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守一简直是讶异非常,难道这是《上清大法微窥》中所说的丹成龙虎?不可能呀,就拿全真教邱祖来说,磻溪六年,龙门七载,总共十三年才修成金丹,成就仙人。而且在此之前,邱祖就已经是中华大地上一等一的高手了,简直可以说已经触摸到这个世界的极限。想想自己就算是吃了蟠桃也不可能呀,何况还没吃。
但是丹田之中的龙虎异象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左右都说不通,索性毛守一也就不去想它。一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老头,只见这老头穿一件青色道袍,头上挽了一个道髻,上插一根桃木簪。两颊微有胡须,皮肤黝黑。身上可算是遍体鳞伤。嘴角还有血印子,毛守一心中一动,想起了一句名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自己假装去扶老头,却是悄悄地度了一道真气进去老头的身体中。老头这才缓缓睁开眼,看了守一一眼,马上又晕厥了过去。守一摇了摇头,这老头伤的那可不是一般轻的呀。看来有段时间才能恢复呢。
自己又找另外一个角落坐下,继续装作垂垂欲死的样子。又过了不知多半天,毛守一眼往狱卒已经无暇理会自己,这才又盘膝坐了起来。这一次的入定与往回不同,守一只觉得元气因为隔绝大阵的原因虽然还是有些滞涩,但是比着之前已经有了大大改观,甚至和平时一般。
而丹田中的两个家伙简直就像是遇到什么十分欢快的事情,那小龙一身青色,施施然游荡起来,就像在大海之中一样,而那小虎身上白色,而那花纹却是金色,一接触到毛守一的元气,马上上下跳跃起来。简直就是一个龙腾虎跃,毛守一仔细感受,磅礴的元气已经进入了不知多少,但始终没有满涨感,在那小龙小虎的搅扰中,只有一部分往自己经脉中流窜,可是这流窜的元气却是非常精纯,毛守一不由得通体舒畅,感觉力量也充满每一个细胞。
看来自己是因祸得福了,被镇英帮这群孙子几次三番的暴打,加上从这压根汲取不到元气的地方汲取元气锻炼了自己的内丹功法,四枚小还丹修补,不破不立,先破后立,现在的自己已经比先前好太多了。而且这鬼地方黑是黑了点,但吃的又好,简直就是疗养院呀,自己一身明伤暗伤好了个彻底。
“咳咳,咳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居然在这个鬼地方还能从……”很突兀的一句话响了起来。毛守一听见之后简直就是如遭雷击,按照自己的打算,要逃出去可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如果现在被人把自己捅了出去,那自己的如意算盘就都泡汤了。
此时的守一把自己的状态已经调整到了最好,一身力量更是积蓄已久。只见他像猎豹一样跳到了那老头身边,一手就捂住了老头的嘴:“老头,你别瞎嚷嚷!”说着死死瞪了老头一眼。老头赶紧点头,毛守一这才撤去自己的手。
此时毛守一才认认真真看起那人来。只见他头发花白而且稀疏,脸上大条大条的深沟,皮肤发黑,又像是太脏。两眉秀长,一副长寿者的貌相。只是眼睛就像蚕豆一样,又小又圆,充满狡黠。毛守一侧着头看着老头:“老头你叫什么,怎么得罪人家了?”
