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山深深的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将陈凯与陈威怎么得罪司陌寒的事,一一道了出来。

“是这样的,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待电话里头的霍麟海听完陈青山叙述完,事情的缘由后。

一整沉默,陈青山同样如此。

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又似乎在同情陈青山。

最终沉默的气氛,是在他们同时都深深的叹了个气才结束的。

努力了大半辈子,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女。

可,到头来好不容易拼来的一切又败在了自己的儿女身上。

“青山,说真的。”

“哪位司少将不是你我能惹的起的,所以我劝你现在最好就是带着你的两个儿子去给他登门抱歉。”

陈青山一听,也是倍感无奈。

可事情都发生了他也没办法。

皱着眉目,言语里满是惆怅。

“哎,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该怎么做,可就是不知道,司少将那边肯不肯接受我们的抱歉了。”

听到这句话的霍麟海不禁想起。

哪位,无时无刻都挂着一张‘生人勿扰’一样的面瘫脸的司陌寒。

记忆中,这位绝世少将。

确实不好相处,甚至性格还十分古怪。

阴晴不定,不尽人意,说一不二。

决定的事情就没人能撼动的了他。

所以陈家此事。

以司陌寒固执的性格,怕是会抓着不放。

而,这件事又关系到陈青山。

作为他关系最好的老同学,他又不能见死不救。

思索一番后,霍麟海这才提议道。

“要不这样,你先在家等我,我现在就赶过去。”

“然后我们在一起去给他道歉,希望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你们。”

要说今日。

那句话最让陈青山为之动容,那当属霍麟海这句了。

低落已久的心情,总归是好了些,“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的陈青山,这才发现手掌处不知何时已被一层薄薄的细汗覆盖。

不禁然。

可笑的摇了摇头,出来闯荡这么久。

什么时候有过像今天一样,胆战心惊的时候?

抬目,望向了坐在沙发上的小儿子。

此时的陈凯,目光呆滞,眼底是数不尽的惶恐之意。

战战赫赫,身子更是直哆嗦。

从他听到司陌寒竟是一尊将军后,他便是这副模样。

见如此。

陈青山气的是恨不得直接打死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好的不学,去学人家装逼。

这下好了,逼没装成,反倒是将祸引上了身!

可,这也就算了,你好惹不惹。

TM给老子惹了个将军是什么意思?!

举起的手掌终是无法落在自己的小儿子身上。

谁让他陈青山就着两个宝贝儿子,便再也没有亲人了。

他的老婆死的早,生完陈凯不久后就得病去世了。

而他又十分爱戴他的妻子,所以便没有另娶,对他的两个儿子也是十分溺爱。

白手起家的他一天到晚又忙的很。

导致两兄弟根本没人照顾,从小便是由佣人带大。

如今,缺少了教育的两兄弟在他的溺爱管养下。

一个比一个野,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

常言道,恨铁不成钢。

他陈青山虽然在东海不能说是第一,但也不是任人可欺的。

怎么到了他两个儿子这一辈,没一个能成型的。

想到这,陈青山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

刚想坐下来喝口茶压压气。

就见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

“老爷,外头有一位姓司的先生说是要见小少爷。”

陈青山,“……”

手中的杯子还未贴近嘴边,‘啪嚓’一声。

昂贵的陶瓷杯就那般从手中脱落。

艰难的扭头看向管家,“那个人长得很年轻,气质很突出,身边还跟着一位壮汉?”

这边管家还在心疼那个摔碎的茶杯,听到陈青山这句话,想也没想点头道,“是的,老爷。”

“这……”陈青山顿时哑口无言。

这还没去给人家道歉,他便自己找上门来了?

楞了一会,陈青山赶忙指着管家吩咐道。

“去,快去将他情进来,记得语气一定要恭敬。”

言语里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严肃。

然,此话刚出。

陈青山又连忙改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去请他进来。”

说罢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知道得还以为是有什么贵客要来了呢。

可,又有谁知。

门口的哪位。

于陈青山而言,可不仅仅是‘贵客’那么简单。

他,更是可以决定陈家生与死的人!

身后的管家望着陈青山如风一般,快速消失的背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来陈家已有二十多个年头,何时见过陈青山有过这么着急的时候?

