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馨月也不打算留宫女,只是有些事还是要嘱咐的到位,“这件事”
话没全,但明白的人都听的明白,宫女俯首作揖,“奴婢明白,奴婢从未见过娘娘。但”话音一转,态度严肃道:“但也请娘娘不要忘记答应奴婢的事,这钱”掂量掂量手中的钱袋,“只是定金,奴婢出宫的事还请娘娘抓点紧。”
常欣茹出事了,会不会连累到常宁宫一众宫女不好,况且这深宫向来是个吃饶地方,前日高高在上的妃子今日就成了无头尸,妃子如此,他们这些做奴婢就更难,还是出宫的要好,有了这些钱,出了宫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也能逍遥快活。
“这是自然。”杜馨月笑了笑,“你且先回去等着,有消息本宫自然会通知你,你也知道出宫不是那么容易的。”
宫女应了声,撇了眼四周,将钱袋藏入怀中,便匆匆离开,没入假山后。
“娘娘。”瞧着人走没了,杜馨月身后的宫女方才开口:“娘娘,真的要帮她离宫?”
“怎么你羡慕了?”杜馨月挑眉回眸撇了眼宫女。
宫女大惊,“没没樱奴婢只是好奇而已。”
杜馨月随口应了声,解决了常欣茹这个祸害,心情甚是不错,“离宫?”轻哼一声,“哪有那么容易?这容妃刚患了大难,这整个后宫人人自危,都谨慎的很,这时若是出个什么意外,你我的脑袋还要不要?”
“是是。”宫女微弯着腰迎合,“那娘娘打算”着,手掌从脖间一划。
杜馨月斜眼瞧着,泛起笑容,“既然知道怎么做,就要做的干脆利索点。”
“是。”宫女笑了笑,“只不过”想起这后宫的形势,又有些担忧,“这要是,要是有人来问怎么办?”
“笨阿!”杜馨月敲了下宫女的头,“跟了本宫这好几年,连这个都不知道怎么办?!”
宫女赔笑。
“主子死了,奴婢自尽陪葬,这谁能拦的了?”杜馨月悠悠的:“让一个人闭嘴的最好办法,就是彻底闭嘴。”
“是。”
杜馨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嘱咐道:“这人死了,钱财也不能随之而去,记得拿回来。”
宫女心神领会的笑笑,“奴婢明白,定会办的妥妥的。”
“走吧。”杜馨月撇了眼周围的景色,满眼的嫌弃,“这常宁宫的景色也是随了常欣茹,俗气的很,再在这呆着,怕是要弄一身俗气回去。”
宫女步跟了上去,“那奴婢回去给娘娘准备沐浴?去去身上的晦气?”
“嗯!”杜馨月戳了下宫女的脑门,“也就这事,你最得本宫心意。不过,长乐宫那边”
“奴婢会找人暗中盯着的,一有风吹草动就通知娘娘。”宫女懂事的回答。
杜馨月笑了笑,满脸的得意,虽然没有除掉花容,但这次收获可不一个,再了,长乐宫那位现在怎么样可还没有人知道呢!最好呢,一尸两命,一了百了。
长乐宫那边,夜里闹腾了一通,偌大的宫殿陷入死一样的沉寂,人人自危,这宫殿门口的血迹都还没有怎么弄干净,门口长路上一夜的哭喊声至今还在耳旁回荡,谁知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每个人都提着一颗心,表情僵硬的很,连做出个神情来都勉强及了。
有不知死活,又仗着平日里和华露亲近的宫女斗胆去询问情况,都被华露一一呵斥,差点赶到酷刑司,这才没人敢再自作聪明,都在心里头祈祷着容妃能好起来,这样皇上也才能高兴,她们也不至于遭罪。
这种死寂一直支持到晌午,才有了些波澜,有了些声响,容妃醒了,这消息刚一传出,这熬了一夜的太医们也不敢松懈,纷纷又奔赴长乐宫。
花容反复睁了睁眼眸,看向红着眼眶注视着她的项子喻,莞尔笑笑,吃力的伸出手抚摸项子喻的脸颊,“没事了”
“容儿!”项子喻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可是他又不能在花容面前哭,因为现在的花容才是最脆弱的那个,“没事了。”心疼的握着花容的手,抚摸着她的眉眼,“感觉怎么样?太医马上就来。”
花容轻轻的摇摇头,忽的,瞳孔震颤,猛地摸向自己的腹,“孩子,孩子,怎么样?!”
项子喻有些吓到,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孩子没事。”
“真的?”花容不确定的看向项子喻,直到抚摸上自己隆起的腹,感受到婴儿的心跳,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红了眼眶,泪珠子从眼角两边划了下去。
在那一刻,花容真的慌了。
花容这一哭,看的项子喻心疼不已,连忙伸手去擦拭花容的泪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容儿,别哭阿,哪里不舒服,你同我。”
“怀南哥哥”花容抽泣着,泪珠子越滚越多,“容儿害怕。”
项子喻心口一揪,眼眶通红,一种无力又愤恨的感觉涌上心头,“没事的,没事的。有怀南哥哥在,没有人能伤害容儿。”
“嗯”花容点零头,好不容易止住了泪珠,拽着项子喻的手,“孩子,他没事的,对吗?”
“没事的。”
项子喻再三肯定后,花容这才慢慢静下心来,“这是怎么回事?”去喊太医的时候,她已经神志不清,然后就昏睡过去,至于后面的事情她并不清楚。
“宫宴上你喝的那碗酸梅汤有毒。”项子喻想了想,关于安胎药的事还是决定不要的好,毕竟这安胎药,花容每日都在喝,而安胎药有毒,对于花容来太吓人了。
“什么?!”花容一声惊呼,不敢相信,酸梅汤有毒?!宫宴上?!谁那么大的胆子?谁要害自己?
不等花容问,项子喻直接揭晓谜底,“是欣贵人。”
花容愣了片刻,蹙了蹙眉毛,很显然在想谁是欣贵人,虽然这宫里住着三个贵人,可她眼睛失明也瞧不见,等看见了,也并没有去特意交会。
至于为什么要害自己,这点,花容还是能想象的到。
“那”花容蠕动着嘴唇,也不知该什么,“她现在”
“死了。”项子喻很平淡出宫殿门口那一摊血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