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这中侯大人倒底是谁,可又不方便下问。只好接过印,同时扶起朱金龙。“邹校尉是否来了?”

“大人说的是中侯大人吧?中侯大人在蓟县有要务,特让卑职来听大人调遣。”朱金龙恭敬的答道。

“你是说邹大人右迁了?”

“邹大人接到大将军手谕,擢升为北军中侯兼后将军,统辖幽州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东汉军制:五人一伍、有伍长;十人一什、有什长;五十人一队,有队率;百人一屯,有屯长;二百人一曲,有军侯;四百人一部,有司马。五个部为一个营,即为一独立的作战单位,通常统军者称将军或是校尉。北军中侯的职位比校尉还要低一级,主要职能是监督。只有在战时兼将军称号才有统治校尉的权力,此时职位就比校尉高,是直接上司。)

“对了,这是中侯大人给您的手谕。”朱金龙又从怀中取出一卷白丝巾。我接过来卷开细看,原文如下:

军侯刘备治军严谨,守城有功,依大将军军令,擢升为屯骑校尉,负责幽州涿郡之守卫,尔务必加倍勤劳,为国尽忠,上报天子,下平内乱。遇有不明不决之事,可上报我处,再作定夺。另本帅派越骑营助你平定郡内叛乱,务必好生合作,切勿生出事端。切记,切记。

落款是北军中侯兼后将军邹靖。

好家伙,升官了啊。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稍带着我也升了官,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我嘿嘿笑道:“你是哪部司马?”

“卑职是上屯部司马,下统五曲,共一千骑。”

“五曲?”

“回大人,卑职统率的上屯部是加强部。由新兵另扩了三曲。”

“哦,原来是这样。你就介绍一下本营的情况吧。”

“屯骑营下辖上屯、中屯、下屯、新屯、北屯五部,共三千八百骑。上屯、中屯、下屯是加强部,各拥骑一千;新屯、北屯是常规部,各拥骑四百。目前他们四部正配合越骑营追剿黄巾叛军。”

我营四部配合越骑营?这么说越骑营是主力、主角,我营是辅力、配角。难道这越骑营的骑兵还要多?

“你把越骑营的情况简略说一下。”

“越骑营是精减营,下辖三部,每部都是常规部,各四百人,全营共一千二百人。”

“那凭什么越骑营是巢贼主力?”

朱金龙愣了半晌,答道:“越骑营以前主要是内附越人组成的骑兵营,如今是由能骑善射的骑士组成,全营骑兵个个是精英。虽然人数比其他营少,但是常作攻击主力。”

“本校尉就不信越骑营能有多厉害。”我统率的军队绝不允许比任何军队差。不顾左胳膊疼痛的渗着鲜血,爬上朱金龙的战马,倒要看看城外的越骑营究境有多么能征善战……

“大哥。”

我回过头,才发现忘了丘铭与邓茂已经受了伤。“你们先回张院。”

我双腿一踢马腹,飞也似的朝西城门奔去。

******************

西城外狂风呼啸,漫天尘土把太阳的光芒都掩盖了起来。若隐若现的马嘶声传来,不禁让我感到内心阵阵激荡。驱马前行,前方是个上坡。大喝一声,催马跑奔。虽然我的骑术差的要命,但是此马却像是识的我心思一样,瞬间便将我安稳的带到坡上。

前面是一大片似盆地一样的地势,而我就处在盆口边缘,只见脚下人影马影交织不清,更听嘶喊声不断。

我定睛细看,不禁乍舌。数以千计的骑兵似铁桶一般将近万步兵叛军围在垓心,任叛军如何冲突都突不破。另有三支小队骑兵在垓心往来冲杀,锐不可挡,如虎入羊群一般杀戮开了。

只见外围骑兵渐渐缩小包围圈,叛军人数则是在相应的锐减。

“这是越骑营常用的战法,叫‘中间开花’”

我侧目,发现朱金龙骑在马上在我右首边,正盯着脚下的战斗。

“是不是我们屯骑营的骑兵素质要差他们一大截?”

朱金龙没有直接回答,却说道:“每年越骑营都会从屯骑、长水、射声三营中选拔优秀的骑士。”

怪不得,我说怎么越骑营的优秀骑士从哪来的呢,原来都是从我们三营挖墙角的。真不明白,北军中侯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自武帝时期开始,越骑营屡立战功,营中骑士的奉禄比其他四营的高出许多。无论是晌粮还是晌金,都是先发。久而久之,进入越骑营便成了每个骑士的最大心愿。每年到选拔时参选的骑士便是挨山塞海。”

“你想进去吗?”我拉了拉马绳问道。

朱金龙漠视着前方,居然不回答我的问话。想来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了。我也就不迫他。“下面看上去只有千余骑兵,我营的骑兵既然参战了,不可能就这么点骑兵才对?”

“回大人,卑职来时遇到新屯部司马,说越骑校尉不须要步兵参战。他们四部已经退守城下了。”朱金龙拱手道,表情很是难看。

“什么意思?”

“是说我们的骑兵速度慢,攻击力弱,同他们比就是步兵。”

岂有此理。我怒火中烧的骂了句:“妈的B。”

“是不是他们经常这样说我们?还包括长水、射声二营?”

“大人猜的没错。我们三营在他们面前跟本就抬不起头来。受污辱是常事。还有……”

“有什么?!”

“您右迁,为何正巧就有职位空缺吗?”

“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前天,上任屯骑校尉因为受不了污辱与越骑校尉决斗,被当场杀死。”

“难道中侯大人没有处罚他吗?”

“处罚了,罚了半年奉禄。”

奶奶的!这也算罚?邹靖之所以不敢对他手,莫不是他有什么后台?定是这样的了。

“那家伙是什么身份?”我问道。

“他叫何祖龙。”说完朱金龙就没有再说话了。听的出来,姓何的,连北军中侯都不敢动,自然是与大将军何进的关系不同寻常了。

我望了一眼脚下,叛军已被歼灭。心里惊讶何祖龙竟然有真本事,在横行霸道的人里他算是异类了。

我驱马回城。路上在想,最好不要来惹我,否则,汉灵帝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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