老头苦笑一声:“呵呵,什么得罪,这群土狗,简直是胆大包天,我乃烟霞洞长老阚法宣,此来本是为了我们全真道的秘宝,结果这些东西居然打了个埋伏,我这才被拿下了,哎,可怜我一世英名。对了我刚才试着吸收了下灵气,居然毫无可能,小兄弟怎么吸收灵气?”说完,瞪大好奇的眼睛看着毛守一。
毛守一挠了挠头:“这个,阚道长,我也不知道,就是像平常打坐一样……”毛守一可算是能够骗猴卖的人,此时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细透露出来。阚法宣人老成精,又怎么会不知道此中奥妙:“呵呵,小兄弟不说也罢!”。
说完,居然从自己头上拔出了别着头发的桃木簪,那花白的头发一下子就披了下来。同时贼精精地四处看了一看,居然一下子就把那桃花簪子掰断了。
毛守一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都可以呀。阚法宣看向毛守一笑了笑,同时手一抖,那断了的木簪子里居然滴溜溜滚出了一颗不大不小的丹药,毛守一虽然没有见过什么顶尖存在,但好坏还是分得清的。那丹药色呈纯白,居然有股药香隐隐飘出。
那老头脸上的皱纹都快笑平了,两个蚕豆般大小的眼睛也在灼灼放光。一抬手吞下了那颗丹药,吞下之后马上盘膝坐下,运行周天。毛守一知道这老头名门大派,而且人老成精未必会没有什么保命的手段。自己啥都没有都要盘算着坑人呢么。
没过几分钟,老头身上的气势越来越磅礴,刚开始像是一眼枯泉一般的老头居然此时精满气足了。毛守一暗笑不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如今老头实力大进,自己还怕追之不上,那肯定是好的了。
没有一刻钟,老头站了起来,同时一咳,一口脓血就喷了出来。同时爽朗一笑:“哈哈,爽!”,毛守一赶紧一伸手扯住了阚法宣的手,同时一用力就把他扯了坐下。同时按住了老头的嘴:“没看见还有人看着呢嘛,咱能不能低调点”。说完还特意看了那看守一眼。
也是无巧不成书,那看守居然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样,那小山一样的身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呼声,得,真的睡了。毛守一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心中暗恼不已,这老头怎么跟个二傻子似的。阚法宣自知此时自己有些猖狂了,但同时又有些不屑:“这点小笼子想网住我?给我十分钟就让它灰飞烟灭。”说着还挑了一挑嘴。
毛守一再次无语,这死老头还真是个爱吹牛的东西。当下也是害怕他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淡淡开口道:“是,您老多大的本事呀,只可惜还不是和我这个没本事的关在一起。”一句话直接把阚法宣肺都快气炸了。须发皆张,一副快要吃人的样子。
守一这才笑了笑,有些故弄玄虚地说道:“阚真人,您看,我们现在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这个地牢绝对没有我们看上去那么简单,单凭这牢门外的结界就不是那么好破的,而且恐怕我们破了这个破牢,人家大部队也感到了,那时候我们可就悔之不及了。”毛守一说到这里却是略微带了点激将的口气。
但凡是有本事的人最怕的就是激将法,特别是一个比自己还弱的人,有时候明知道是陷阱还要咬着牙往里面跳:“你这小子,你懂个屁,什么结界,这明明是个法阵,不都跟你说了嘛,给我十分钟,这个阵我就给他破了。”
见效果达到了预期,毛守一浅浅一笑:“好,阚真人,我跟您说个事”说着就凑到了阚法宣耳朵边,阚法宣初时还眉头紧锁,可听着守一窸窸窣窣一阵,居然眉开眼笑的。
待等到毛守一说完,阚法宣简直就是眼放精光,一脸期待地看着毛守一。守一心中好像下了个决心,拿自己的指甲往手腕上一划,顿时血流如注。
阚法宣瞬时间就呆住了:“小子,你……你……你干嘛要自残呀!”,守一自己还痛得要命,只有咬着牙齿说道:“不是要给你绘符阵呢嘛,没有材料绘个毛呀!愣着干嘛,快来接着呀!”说着颇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哎,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哎。”说完,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腋下,一阵摸索,终于摸出一个拿黄油纸包着的小包,慢慢拆开了纸包,只见那里面分明是一些浅绿色的粉末。也不等守一反应过来,抓起粉末就按向了守一的手腕。
只觉得一阵清凉,刚才划破皮肤的火辣辣的感觉消失一空,而且那清凉的感觉甚至顺着经脉让守一整只左手都清凉无比,清凉过后,是一股股的力量产生,而那伤口,哪还有半丝血液。
毛守一不得不佩服起来:“阚真人,您这简直就是个宝库呀,簪子是疗伤的圣药,咯吱窝里能掏出药末来,你骂我傻,是不是这符阵的材料也在您身上呀!我滴个乖乖。”的确,镇英帮可以说是心狠手辣,雁过拔毛。
阚法宣被弄成那个鬼样子了,居然还是一身是宝,这才是土豪呀,这才是老江湖呀。
阚法宣不无骄傲地点点头:“孺子可教!”说着居然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胯下,使劲掏弄起来,鼻子中的气息也是越来越粗,这一幕简直就是相当不堪,阚法宣哪还有半点有道真修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一个极其猥琐的老杂毛。
毛守一简直想挖了自己的双眼,太辣眼睛了。正在感慨之际,只听见撕拉的一声破布撕裂响声。阚法宣脸带微笑居然又从裆下掏出了另一个锦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