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老爷唤您去前厅,太子也在。”

太子?

今日宫里派人纳彩,莫非来的人是太子?

汪静姝匆忙换了一身淡红长裙,不敢太费时让太子久等,径直去了前厅。

进了前厅,只有她父亲和太子殿下,在那闲话喝茶。

“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臣女有失……”

朱沅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又虚扶一把,给足汪静姝面子,“无需多礼,今日是四弟妹你的好日子。”

汪静姝岂敢托大,便是那当今皇后在太子跟前也得客客气气的,更不要说她只是一个尚未过门的宁王妃罢了,“太子殿下客气了,臣女不敢当。”

对于汪家这识趣的样子,朱沅暗自赞叹,果然父皇没有看错汪家,原本汪家必是效忠他的,可如今,他倒不敢确认了。四弟现在虽无夺嫡之心,但也要以防万一。拿眼仔细瞧了瞧这宁王妃,转而却说:“你是汪傅的女儿,又是四弟的王妃,往后跟孤就是自家人了。四弟一贯跟孤要好,往后你跟太子妃也要多多往来,妯娌之间当和睦共处啊。”

要好?

汪静姝可从未听闻,宁王跟太子要好的事。非同母所出,却都占了个嫡字,怎会……她尚未应承,一旁的汪达已心中明了,“太子妃娘娘尊贵非常,宁王妃实不敢与太子妃娘娘称妯娌,君臣有别。”

有了之前的事,汪达再不敢称小女,规规矩矩称自己女儿,宁王妃。

朱沅旋即朗笑,“汪傅此言差矣,太子妃和宁王妃本就是妯娌,多多走动才显天家亲厚,想必父皇也乐见其成。至于君臣有别…嘛…”脸上深意渐浓,“无妨,都是父皇的儿子。”

太子是君,宁王是臣。

这个汪达,果然言之有深意。

汪达替自己捏了把汗,“是!”

“太子妃长居东宫,平日里只知处理东宫事宜,很少走动。孤听皇祖母说起过,四弟妹喜好读书见识广博,以后进了皇宫,正好可以陪太子妃作伴。”

既然她如今是宁王妃,称呼便要改了,“妾常听闻,太子妃娘娘贤良淑德,气质高雅,有心亲近,只苦于没有机会,如今能得太子殿下这话,那妾可要却之不恭了。”

朱沅自是满意,转头又跟汪达说起了朝政的事。朝政之事非女子可听,汪静姝悄悄退离前厅。

汪静姝赏着府邸里生机勃勃的春景,却如何也想不通太子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正巧,汪辉之与妻子苏氏携手迎面走来,今日纳彩,家里忙到现在才得以安宁。他们两夫妻素来感情好,日日里跟个新婚燕尔似的,若汪辉之不当值,他们总是腻在一处,家里人都习惯了。

汪静姝跟汪辉之一母同胞,兄妹亲厚。自然她跟嫂子苏氏也处得不错,开口便要调笑,“瞧瞧,又腻在一处,好嫂子,你真有福,能嫁得这样的好郎君。”

苏氏大家闺秀脸皮薄经不起汪静姝开玩笑,只是姑嫂处久了也随意起来,脑筋一转,打趣起了她,“明个也让宁王好好疼你,就是了。”

宁王?

汪静姝想起了之前宫里那匆匆一面。

他对她并无善意。似乎连正眼也没有瞧她。

疼字,又从何而来?

“之湄,母亲还交代了你做事呢,你快些去吧。”

苏氏,名之湄。她提起宁王,汪辉之便有话想问自家妹子,有些事,前两天当着众人的面不好提,如今私下无其他人的,他想知道个清楚。

苏之湄知道他们兄妹有事说,爽快的离开了。

这刻,四下无人,汪静姝脸上漾出甜笑,“哥哥,你是不是有事要问?”

汪辉之说起两天前进宫谢恩的事,“前两天,你在宫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却没提一字半句。”

“没有。”汪静姝看向花丛,月季开的真好,回答的也很干脆。可偏生汪辉之不信,“我不信,你老实交代,否则我去宫里打听。”

如今汪辉之在左军都督府当差,因得皇帝赏识,宫里宫外都有些声望。汪静姝实不愿提起那日的事,转而压着声音说:“刚爹爹叫我去前厅,太子也在,他说了好些话,我不知其解。不如,哥哥替我解这个结可好?”

汪辉之陷入沉思,“你是说,太子?”

“是啊。爹爹是太子老师,太子在那请教朝政本无可厚非,可他言语,涉及我……”

汪辉之看得清如今朝廷局势,“如今皇子们大了,这心思也就大了,多了。”

夺嫡之事,可谓一触即发。

只消一句,汪静姝便能明白一二。可她到底年轻,“兄长,无需忧心,我们汪家效忠的是皇上。”

“可你是宁王妃。”汪辉之看着这般年纪却沉熟稳重的妹妹,也不知道父亲这步棋,到底走得对不对?

妹子嫁给宁王,虽非汪家促成,却也乐见其成。

——为了让皇帝平衡各方势力,汪家一定要出一位王妃。

整个汪家,摆明了,是皇帝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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