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烟树一愣,不防何阳显会说出这样的请求,想了想才说道:“情爱之事本就只是两个人自己的事,外人实在难以置喙,况奴家一个年轻女子,也实在不好去说些什么,门主吩咐恐怕难为!”

何阳显听她说完,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说道:

“赵娘子说的是,是老夫做事有失考量了!”

正在这时,屋子里的一直在旁伺候着的女使手里端着清洗用的水还有之前何阳显换下来的沾着黑色血迹的白色棉布走了出去,而其他的女使也不知在何时起就没了踪影。

赵烟树手上的包扎正在收尾,便伸出一只手想让之前一直在一旁伺候着的女使把剪子递过来。

“赵娘子是在找这个吗?”

何阳显用完好的那一只手把剪子递给赵烟树,一面问道。

“嗯。”赵烟树忙道谢接过,见自己所处的位*{}{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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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置有些不方便,便想退开一步转到何阳显的身后为他做最后的处理,心里也在奇怪怎么屋子里的人突然之间就走了个干净。

“你?”

“嗯——”赵烟树闷哼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知dào

不对劲,赵烟树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却还是晚了一步,待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僵硬不能动作分毫,“砰”的一声砸在身后的圆凳上又狠狠的摔回地上,而她的身边,则直直的插着之前手里握着的那一把剪子。

“赵娘子可真是冒失!”何阳显慢条斯理的把上身的衣服一件件的穿好,掀开身上盖得严实的被子下床走到赵烟树身边,心有余悸的把她身旁的剪子捡起,叹道,“老夫本来是想接着赵娘子你的,谁想你竟这般固执,硬是要躺在地上,老夫便也只来得及点住你的穴道了。”

赵烟树看着他把剪子放在一旁的圆桌上,然后又往自己的方向走来,忍不住便深深的皱起眉头,道:

“何门主之前不曾包扎伤口为的就是困住奴家?”

何阳显走过去在她身旁的圆凳上坐下,捋着胡子说道:

“老夫都说了赵娘子实在是聪慧得紧,竟一下子就猜着了其中关键,若不是如此,恐怕还要费上许多功夫。”

赵烟树冷言道:“门主意欲何为?”

何阳显道:“不过是施行我罗锦门门规而已。”

赵烟树道:“奴家何事犯了贵派门规。”

“呵呵——”何阳显冷笑道,“老夫既然已近说了娘子明慧,怎么还猜不出来呢?那个时候赵娘子不是也在大会现场吗?”

“你?”赵烟树眉头皱的更深,“是因为‘不测风云’?”

“正是。”何阳显道,“娘子好本事,此番我罗锦门在众江湖群雄面前受此大辱,赵娘子实在是居功至伟。坏我罗锦门计划与名声者,难道不该惩罚?”

赵烟树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那样伤天害理的事,奴家没有看见也就罢了,既然遇见也就没有不救的道理。”

“赵娘子说的好听。”何阳显冷笑道,“难道没有听到后来吗?那二十七具鲜活的尸体,娘子的好心看来是白费了呢?”

“遇见了,自然要救。”赵烟树一字一顿的说道,“看不见的,便是各人的命了。”

“哼!”何阳显忽然大怒,起身猛的一脚踢在赵烟树的心口处,赵烟树身不能动,被他一脚踢得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得以停下。

“看着跟个救人苦难的菩萨似的,却原来也只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冷漠之人罢了!可恨老夫的大计竟然会被你这样的可恨之人所误。”

“咳、咳!”鲜血顺着唇角流出来,又沿着脖子蜿蜒着流进衣服里,赵烟树只冷笑道,“门主时运未到,包藏如此祸心也难怪如此下场。”

“你——”何阳显正欲发怒,忽然又冷静下来,笑对赵烟树道,“听赵娘子这样说来,今日之事也该是娘子时运到头了?”

“咳、咳!”赵烟树又咳出一口血来,却只是冷笑道,“若是命该如此,奴家也没有什么可怨的。”

“好、好!”何阳显大笑道,“娘子某些方面老夫倒是没有看错,确实是个倔强的,这样的脾性倒真是没有辜负老夫的这一番心血。”

待一低头看见赵烟树脖子上蜿蜒着钻进领口处的一段血迹时,何阳显眸色忽然间便深了几分。

“门主既然要施行门规,把奴家抓回罗锦门便是,现下此举又是何意?”

“赵娘子倒是打的好主意!”何阳显边往赵烟树的方向走边道,“且不说那武功深不可测的王艳瞳,便是娘子一身的毒老夫也不敢疏忽分毫。”

“你?”

