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以竹最终被灌了堕胎药,她挣扎不喝被人强逼灌下去的情形,格外清楚的映在汪静姝的脑海里,她心里害怕极了,很想逃离此地,苦于皇后尚未发话,她不得离开。

皇后冷眼见此,挥挥手,眼不见为净的打发了汪静姝,示意身边的女官带她离开皇城。

在皇后的眼里,汪静姝彻底成了一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可她忘了,如今的王妃才十五,还没生活过这深似海的皇城。

女官带着汪静姝走在寂静的宫道上,正值午时,沿路未见宫人们行走。女官的步子很快,折腾了这么久,汪静姝有点倦怠,仍强撑着三步并作两步的紧随其后。

约莫半刻钟,两人被六皇子朱润拦住了去路。

“给六皇子请安,”女官不卑不亢的行礼,“臣正带着宁王妃出皇城,请问,您有什么事?”

因着妹子汪静妙的缘故,汪静姝跟朱润也私底下见过好几次面,两人也相熟。六皇子突然出现,汪静姝便知是他想让她带信给妹子,若换做平日里,这忙也就帮了,可如今,这是在宫里,更何况还有女官也在,这事决计行不通。

朱润开口就叫女官先退下,说辞委婉,“我与四嫂相识,有几句话想跟她交代,你先退下吧。”

女官登时心下疑惑,悄悄看了汪静姝一眼,然后退下了,“臣还有要事,先行告退。请王妃尽快出皇城。”

“好。”原本汪静姝想拒绝六皇子,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看着女官离开,独留她与六皇子。

待女官离开,朱润躬身施了一礼,叫汪静姝一声,“四嫂,”旋即又开口,讲明来意,“四嫂,你知我意,我必定想法子迎娶汪家二姑娘,还请你代为转告。”

须知隔墙有耳,这是宫里,六皇子突然前来实在草率。汪静姝怎敢应承任何事,可碍于朱润的面子,只能点头同意,却说:“六皇子,时候不早了,告辞了。”

汪静姝绕过他就走。而身后的朱润已明了,得知她会将话带到,甚是欢喜。

然而汪静姝回府后却只字未提,只作不知。

有些事,她不能插手;有些话,她也不能带到。

面对汪静妙兴致勃勃的询问宫中的人和事,她只摇头。可私底下又劝这个亲妹,“我在宫里遇到容贵妃,她看上去,很不好相处,你若真想嫁给六皇子,只怕很难与她一道生活。你要考虑清楚。”

汪静妙很不以为然,“难道皇后很好相处吗?”

想起皇后,汪静姝再没了兴致跟自家妹子说什么。她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她今日只是进宫谢恩,仅仅半日,前有容贵妃的刁难,后有皇后的提醒,还有郭氏……如此应对,她已疲惫不堪。那改日要住在皇子所里,该如何度过呢?

宁王虽已有封地,但务必得在宫里住一些日子。

没两天,皇帝派遣了朝廷重臣亲临汪府行纳彩之礼,据说是皇帝养在宫里的活雁作为此次提亲的礼物,凡皇帝的东西都是贵重的,这也昭示着皇室对汪家对汪静姝的看重。正巧太子正在汪府有事请教汪达,便给了汪家面子,由他亲自做媒人,正式给自己的四弟宁王提亲。本已有圣旨,汪达也乐见其成,如今又加之太子和朝廷里的同僚给了天大的面子,他哪有不应的道理?才说起这件事,他便满口应承。

原本已有圣旨,不行古之六礼,也无甚大事。如今皇室依循古礼,宁王的婚事更成了京都里口耳相传的大热闹。

礼毕,太子前厅而坐,“汪傅,四弟妹怎的不出来?也好让孤回宫给四弟传个话。”

自先皇后突然仙逝,皇帝悲痛之余立嫡长子朱沅为太子,正位东宫,又寻了不少重臣做太子老师,其中便有汪达,汪达忠心耿耿,不仅得皇帝赏识,也得太子赏识。而太子为拉拢汪家,私下唤汪达为‘汪傅’,以表敬重之心。如今汪达的嫡长女被指给宁王为宁王妃,致使太子更有意亲近汪家,以免汪达替宁王夺嫡。

幸好,宁王并无夺嫡之心。他也为保来日有心腹兄弟替他一同守护江山,愿意给汪静姝些许面子,尚未大婚,便唤她,四弟妹。

“贵客临门,她,不便赴宴。太子殿下,客气了。”

朱沅摆摆手,显得随意了些,“哎,那可不是,圣旨一下,她就是宁王妃,是孤的四弟妹,都是自家人,今日也是她的喜事,出来赴宴也是应该。”

既这样,汪达便叫小厮去请,“你,去请大姑娘来前厅。”

“是。”

汪静姝虽为宁王妃,但整个汪府尚未改口称王妃,一直叫她大姑娘。

而朱沅听了,只是笑笑,抿了口茶,闲话一句,“汪傅,这是舍不得女儿出嫁啊。”

汪达随即谨慎,拱手垂立,“此乃规矩,小女虽承蒙帝恩被指给宁王,然到底未大婚。太子尊贵,称小女一声四弟妹,这是太子仁德,汪达实感恩太子。然小女岂敢以王妃自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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