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了半天,又掏出一根针来,往着自己的太阳穴就插了进去。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他死了。这一切众人看在眼里,每个人都是一阵心寒,只有陶然自始至终冷着个脸,一句话都没说。看见阿龙倒地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
倒地的龙师爷身上忽然一阵气息波动,一个血红色的鬼魂突然冒了出来,那鬼魂忽然像是要裂开一样,但是一瞬间也就合到了一起,那气息简直是危险之极,用生命的代价,这种禁术不强大都不可以。
阿虎的鬼魂在阿龙苦苦叫喊的时候就陷入了一阵迷茫,可此时阿龙变成了同样的死鬼,阿虎却一下子清醒过来,拔腿就跑。此时的阿虎就像是一头野兽一样,看见更加强大的鬼魂出现生怕被捉去打牙祭。据说农村的偷狗贼身上装一块虎骨,即使去捉狗,被抓的狗最多也只是瑟瑟发抖,根本不敢反抗,这种强大与弱小之间的差距无法弥补。
阿龙看见了阿虎,眼中流露了一丝清明:“弟弟,也许烟消云散比你现在做人的傀儡忍受痛苦更好吧。”一下子就冲到了阿虎面前,双手往前一伸,阿虎居然被阿龙控制在了手上明明没有抓着,偏偏阿虎无论怎么挣扎都毫无作用,只有发出一声更比一声的凄厉惨叫。阿龙深深看向陶然一眼,然后拖着阿虎就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向了大阵边缘。
众人全都眼圈发红,只感觉气场大震,阿龙的魂魄撞在了大阵上。人有三魂,天魂,地魂,人魂,人死后天魂消散,地魂归于天地,人魂投入阴曹。阿虎是一个鬼魂,最多是拥有点残存地魂的人魂,而阿龙施展禁术三魂不散,此时撞在了大阵上,像是一个啤酒瓶子被打破一样,能量马上变得狂躁起来。
朵朵幽蓝的鬼火再次冒了出来,此时满满将阿龙阿虎包裹起来,彼此消耗,阿龙阿虎叫的凄厉之极,等到两个鬼魂消失不见鬼火也消失不见了。可怜叱咤风云的两个镇英帮师爷此时却是连轮回都入不了。
说来也是可笑,当初他们设计定下大阵埋伏守一等人,守一拼着重伤,破开了大阵,才让秀英等人离开,争取到了一线生机,此时却轮到镇英帮了,只是镇英帮的损失更大,因为他们的阵太粗糙了,而雷菁骐的大阵太恐怖了。雷菁骐和阚法宣主持大阵一个不一个恐怖,又怎能不落败。
众人只感觉一阵清明,大阵散去,万万没想到的是毛守一三人居然还没有离去,甚至一幅看戏的样子。陶然不由得不怒从心头起,自己几人算计别人却被别人算计,自己屡次以为料敌预先,结果自己的料想也早被别人计划了进去,这简直就是智商上的碾压,这简直就是侮辱。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愤怒:“呔,不知死的狗杂种,杀我兄弟,伤我手足,居然还在这里讨死!”。
虽然嘴上愤怒至极,但却不动身,显然他怕了,鬼知道自己几人破阵这段时间他们有没有搞什么鬼。毛守一笑笑:“陶堂主,话不是那么说,你仔细想想你哪位兄弟是我们杀死的,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如果不是你逡巡不前,如果不是你贪心不足,你们何至于如此境地,现在么又来诬陷于我们。”,一顿话说得字字诛心,听得众人无不感慨。
毛守一说完之后,一转头:“走吧!”居然和两人坦坦荡荡就走开了,陶然胸中憋了一大团火,一转头看向众人,只见在场所有人无不适面面相觑,眼中似乎有种种疑虑和怀疑。陶然久在高位,如何不懂一些必要的御下之术,他知道若是任凭这种情绪蔓延和发酵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镇英帮虽然三个堂口,但说话算数的却不是三个堂主,甚至在三个堂口中自己也只是最弱,只是善于辞令,长于计谋,平事的时候比较多,露面也比较多才给众人一种最强的假象,在其他两个堂主面前,或许他们还真没把自己当回事。
这次自己在三位长老面前说尽了好话才拿到这次任务,又用借命之术把自己的寿命借出去十年,借到断魂鞭,接下此次任务。本来还想着用此次行动来正名,可眼看着就要砸在自己手上。
当下一阵怒吼,再也不指示别人,而是从裤子的兜里面摸出来一个锦囊,从里面倒出一颗药来,一下子塞进嘴里。
待等到那颗药下肚,只看陶然脸一红,眼睛的眼神居然有些迷离,像是喝多了。一摇头却是大喊一声:“小狗!休走!”一阵风也似的冲向毛守一。他此时对毛守一简直就是恨之入骨,特别是最后的一招离间计简直把自己给逼到了墙角。守一三人正在前方走着,可关注却时刻放在身后,谁又会大喇喇罢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呢。
