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上似乎永远带着神秘与冷霜的男人,此时桃花眸中没有一丝冰凉。

像极了,她做的那个梦,梦里尚且是少年的秦渊。

卿因埋在满溢冷松香的怀抱里,感受着玄色锻绸蹭在脸上的丝滑,许久她轻声问道:“秦渊,你所说的在意,是因为幼时情谊吗?”

说出这句话,她付出极大勇气,甚至蜷缩的手都有几分颤意。

“也许。”秦渊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抚着卿因柔软的发。

“也许?”卿因抿唇,笑道:“幼时的一切我都忘了,若是你在意的是那个卿因,便不是如今的我。”

是原主啊,她苦笑,只能在心里吐露真相。

“你与幼时,别无二致。性子样貌皆一致。”秦渊笑言,俊逸出尘之笑,刹那间仿若与月辉融一。

“那我与幼时的我,你更在意哪个?”卿因踮起脚尖,将那张白皙如花的娇面凑到秦渊的面前,迫切问道。

秦渊闻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芙蕖香,眼里暗涌翻滚,霎时低下头,封住那淡粉灵润的小嘴,唇齿交融。

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卿因的眼圆瞪着,那双蜷缩的小手突然绷直。逐渐沉迷于温存的她,眼神开始迷离。原先充斥着震惊之意的眼眸,被水波涟漪所代替。

若是就这般沉溺,似乎也不错。

月色昏暗,静夜有幽虫鸣。

待到黛宁寻到她家小殿下时,见到的是个脸色羞红颇有些婆婆妈妈的卿因,一旁站在面露笑意的秦王世子。

以及,隐在暗处脱了假发,正哭笑不得的顾一。

黛宁自然百思不得其解,她尚且觉得方才追“鬼”的殿下是魔怔了,如今这个娇羞不已的殿下看着更像是被某些“脏东西”夺舍了。这种惊惧外加狐疑的揣测,持续了许久。

卿因两人被送回偏殿时,已经临近清晨。

她困顿得连眼都难以挣开,沾床便沉沉睡去,丝毫没有感受到秦渊是何时离开的。

第二日午时,她长梦初醒,疲倦得腰酸背痛。正伸个懒腰准备起床时,脑子里闪过许多零碎的画面。

凑近的俊脸、充满侵略性的吻。

阿弥陀佛,她昨夜脑子不清,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似乎是好像是表白了?她竟向秦渊吐露了自己的心意。那不是日常冷静的她,那是被夜色煽动下疯魔了的她。

卿因不知该怎么整理心绪,只好呆滞地坐在床沿,愈想脸愈红,愈想愈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秦渊。

正想着,视野中突然出现了一双蓝底绣淡黄花样的好看绣鞋。卿因茫然地抬眸去瞧,发现黛宁猛然出现在她床前,如同幽灵一般。

黛宁正盯着卿因,面上的肃然似乎可以刮下好几层冰来。

“殿下,得罪了。”

卿因听着黛宁不明所以地道了个歉,随后层层叠叠的黄纸便撒了下来,飘散在她的四周。卿因好奇地拾取其中一张,瞧着黄底红字的符,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驱鬼符。”黛宁一本正经道。

什么。

难道黛宁识别出自己不是原主了吗?

卿因吓得瞳孔收缩,急切地抬起头去瞧黛宁,见她一脸冷漠,心顿时凉了半截,她紧张问道:“为何这般?”

“殿下昨夜行事可疑,奴不放心,怕是停尸房的坏东西做了糟事。”

原是这般,卿因长舒口气,起身熟络地拍着黛宁的肩,嬉笑道:“你家殿下那是昨夜缺少睡眠,神思恍惚了。”

“当真?”黛宁依旧满脸担忧。

“我的小黛黛还不放心我?”卿因一把搂住黛宁的脖子,大笑出声。

黛宁脸色微红。

这下应是没错,这般不守礼数、大大咧咧的,必定是她家殿下本人,黛宁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展颜笑着。

------题外话------

因姐,你知不知道你在吃自己的醋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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