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馨月!你不得好死!”常欣茹在行刑前卯足力气歇斯里底嘶吼的恨意在整个长乐宫回响不息。
项子喻阴沉的眸子转向杜馨月,思量着,这个出其不意,一鸣惊饶冉底和容妃的毒有没有关系,要不然,一起杀了吧,留着也是个祸害。
杜馨月心翼翼抬眸看了眼项子喻,他眼底的杀意让杜馨月不由的心惊胆战起来,那种眼神她明白,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更何况,常欣茹那个疯子一直像疯狗似的咬着自己。
实在不能不让人怀疑和自己有关。
“皇上!”杜馨月一开口便哭了一脸泪花,手脚并用着,三下两下爬到项子喻跟前,“皇上要替臣妾做主阿!”
项子喻蹙了蹙眉,神情不悦。
但杜馨月顾不得想太多,只想着赶快把自己摘干净,就凭刚才项子喻直接下令诛杀常欣茹九族,她便知道,这位真龙子真的动怒了,而杀了自己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皇上!”凄凄惨惨的叫唤一声,扯着项子喻黄袍衣角,“臣妾只不过是和欣贵人在平日里有些争执,本以为只是当作玩笑而已,没想到欣贵人竟然敢这样诬陷臣妾,诬陷臣妾下毒害容妃娘娘,皇上明鉴阿!即使臣妾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害容妃娘娘阿!皇上!”
项子喻打量了杜馨月几眼,猛地一脚踢开,倒不是因为不信,只是觉得烦躁,这么久没有消息,也不知容儿怎么样了!那些个庸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行了!”项子喻呵斥一声,“别在这哭丧,常欣茹死了,没人诬陷你!”
“是”杜馨月捂着胸口喃喃应着,刚才那一脚实在太猛,又太突然,猛地来一下,嘴里都泛起血腥味。
“皇上!”太医从帘子里匆匆出来,脸上带着点喜色,“皇上,幸亏神医妙手回春,保住了!娘娘和太子都保住了!”
“真的?”长公主腾的一下站起身来,一脸的惊喜,隐隐约约还透露出几分自责悔恨。
“姐!”失魂落魄的华露也慢慢回过神来,在项子喻冲进帘子里的时候,也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刚一进去,差点反胃,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头顶,胃里便开始翻江倒海一般。
再看看项子喻却像是个没事人般,三步两步走到床前,心疼的看着陷入昏迷中的花容,“怎么还没醒?!”
年迈的太医擦了把汗,心翼翼的回答道:“回皇上,娘娘身子骨娇弱,这毒又来的太过猛烈,难免有些承受不住,所以暂时可能”吞咽下口水,感受到来自项子喻杀饶目光,连忙打圆场,“不过,休息几日就行了,但是”
一到但是这种转折词,太医又再次紧张起来,恨不得拿根针将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这种话要是出口一个不好那可是要命的。
再看看躲在后面畏畏缩缩的后辈们,老太医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口道:“皇上!皇子虽然保住了,但是毒性厉害,不能保证不会侵蚀皇子,恐怕会有所影响,而且而且虽然现在保住了,但是要极为心,而且可能会早产。”
项子喻听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先前那点喜悦荡然无存,昏迷,皇子有所影响,早产,这些!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最差的结果是什么?”
“嗯?”老太医愣了几秒,连忙回答道:“最差的结果是一尸两”了半截,老太医感觉浑身冷飕飕的,打个寒颤,没敢继续下去。
“最好的结果呢?”项子喻紧接着又问,只不过这次看的不是老太医而是神医,“最好的结果是什么?”
神医擦拭血水的手顿了顿,目光直面迎了上去,“最好的结果,娘娘和皇子安然无恙,不过,皇子受损是必然的,草民也无能为力。”
“那还有的治吗?”
神医顿了顿,琢磨了片刻,“兴许有吧,这得看皇子能不能撑到出生,若是出生了,身子羸弱些,后调养也是可以的。”
项子喻“嗯”了一声,挥挥手,“你们下去吧。”
众人面面相窥一眼,劫后余生般纷纷退去,这儿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神医正准备随之离开的时候,项子喻忽然开口招来德顺,“德顺,带神医下去,好好招待。”
“嗻。”
神医随德顺下去,应该是住在宫里,不过想来也是,容妃娘娘的病情不定,确实应该如此。长公主扯着衣袖,站在原地局促着,神医离开后,仍然局促着,直到华露开口:“长公主,皇上想陪陪姐。”
“嗯”长公主淡淡的应了声,提着衣角便离开了。
华露催促完长公主,转头看向遮挡的帘子,满心的担忧,虽然担忧,但她也知道,现在过去不是个好时机,叹了口气,招呼着宫女整夜在长乐宫外守着,以防万一。
长乐宫安静了下来,漆黑的夜也露出鱼肚白,屋内的烛火摇曳着,燃烧了一夜的蜡烛滴滴答答的流着膏脂。
项子喻静静的看着花容,红了眼眶,却一句话也没有,仿佛一开口便能哭出声来,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将花容的眉眼都刻在脑海里
常宁宫后院。
“事办的不错,这是你应得的报酬。”杜馨月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方的宫女。
“多谢娘娘。”宫女恭恭敬敬的应着,垂着头起身从杜馨月身后宫女手中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再次道谢,“多谢。”
杜馨月懒洋洋的应了声,眼中皆是得意,正当宫女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开口问道:“不过,本宫还是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背叛常欣茹,难道她对你不好吗?”
那宫女身子骨一僵,机械般转过头来,容貌暴露初日的阳光下,眼底带着恨意,“若是好,奴婢又怎么会背叛她呢?”
杜馨月愣了片刻,嗤嗤的笑出声来,“瞧本宫这问的是什么傻问题,不过可怜了常欣茹那个贱人,到死都不知道,是被自己最信任的贴身宫女出卖了!”
“”宫女没有回话,脸上的神情只是一僵,便准备告辞,“娘娘,若无别的事,奴婢便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