此时听见陶然大喊,毛守一大喊一声:“哈哈哈哈,就怕你不来!”一声猖狂笑罢,一转身,来了一个硬桥硬马,那把大砍刀横向摆着,颇有些谁敢横刀立马的厉害气势。陶然这时候却好像是吃了韦哥一样,只管上前,从兜里面掏出一双银丝手套,迅速套在了手上。两相接触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毛守一提刀就砍,可是陶然浑然不惧,居然一双手向上托起,硬接毛守一的大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陶然只是身体微微一沉,并无任何异常,但毛守一那此次从别人手里夺过来,建功无数的大刀居然片片碎裂。镔铁大刀就算是砸到了石头上,也最多卷刃,可这样的碎裂简直不敢想象。就好像面对陶然的双手,这把大刀就好像瓷器一样。
大刀碎裂,显然也出乎了毛守一的预料。但当下可不能忙着惊讶,大刀不是碎了嘛,刀把还在呀,刀把乃是一根柳木,自成棍状。说到棍子,毛守一从小就练混元荡魂滚,棍法更是精湛。几棒挑开了陶然缠斗起来,此时的毛守一可真是苦不堪言,以前和陶然还能对两招,自己在牢狱中意外突破就算是打不过,最起码陶然也别想压着打,可就这么一瞬间,谁知道陶然吃了些什么,居然变得这么猛。
毛守一只觉得自己被震得双手酸麻。好在那柳木居然没有从中断开,本来柳木质地并不坚硬,而且弯弯曲曲极不成材。可这根柳木居然这么厉害。但再好的质地也受不了陶然了,太特么猛了,只有大喊一声:“阚真人,你才挡得住!”阚法宣并不推辞,居然强势进入战队,可阚法宣的加入并没有达到一下子改变战斗局势的预想。
雷菁骐深知此时此刻的要紧,提着尝羌定国剑加入战团,三人且战且退。后面的镇英帮众人刚才虽然并不愿意卖命,可如今看着陶然都豁出去了,一个个也都尾随上去,甚至刚刚回过神来的血三镖也都忍着头疼跟了上去。
眼看着其他人马上就到,毛守一心中有些烦躁:“不宜硬拼,快走!”说完居然好不要脸面的就跑掉了。菁骐苦笑一声:“你先顶顶!”说完也是一溜烟就跑了。只剩下阚法宣,此时却是心中有苦说不出,只得提上一口气,向着陶然就是一声大吼。
这一声狮子吼因为已经施展过一次,取得的突击效果并没有第一次强,但并不妨碍它成为一种不对称攻击。只见陶然忽然楞了一下。阚法宣此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抽身就跑,那速度远远大于追兵,甚至一下子就追上了毛守一他们。跑了大概一刻钟,绕过重重叠叠的大石头和荆棘丛,来到一片旷地。没错就是一片旷地。
是在两座山之间,地势相对平缓,大片的岩石裸露在外,周围没有半点绿色植物。充满死寂。三人跑的累成孙子,阚法宣呈一个大字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呼气,毛守一和雷菁骐也各自弯着腰呼吸。还没呼吸了两口起,只觉得一阵腥风吹来。
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站在众人面前,原来是陶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此起彼伏,后续部队也都到位。阚法宣赶紧一个跟头翻了起来,看见陶然居然全身是血,那英俊的面孔都变得有些模糊和恐怖,一声喟叹:“叫你乱吃药,乱吃药,血脉已经承受不了了吧!”言语之间颇多讽刺。
后来的背锅老头阴狠说道:“若不是你那声鬼叫让堂主失了心神,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噬!今天你们必死”说完拿出烟锅,从头上扯下几根头发搓成一团,放在烟锅上,一吸,居然有阵阵恶劣的尸体腐烂的栖息从那烟锅中冒了出来,在空中居然形成一阵怪风,黑黢黢冲向了三人。
其余者只有血三镖刷刷刷甩出了三个飞镖,一时间全都动起手来。而陶然更是一腔仇恨作祟冲到了最前面。毛守一一下子站起身:“你还是太笨…小颖!”,一声喊完一团灰色气息蔓延开来。同时还有一个道姑从一块大的岩石背后走了出来,手上托着一个阵盘,只见她迅速拔出一根阵旗放在阵盘上。空气都感觉凝滞了,陶然虽然此时刚猛无比,但空气就好像变成湖水一样粘稠,陶然刚猛,但一拳打出却是毫无作用,毛守一三人迅速靠近那个道姑,一只鸟落在了守一的肩膀上,四人一鸟居然赶紧往后爆退,那道姑赶紧把阵盘给了菁骐,菁骐笑的诡异,接过阵盘和阵旗,迅速在阵盘上布置起来,只看得一个阚法宣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