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炎独自一人走到了铸造炉前,铁牛叔因为之前的锻造,导致心有余而力不足便没有过去帮林修炎的忙,坐在了小桌椅上,边按摩着麻掉的手臂,边观看着林修炎接下来锻造的每一步。

当林修炎褪去上衣,拿起铸造锤的时候,他的眼神变了,眼眸深处充满了锐利跟傲气,那是一股来自千锤百炼的意志力,将数块金属抛进锻造炉内,他需要锻造的是家用的农具,其实并也怎么不需要有人来帮他持续拉动风箱,他只需自己在铸造的同时保证温度即可。

手持铸造锤的林修炎,用一种奇异的手法单手拉动风箱,或快或慢保持着节奏。

“这小子,对于手臂的震动越来越得心应手了,通过震动在保持拉动风箱的同时,给与风箱相同震动的频率,达到临界点使火焰瞬间暴涨,不像传统般下死力一直拉动风箱才使火焰升起。”铁牛叔看着用着手法拉动风箱的林修炎,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温度上涨足以融化金属的时候,林修炎眼睛亮了,用铁夹配合铁钳瞬间将其从火焰中拿出,放到铁墩上,林修炎挥锤!

林修炎稳住下盘,全力挥锤,巨大的反弹力若是搁到以前,林修炎虎口早已崩裂,可如今的他因为五毒血的缘故,踏入了凡体巅峰。所以这一锤,他不但完美的借助了反弹力,转化为动力挥出了叠加后的下一锤,还硬靠凡体巅峰使其接下来的动作完全没有丝毫停顿,越挥越强劲。中间也夹杂着一些失误,林修炎仍然不灰心继续挥锤,每一锤的借力,都会增加林修炎身体负担,林修炎没有选择停下,这也恰恰表明出林修炎对于自身的控制力越来越强,即使身体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已经有些缺氧的感觉,林修炎仍然选择继续挥锤,仿佛在实践着什么。

林修炎确实在实践着什么。

林修炎在模拟,也在思考,思考铁牛叔每一锤的力落到哪里,卸到了哪里。铁牛叔的锻造方法,是通过秘法将每一锤的回弹力导入地面上,这样就会导致有一部分力白白浪费掉,千锤万锤下,那浪费的便不止一锤力这么简单了。

在铁锤高高弹起的时候,在身体已经到达缺氧的刹那,林修炎巨锤挥舞一拳带着之前的回弹力跟萌生的新力一同落下,力量远远赶超于上一锤!就连林修炎都没有感受到天地元气入体,化作新生的力量让林修炎挥出,借力打力。

“这感觉是·····”看着林修炎每一锤都超越了肉体的极限,做到了普通锻造师傅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手法与连续百锤,肉身仍然有力。铁牛叔此刻才顿时大悟,知道了林修炎已经跨过了普通肉身,但体内没有丝毫元气。

‘’肉身二重,凡身吗?‘’

肉体九境即使到了锻气,那也仅仅是引动天地元气来淬炼肉身罢了,所以肉身九境很少有人能直接感受到彼此究竟淬炼到了何等地步,哪怕成就超凡在没有动手前,也只是感受到磅礴气血的压力,归根结底肉身境其实也属于凡人,比一般凡人强上些许的武者罢了,突破肉身极限甚至不会让寿元增加,反而会减少!刻苦磨练肉身,换来的是晚年身体的各种隐疾!不入长寿,皆凡人。

肉身、凡身、锻气、易筋、锻骨、洗髓、磐石、万象、超凡为肉身九境,很多人从降生到死亡都徘徊在肉身一重境,有人生来神力也有人生来手无缚鸡之力,都归在了肉身一重境内,突破肉身的极限,单手足以举百鼎就象征着踏入了肉身二重,凡身!

