轰然应诺,然后将刚刚迈出一只脚的和还没等迈出脚的宫女,全部都按在了地上,吓得那些宫女们连声求饶,哭哭啼啼好不热闹。

“哭什么哭!鲁口城没被攻破也快让你们给哭倒了!都给我推出去砍了!等等,传本王口谕,从现在开始,谁敢哭,就砍了谁的脑袋!”

王午一声令下,殿外不但没有安静,哭喊声反而更加大了,听得他一阵阵胆寒,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的站立了起来,骨头缝里都嗖嗖冒着凉风。

这感觉折磨得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抱着王印向外走,走着走着还将王印揣入了自己的怀里,看向周围的目光也都带着一种警惕,生怕那些宫女内侍们会冲上来抢自己的王印似的。

三天了!

今日已经是吕护出城去燕军营求和的第三天了!

“吕护,你竟然敢欺骗本王!过了今日我就杀光你府上的人!”

王午漫无目的走在安国王宫中,每走一步都要重复一遍这句话,他如今满心的愤恨,却看到满眼的繁华,原来自己的安国王宫的夜景竟是如此之美他越看越喜欢,从一花一草,看到亭台楼阁,再看那伫立于王宫至高处的塔楼。

塔楼!

看清那黑漆漆的塔楼后,王午就像一个饿了许久的狼一般向着塔楼跑了过去,把周围的宫女内侍们看得差点惊掉了自己的眼珠子。

吕将军失踪,安国王怕不是疯了吧!

他没疯,至少他自己认为自己没疯,只要他还有洛姬,他就不会疯。

因为洛姬是神女,是老天爷赐给他是神女!

他一口气跑到了塔楼的下面,六个侍卫见他气喘吁吁的模样先是一愣,然后就互相看了一眼,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他们下跪的时候,骨头关节甚至都僵硬的发出了咯咯吱吱的声音,好像他们只要跪下了脑袋就要搬家了似的。

好像他们看到的不是安国王,而是阎罗王!

但是王午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直接就冲进了塔楼的入口,想要一口气跑上去。

他径直来到塔楼门口,才刚迈出一只脚,迎面就感到了一阵阴嗖嗖的凉风,让他的脑袋鬼使神差一般的清明了过来。他突然回想起了那一天所发生的事情,怯怯的收回了自己的脚,然后慢慢远离了塔楼门口,用手指着侍卫们吩咐道:“上去禀报一声,就说本王有要事与安平公主商量。”

王午说完话后,就见那些侍卫们依旧跪在原地压根就没有半点要起身复命的意思,但是身体却都在不停的抖动着,好像是在数九寒天里被扔进了冰河中那么夸张。

即使如此,他们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王午见状,顿时就要大发雷霆,鲁口城还没被攻破呢,你们这群奴才就敢抗命!

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是要来重新讨好塔楼上的洛姬,就只能连着吸了两口气,强自忍住心中的怒火再度命令道:“你们都聋了是不是?本王的话你们难道听不见吗?”

侍卫们依旧没有半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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