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为你情况特殊,和我们是不相同的,但今天我发xiàn
你的体内正孕育出了一种全新的法则力量,我从未见过这种力量,相信假以时日,你会成为我们祖巫当中最强dà
那一个。”
最强dà
的那一个吗?秦夙华笑得开心极了:“那很好啊,这样我就能够保护你们了!”
祝融怔然,她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这可不是他们所希望的。他摇摇头,神色严肃,“但是修liàn
一途,唯有修liàn
一门精通一门,你学得东西太杂,反而让你难以有所突pò
,这也是我现在担心的。”
别说祝融是个暴躁的性子,脑子不好使,但关键时刻倒是让夙华看出了祝融在修liàn
上的心得。其实每位祖巫的在修liàn
上都不会怠慢,洪荒生灵大抵如此,祝融的担心她并不放在心上,神情看起来有丝丝的疲惫,柔声道:“六哥,我会掌握分寸的。”
祝融顿了顿,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她的目光有一种夙华看不懂的意味,“再过些年,就是十万年一次的巫族大会,给你办次成年礼如何?”
“嗯?”
“我只是提议,时间还早,到时候会和大家商量。”
夙华不太清楚这个成年礼是怎么一回事,她没有参加过任何的巫族大会,就连巫尊的身份也没有对外公布,大家都只是知dào
在瑶山居住着一位身份尊贵的巫尊大人,可是真zhèng
见过她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祝融这次所说的两件事情放在一起,联系起来就很好理解了,她掌握了法则之力,即将拥有祖巫的力量,借用巫族大会让所有人认识她。这给她带去的,是荣耀、更是责任。
“谢谢六哥,我会准bèi
好的。不会让你们失望。”她苍白的小脸写满了郑重。如若是句芒和她说的这些话,句芒的心思就会更加细腻一些,或许会笑得春风满面还夹杂着愁容,但祝融并不是这样的,他简单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后土和帝俊两兄弟并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此时,五人全部生还,在无回峡谷之上,飘荡着血液的味道,但这都无关紧要,最紧要的,还是他们都活着。
无回峡谷的两次战争,彻底粉碎了凤族的中坚力量,五人回到驻地,迎接他们的是飞廉和飞诞二妖,他们感激涕零,对帝俊更是恭敬有加。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如玉。
夙华的脸色不太好,不想参加他们的庆功宴,自己回了房间打算休息,和后土打了个招呼接着就离开了。后土自从听祝融说了夙华的情况之后,没有再斥责她擅自返回无回峡谷之事,另一个,她觉得是时候为她准bèi
成年礼了,已经是成年的祖巫了,就不必要再管束得太多。
走回房间的路上,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不是她喝醉了,更不是因为她疲惫得看不到路,而是对方的速度太快,走得太急,那人连道歉也没有就飞也似的跑了,夙华有些奇怪,可奇怪归奇怪,她也没有凡事都要斤斤计较的习惯。可是……
“请等一等!”
那人的身影陡然间僵住了,快速转头一看,神色一肃,“巫尊大人!”
“海翼?”这是第一次见到海翼,这是真zhèng
的海翼,只有玄仙的修为,而那只扮作他的凤凰却是金仙修为,她见他冷峻的眉宇之间有几分急切,“这么急着去做什么?”
“回大人,太一大人病了,我要去禀报帝俊大人,今晚的庆功宴他不能到席。”
病了?怎的又病了?她点点头,“哦。你快去吧。”虽然是回答海翼的话,心思却是飞到了别的地方。
“是!”
夙华想了想,面色闪过几次挣扎,脚步转了个方向,往太一的房间去了。
这是她第一次走进他的屋子,里头的摆设简单极了,就好像是没人住得一样。
一张失去了生气的脸庞映入眼帘,他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拉开被子,摸上他的脉搏,好歹她也在句芒手下学过几招,一般的病症她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这不是又发烧了吧?
摸摸他的头,发烫得很,这回来的路上也没见他露出半点不对,难道说这五天他都强忍着没有说出来吗?发烧要是烧了五天还不退,那真是要烧傻了,该死的,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xiàn。
联想到上次发烧的情形,敢情这孩子是只要一下水就会发烧的吗?但摸摸自己胸口扪心自问,每次都不是为了她吗?唉……
想到这里,盯着他皱得紧紧的眉毛看了半晌,她情不自禁地开口呢喃自语:“太一啊太一,你何必如此呢?你喜欢我吗?你真的喜欢我?我哪里让你喜欢了?”