林修炎的数百锤叠加,已经无限接近于百鼎之力,不,因为每一锤的回弹力,锤鸣声。让铁牛叔足以确定,林修炎至少已经是凡身巅峰,甚至无限接近于巅峰!

两天前还是普通肉身的林修炎,即使在他这铁铺挥锤了数年也才勉强达到肉身一重的普通水准,竟然一夜之间让这娃娃踏入了凡身?甚至无限接近于巅峰?这一刻的铁牛叔,才感受到了医师的恐怖,那些花花绿绿的草药在他们的调和下居然能产生如此大的能量。

林修炎的底子他是知道的,如果跟着他继续锻造,不出三年林修炎会靠此道,踏入肉身境二重,可那也仅仅是刚刚踏入二重而已,这王大贵至少让林修炎少走了三年弯路。

这一锻造就是半天,百锤后的林修炎休息不过刹那,便重新挥锤锻造,这半天林修炎竟然足足锻造出了二十九具农具,包含着数件锄头数十件斧头跟翻土的犁。

······

时辰似箭,带着太阳偏远西下,已然傍晚。

得心应手的林修炎已经铸造出了·七十余件农具,这个速度让铁牛叔有些咂舌,即使是肉身二重境的凡身也不可能一天铸造如此之多,当看到林修炎龟裂的手臂铁牛叔便了然于心,拿来药膏给林修炎涂抹上。

‘’修炎,给叔热上酒去。‘’铁牛叔指使着林修炎去热酒,自己去热菜包饭去了,很难想象一个糙汉子居然还有这等手艺。

林修炎挠了挠头,却摸到了一手干掉后的油。

想起之前铁牛叔泽油后便抹了自己一头,欲哭无泪,忍着龟裂的疼痛,将酒壶放进了倒好热水的铁盆中,铁盆导热,把铁盆搬进屋内的时候着实烫的林修炎不轻,毕竟手上还有龟裂。

屋内比较素朴,一张床的旁边不远处便是铁牛叔用金属打造的桌椅,桌上的饭菜也很朴素,朴素到居然全是肉,清一色的肉类。

‘’修炎啊,快来吃红烧酱肘子,你叔特意给你腌制的,用了俺祖传十八代的秘料,保证嘎嘎香,哎呦,你看俺这脑子,都忘记你手这个样子了,喊叔啊!让叔来搬啊‘’看着一脸关怀的铁牛叔,林修炎有些头皮发麻。

妈耶,你不是给俺,呸,给我抹完药后,让我去热酒啊,林修炎也分不清叔是腹黑还是憨厚了,毕竟憨厚并不是指他傻啊!

“叔,酒闷好了,你快喝吧。”

铁牛叔大手伸进了铁盆里,常年锻造的他对于铁盆里的温度不屑一顾,甚至跟毛毛虫挠痒一样。

“这也就比凉水烫不了多少啊。”铁牛叔一脸无辜。

“叔,咱这饭还能愉快的吃不”林修炎一脸黑线。

“吃啊,咋不能吃,来来大口吃肉,喝酒不娃子?”

“铁牛叔!我不喝”

“哎呦......叔像你这么大......”

......

这顿饭吃的林修炎脑袋瓜子嗡嗡的,最后半醉的铁牛叔竟然直接躺到了床上,嚷嚷着要林修炎洗碗去,不去就不结工钱那种。

林修炎无奈,给铁牛叔盖好被子后,单手来回数趟将碗运走,好在他另外一只手龟裂不是很严重,单手洗碗,还是蛮能做到。

其实铁牛叔也是蛮铁汉柔情的,毕竟单身几十年了,会做饭,会缝衣服的,蛮心灵手巧的嘛,看着自己腰上缝的腰包就是铁牛叔的水准,丑点归丑点没关系他喜欢。..

林修炎刚蹲下不久,腰间的包特别硌的慌,林修炎将手上的水抹到了身上,将其拿了出来。除了他残余的几个铜币外,便是一枚亮银色的银币!

“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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