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宁挨十拳,不吃一肘。

肘关节虽不是人身上最硬的部位,但绝对属于最具攻击的地方。

尤其是对于一些练家子而言,一肘碎骨,绝对不带丁点夸张。

王堂堂几记肘击下来,顿时让王顺有点岔气,但他愣是凭着那股子犟劲儿死活不肯松手。

“妈的,松开!”

对方的反应确实超出了王堂堂的预料,他再次抻动右臂,咣咣几下捣在王顺胸口,破马张飞的喝骂。

“老子老子就不撒手,除非你给我道歉。”

王顺气喘咻咻的吼叫。

虎啸公司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别看王顺平常憨乎乎的,好像特别好说话,但绝对属于一根筋的杰出代表,平日里怎么开玩笑都不为过,但只要牵动他的底线,哪怕是伍北,也照样不好使。

“跟我来劲儿是吧,我让你横!横!”

王堂堂再次挥动胳膊肘猛烈撞击对方。

“咔嚓!”

一道骨裂声泛起,王堂堂甚至可以清晰听到对方发出一声闷哼,但他扣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就是没有半点松动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紧。

迟疑几秒,他停止了攻击,颇为无奈的开口:“行吧,就当是我口误了。”

毕竟他出现的目的不是想要王顺的小命,此刻哪怕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扭断这虎犊子的脖颈,也没必要那么干。

“什么什么就算?”

王顺吃力的吆喝,明明感觉他随时都有可能瘫软,但那股子愤愤的语调却显得格外中气十足。

“行行行,我口误,我说错了,撒开吧?”

王堂堂哭笑不得的改口。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紧锁在自己腰上的两只手瞬间撒开,可想而知王顺恐怕早已经是强弩之末。

“你说你这犟种,何苦呢?”

王堂堂利索的翻身爬起,低头看了眼趴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王顺摇头。

“我和伍北吵是我们的事儿,旁人旁人谁都不能指手画脚,更不许挑三豁四!”

王顺捂着剧痛的胸腔,眼神坚定的回应。

“擦,你说你是不是有病,明知道我挑唆,你不听就完了,非跟我争辩个错对干鸡毛。”

王堂堂当即有种老虎咬王八的无奈。

“不行,你说别的我都认,唯独这事儿这事儿没商量。”

王顺咬着嘴皮念叨,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呼吸格外的不顺畅,眼前更是泛黑,就连看王堂堂都变的重影起来。

之所以坚定的表达自己的态度,王顺其实更多像是在说服自己,即便负气脱离虎啸公司,他也只是觉得自己跟伍北的观念不同,从未觉得两人之间存在间隙,同样也正是这样的精神支撑,才让他明明哭着喊着要远走,却死活不愿意迈出锦城半步。

他想暗暗的看着兄弟们,哪怕不能共舞,至少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大家。

“傻狍子!”

王堂堂拍了拍脑门,随即摆手道:“说老实话,你挺让我意外,我以为你是个人物的时候,你表现的如同块朽木,就当我打算放弃时候,你又让我看到你身上的闪光点,虽然对你产生了兴趣,可我还是不准备帮你,我在青羊区的星海酒店等你,三天之内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咱们咱慢慢聊后续。”

“我跟你聊你麻痹。”

王顺大口大口用力喘息,宛如一尾离开水的游鱼。

“我可以帮你暂时摆脱被通缉的尴尬身份,还可以让你变强,前提是你能自己站在我眼前。”

王堂堂拍打两下身上的灰尘,又看了眼王顺后,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屋子里很快陷入了沉寂当中,王顺一动不动的仰头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望着破败房梁上一层层密集的蜘蛛网,他的脑子里出奇的平静,不是他不想起来,实在是精疲力尽,另外被王堂堂重击过的胸腔骨绝对断了,哪怕他稍微动弹一下,都疼的撕心裂肺。

王堂堂离开半小时左右,他的口鼻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冒血,让他的呼吸变得更加困难。

王堂堂离开一小时后,他的胸口变得更加剧痛,甚至还出现了短暂的休克。

王堂堂离开两小时,他睡睡醒醒的持续了不知道几次,每次都是强打精神睁开眼,结果坚持不了多久就又不受控制的陷入昏迷。

“轰隆隆!”

日暮西下,一阵狂风顺着破洞的窗口袭来,闷雷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接着密密麻麻的雨点子砸在王顺的脸上,他再次睁开眼睛。

“咔嚓!”

一道醒目的闪电在天边掠过,雨水变得犹如瓢泼,滴滴答答的顺着屋顶漏下。

“吱嘎!吱嘎!”

脑袋上方的房梁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感觉随时可能落下。

这地方毕竟年久失修,别说当初盖得时候就是豆腐渣工程,就算是正儿八经的青砖红瓦也架不住没人管理。

“要死了么?看来连老天爷都要放弃我了。”

看着微微晃动的天花板,伍北绝望的呢喃,如果雨水再大一点,绝对会砸到他,而以他现在的状况,别说逃出来,恐怕走下楼都是奢望。

“死了也好,谁也不拖累,就是不知道我的尸体多久才会被人发现,兄弟们知道会不会难过,阴间应该也有火锅店吧,我还没吃够,未来的日子会不会被伍哥他们偶尔想起,偶尔就好,我不想你们难过,下辈子吧,下辈子咱们再当兄弟,那时候我一定有长进。”

王顺哈了口气,眼角滚出两滴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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