幽幽一声叹息,手上的动作没停,取出上次还没有吃完的退烧药,用水给他灌了一颗下去,然后右手贴在他的胸口上,紧绷的肌肉让她吓得缩了回来,可立kè
又放了上去。
灵力绽出道道光芒,顺着筋脉化开丹药的药效,额头沁出了薄汗犹不自知。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见这药效发挥了作用,才是收了手,她原本是想贴一块毛巾放在他额头上的,这样应该对退烧有效,但是她一想到自己的冰不是更加奏效吗?刚刚要下手施展仙术的她立kè
放了手。
一拍脑袋,摇头小声地嘟囔着:“秦夙华啊秦夙华,你是关心则乱吗?你的灵力和他的灵力相冲得厉害,你这一个仙术下去,他还有气也要被你弄得没气了!”
她只好去取了毛巾打湿了水盖在他额头上,虽然不知dào
洪荒大陆上还有没有人会发烧的,但这是她见过的第一个,就拿原先的老法子试试吧,有没有用再说。
不过还真奏效。就在她快坐得快要掉下椅子的时候,她找了个位置,趴在他床边了,安静极了,完全没了清醒时候的冷漠。
刚刚还熟睡的男人慢慢睁开一双眼睛,红眸中尽管带着一丝疲惫,但当视线落在正趴在床边的女孩时,褪去了无数的防备,只余下柔情蜜意,目光里悉数是宠溺之色,那是在清醒的夙华面前他不敢展露出来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太过炙热,会让她感到厌恶。
他伸出藏在被子里的右手,悄悄地伸到了她的侧脸旁,睡着的她宛如一只安静的雀儿,他不敢碰到她的脸,他怕她会醒过来,让他这唯一的乐趣都失去了。只是隔着空气,轻轻地抚过她的侧脸,他都觉得异常舒心,这么多天的疲惫都化作的虚无。
风吹开了木窗,月光如水一般倾泻下来,撒在她的侧脸上,本就苍白的脸上被月光一照,更加美得扣人心弦。
时间就仿佛砂砾从指尖划过般,过得太快了,快得他抓不住。
“吱呀——”
门从外面被人轻轻地打开了,来人怕是惊扰到太一的休息,力qì
很小,太一不用看都知dào
是自己的大哥。
帝俊缓缓进来,看到这一幕时,一抹惊讶划过他的眼角,他虽然看得出来太一对这个姑娘有特殊的好感,但这一次真是大出他的意料。只见太一给他使了个眼色,帝俊点头。
一晃眼,房里哪里还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只剩下熟睡着的夙华姑娘。
对着月光,帝俊有些感慨,这个时候,他倒是记起了一个名叫常羲的女子,那个女子正是住在太阴星上,而这皎洁的月亮,正是她的化身。也许是因此,他也有所触动。
此刻,他像个兄长般,神色关切地问:“海翼跟我说你病了?”
“不是第一次了,大哥你知dào
的,过几天就能好了。”他只要一下水就会发生这种病症,已经极力避免了。
帝俊薄怒:“你竟然不告sù
我,还拿不拿我当大哥了?”
太一无奈地笑笑:“我只是不想你为我担心。”
“你明知dào
自己不能碰水的。”他陈述着一个事实,眼里有着一丝责备,责备他不爱惜自己身体。
“我知dào
,但我不能看着她去死吧?我做不到。”
“嗯?”陡然间,他提起了音调,一种无形的冷高压朝着太一压去。
太一摇摇头,怕他误会,极力说服着什么,“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出事。”
对上那双眼睛,帝俊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巫妖两族联盟,就不能有差池,尤其还是这个被称作是巫尊的女孩,更加不能出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他撇过头去,不想让哥哥看到他眼里的挣扎,直到方才那个刹那,他才想起,自己并非一人,他还有哥哥,这个爱他如命的大哥。
作为他的兄长,帝俊如何不知自己弟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说到这里,他也不好过,并非是逼他,而是为了他好,不能再继xù
下去了,等到情根深种那就晚了。
巫妖之间不会长久和平的,他有预感。
索性,他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声音里透着沙哑、音色暗沉、让人生不起反抗之意,“太一,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们想要在一起,我不会同意的。”
站在帝俊对面的太一,是背对着房间门的,他并没有看到,房间内那个被灯光拉得老长老长的影子到底有多么的寂寥。
而透过帝俊冷漠的眸子,却是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