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寒江在藏书楼一待就是一下午,直到傍晚时分魂导灯亮起才反应过来已经到晚上了。

想到晚上还有个雪寒江合上书,伸了个懒腰慢慢走下藏书楼。

“寒江。”

雪寒江听到声音定睛看去,在楼下叫住他的是一个俊朗温和的青年。

雪寒江挑眉,有些意外:“大哥?你怎么来了?”

来的人正是天斗帝国大皇子,雪清河。

雪清河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小雪,今晚的本就是为你接风洗尘办的,你没来父皇就叫我出来找找你了。”

雪寒江有些歉意的笑笑:“抱歉,查资料一时忘了时间。”

“没事。”雪清河抬手示意雪寒江一起走:“我们赶快过去吧。”

雪寒江点点头跟在雪清河后面。

他这个大哥性格温和面容清俊,是个难得一见的君子,关键是……嗯,他和他的母亲的作风比起来简直就是……毫无可比性。

御花园中间的亭子里摆了一个圆桌,雪夜与一些雪寒江依稀有印象的妃嫔坐在桌边,而雪夜身边的雍容女人正是雪清河的母亲。

雪寒江行礼:“拜见父皇、皇妃。”

一边吊二郎当的青年看到雪寒江眼睛一亮:“小雪!”

雪寒江垂眉打了个招呼:“二哥。”

雪夜摆摆手:“待会儿吃了饭再聊吧。”

侍女得到命令以后接连走进亭子,桌上很快摆了满满一桌的美味佳肴。

所谓宫宴啊啊之类的只要与皇家搭上关系那再美味的东西也会失去颜色。

皇家礼仪决定了他们的餐桌之上没有任何声音,勺子碰撞碗壁都不允许,更别说讲话之类。

每个人都在优雅的地切割食物,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

这场没有颜色的持续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直到雪夜放下餐具以后才停止。

侍女再次进来,迅速地将桌子收拾干净,甚至连桌子也被撤走。

一共十来人在亭子里坐着,大皇妃言月一副亲切的样子拉着雪寒江拉家常;雪夜则与早就能为他分担国事的雪清河谈白天未解决的国事;二皇子雪崩与小公主雪珂在玩游戏;二皇妃与三皇妃正在聊没敲定的乐谱。

看起来似乎一片祥和。

雪夜同雪清河谈了许久以后把大皇妃言月也叫了过去,三人不知在说些什么,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见势不对其他人都告辞离开,雪寒江也没有久留,回头看了一眼以后自己一人离开。

“小雪!”

雪寒江刚走到牡丹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回头就看到雪崩正在花丛里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手还不停地比划:“小雪,当初你还是这么大个小娃娃,一晃眼就变得这么大了!”

雪寒江摇摇头,有些无奈的拍掉雪崩的手:“二哥,毕竟我们很多年没见了。”

雪崩愣了一下,点头:“也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们这都隔了不知道多少个三日,的确变化很大。”

雪寒江笑了一下,随口问道:“二哥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雪崩意味深长的看着雪寒江:“我有什么不好的,学院里多好玩,又没人管得住我。”

雪寒江点头:“也对。”

雪崩摆摆手:“走了,有空的话小雪可以来我府上玩玩,我给你看我新买的威武大将军!”

威武大将军?听起来倒很像纨绔们最喜欢的斗鸡或者小蝈蝈。

雪寒江有些无奈的点点头:“有机会的话会去的。”

雪崩哈哈大笑着离开,身影消失在花丛里。

雪寒江回自己宫殿躺在床上,总觉得有什么事他忽略了,但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情只好作罢,转头坐起来修炼魂力。

第二天雪寒江结束修炼以后打算出去找个训练场锻炼,结果刚出门就遇到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的戈青。

戈青行礼:“殿下。”

雪寒江点点头:“戈青大哥怎么不多休息几天,看你的样子似乎还没有恢复。”

戈青摇头:“今日皇城出了大事,大哥又不在,我得维持治安。”

雪寒江愣了一下,昨天都好好的,怎么就出大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戈青看出雪寒江的疑惑,小声的说:“大皇妃私通外敌谋害皇室直系的证据被大皇子交给雪夜大帝了,雪夜大帝震怒,据说此刻正在大殿上发火呢。”

啊?雪清河大义灭亲灭了自己的母亲?这什么神展开?还有,那私通外敌又是什么情况?

雪寒江一度觉得是今天早上结束修炼的姿势不太对,要不然为什么整个世界都玄幻了起来?

戈青看了一眼时间:“殿下,我还得去安排一下防守的事,顺便还要去与皇城禁卫军接洽。”

雪寒江摆摆手:“辛苦戈大哥特意跑一趟来与我讲这些,你自忙你的,不必管我。”

戈青走了以后雪寒江挠挠头,心里有些疑惑:“雪夜大帝这是怎么了,是终于想通了还是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不过这雪清河还真是个狠角色,竟然连自己母亲都下得去手,真是……可怕啊。

难道是昨天他们谈话的时候发生的?

雪寒江揉揉眉心,放弃去训练场锻炼,打算出宫去太傅府问问君爷爷。

天斗帝国对于皇子公主的行为并没有过多限制,出入宫门十分自由。

只是今天的宫门被禁军统领诺德带人守住了。

诺德对雪寒江行礼:“殿下,上头有令,今日任何人不得出入宫门。”

雪寒江心里知道应该是大皇妃的事,但面上依旧拿捏出一副懵懂茫然的样子:“诺德统领,发生了什么事吗?”

诺德沉声:“诺德只听命令,不问原因,殿下请回。”

诺德是所有护卫力量里最不好说话的一位,既然他今天守在这里想必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从他眼皮子底下离开。

于是雪寒江也没试图在从这儿出去,想到昨天和雪崩的约定直接转道去了雪崩的宫殿。

雪寒江到的时候雪崩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一个小罐子,整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上!对!咬它!咬!”

“哎呀你倒是上啊!”

雪寒江连着叫了几次雪崩都没听见,于是上前一步,把手搭在雪崩的肩膀上:“二哥!”

但令雪寒江没想到的是就在搭上雪崩肩膀的瞬间,原本聚精会神斗蛐蛐的雪崩突然捏住雪寒江的手腕,回身一扭,一掌拍出。

雪寒江身形诡异的后退了几步恰好避开,有些疑惑:“二哥?你干什么?”

看到是雪寒江以后雪崩面上有些不自然,讪讪的收手:“哎是你啊小雪,你怎么来也不先叫我一声,吓我一跳,没受伤吧?”

雪寒江摇摇头:“二哥在干嘛呢?这么认真。”

迅速忘记刚才的尴尬,兴致勃勃的给雪寒江介绍起了自己的两只蛐蛐。

雪寒江一边听一边回忆刚才发生的每一个画面。

如果天斗二皇子雪崩真如坊间传闻那般不堪的话,那刚才行云流水的反击又是怎么回事?

雪寒江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雪崩兴奋的脸,心里的疑惑越发深刻。

这雪崩此时的表情与情绪又不似作假,甚至他的心跳也如兴奋一般跳得很快。

看来,只要是皇室之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自己还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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