但也没多想,转身跟上陈青山的步伐。

……

陈家大门,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靠于此。

车一旁,是两位年轻男子。

一位貌若潘安,一位身强力壮。

这两位相差极端的人站在一起,着实有些怪异。

不禁然间。

经过他们的人都会将目光放在他们身上。

但,这其中不仅是奇怪他们的搭配,更多的是因为他们之中的一位男子确实长的太过。

惊艳了……

他们,自然便是司陌寒与袁横两人。

“我刚得到消息,东海省军区的区长霍麟海好像与陈青山有点交情。”

“一个省区长罢了。”男人面色平静,淡淡吐道。

神色是以往的冷漠。

帝国另外三大战区的首长他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一个省区长?

袁横一听,楞了一下,然后傻笑的挠了挠头。

“也是,一个区长而已,来多少个都一样。”

然,如果这话要是让旁人听到,定会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

而后在心里吐槽道。

‘这两人是白痴吧,省军区区长,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帝国总统?’

待到这时。

“咔吱。”

陈家的大门打开了。

里头匆匆忙忙的挤出两道身影。

“司先生,实在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来人自然是陈青山以及他的管家。

然,司陌寒并未吱声,冷漠的看着他。

见如陈青山这副毕恭毕敬的模样,不用猜他也能知道一些东西。

陈青山在男人威凌的目光下。

如临重负,默默底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

实在是因而,太难受了。

那双目,如此冰冷淡漠。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司先生?”许是顶不住这样的难受的感觉,陈青山忍不住开口小声吐道。

只待,男人终于挪开了视线,淡薄的嘴唇微张,“知晓了我的身份?”

“是。”陈青山顿时如释重负,好受了几分。

“霍麟海告诉你的?”

陈青山目光一怔,将军果然还是将军,这才没多久。

就已知晓这一些。

“嗯,是他告诉我的。”既然都已经都知道了,陈青山也没什么好掩饰的。

然,此话刚落。

司陌寒便从陈青山身边擦过。

“走吧。”

陈青山不敢怠慢,连忙跟在司陌寒身后。

待众人步入大厅时,司陌寒便看见了坐在沙发上六神无主的陈凯。

难得的,司陌寒竟勾起一抹笑意。

而这一抹,看似无异的笑,映在陈凯眼底,确实别样的嘲讽。

这个十多年未见,每每谈到都提不起兴趣的人。

今朝今夕,竟光耀瞩目到如此地步。

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可,即便如此。

面对那一抹嘲讽之意,陈凯终是放不下面子。

他怕,他这一放,这辈子就输的彻彻底底了!

又或许,他是不敢相信这位寒门出生的贫困子弟,竟会有一天成长到如此地步。

所以,他不服!

想罢,他竟挺直了身,目光攀上司陌寒的眼睛,与之对视。

叫嚣道:“司陌寒,你别以为你今日当上了将军就能为所欲为,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我今天就站在这,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陈青山亦然大怒,指着陈凯便是一通骂。

“你给我闭嘴,你这个孽障!”

“你知不知道……”

然,话到一半却被司陌寒抬手打断。

男人看着陈凯那嚣张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嘴脸,神态无常。

陈凯的这番话,他又哪里听不出他的不服之意?

“世人笑太平庸,我笑世人看不穿,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能不能为所欲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灭你一个陈凯绰绰有余!”

此言刚落,袁横便走从司陌寒身边走了出来。

“你,你要干嘛?!”看着不怀好意想他走来的袁横,陈凯立马就怕了。

“没干嘛,就是觉得你这张嘴特别欠,想给你理一下而已。”

边说着,双手还相互扭了扭,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在配上那张坏笑的脸,像极了一位正要杀禽的屠夫。

“你别,你别过来!”陈凯见他这副模样,傻子都知道他要干嘛,转身就想跑开。

他可不认为他的小身板能扛得住袁横的蹂躏。

然,下一刻。

袁横三两步便抓住了想要逃跑的陈凯。

二话不说直接赏了陈凯一个大嘴巴子。

啪!

“啊!!”

声音清脆响亮。

听在陈青山心里那是一个疼,可他又毫无办法。

最终也只能撇开视线,不忍心再看下去。

啪!

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与之刚才比甚至更甚。

“呜呜~”

“我…我错了”

“放过…我……”

陈凯被打的双眼冒金星。

脸颊都被打肿了。

可是,袁横似乎并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

“怎么,现在知道痛了,刚刚是谁那么嚣张,连我家将军都不放在眼里?”

言罢,看准陈凯的鼻子直接就是一巴掌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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