何阳显弯腰把赵烟树抱起,见她终于出现了一丝惶急的神色忍不住便笑道:

“老夫就是门主,门规自然是我说了算。”

“你想去哪儿?”

“总不能留在这里等着别人来救吧?”何阳显笑得得yì

,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处,只冷笑道,“那王艳瞳老夫可也是忌惮得紧,娘子该不是还在等着他来救你吧?”

说罢也不等赵烟树答话,径直抱着人便从屋子里的另一扇们走了出去。

想起现在应该还和何玉君在一处的王艳瞳,赵烟树终是无声的一叹。

那样的两个人,再怎样的天造地设也不过如此!

“王大哥,那个同道大会你当时也在场的吗?”

何玉君脸上泪痕未干,颇有些楚楚可怜的问道。

“嗯。”王艳瞳点头,“区区原就是因为和这个大会有关的画像一事才来的江宁,自是应该去看看的。”

“那么王大哥你有看清爹爹是怎么受的伤吗?”何玉君道,“是不是大会上的人都很厉害,要不然爹爹那么好的武功怎么还会被人打败了呢?”

“应该是吧!”王艳瞳道,“江湖上的事区区也知晓得不尽详细。”

“那爹爹就是得罪人了?”何玉君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小心问道,“这些人会不会追到这里来?”

“应该不会的。”王艳瞳道,“江湖上也有着一定的规则,想来应该不会无故加害无辜。”

“是吗?”何玉君犹自将信将疑,只是又把身子往王艳瞳那边靠近了些。

王艳瞳见她眼眶犹自通红,便也随她。

“王大哥!”何玉君和王艳瞳穿过两个回廊,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赵姐姐是什么关系呢?”

“怎么?”王艳瞳道,“玉娘何故有此一问?”

“儿家总是看见你和赵姐姐在一处嘛?”何玉君道,“就想知dào

王大哥可是和赵姐姐暗许了终身的?”

“玉娘误会了!”王艳瞳说着,转开了话题道,“还没有到玉娘欲往之处吗?”

“啊?”何玉君正立着耳朵听王艳瞳的答案,却不妨他竟转了话题,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下才说道,“就到了,转过这道门就是了。”

两人进了月拱门,何玉君道:“儿家在江宁的时候就住在这里面,那时在杭州见爹爹买的小吃很是喜爱,爹爹便让人全都送到儿家屋子里来了。”

王艳瞳道:“玉娘你进去吧,区区在这里守着就好。”

“王大哥。”何玉君忙说道,“没关系的,你又不是外人。”

“终是男女有别。”王艳瞳道,“总不好坏了玉娘清名。”

“那好吧!”何玉君终是不甘不愿的走了进去。

不知何时,黑沉沉的天空上又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落在人的身上,很快就匿了踪迹,只剩下丝丝透骨的寒意,王艳瞳一身红衣立在雪帘里,忽然便想起那个树林里见着赵烟树时下着的大雨,不知怎么的,忽然便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啊——”何玉君惶急的惊叫声忽然从屋子里传来,然后声音好像又渐渐的远去,“王大哥,救——”

声音很突兀的突然就停止了,王艳瞳闪身进入屋子,只见屋子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左边的窗扇大大的打开着。

跳出窗子,王艳瞳沿着何玉君的声音最后传来的方向赶去。

此处虽是客栈,却是假山楼阁、小桥亭台,一个院子接着一个院子,规模之大竟不输一般大富人家的府邸,也难怪何氏父女会在此处下榻。

“王大哥!”何玉君看着破门而入的王艳瞳,一时竟觉有些惭愧。眼里的泪水一时之间只如决堤似的,急急求道,“救我!”

“玉娘,你怎么样?”王艳瞳见何玉君虽然被紧紧的缚在门柱上,但是身上并没有什么伤痕,心里也松了口气,见她头上悬着一把亮闪闪的大刀,刀把上拴着一根绳子,绳子绑在桌上,绳下燃着一根蜡烛。而何玉君则惶急不安的看着自己。

手微抬,何玉君只觉面前好似有一阵风突然吹过,然后桌上的蜡烛突然间就熄灭了,而头上的大刀已经到了王艳瞳的手里。

“王大哥?”何玉君满脸惊骇的看着王艳瞳,“你——这是什么功夫?”

她从来就没有看过这么惊骇的功夫,便是自己的父亲,她也知dào

根本不可能在灭了蜡烛的同时还能砍断绳子,便是能断了绳子也不可能这样无声无息的把大刀隔那么远的距离拿在手里。

蜡烛熄灭的瞬间冒出了一缕淡蓝淡蓝的烟雾,王艳瞳忽然皱了皱眉,猛的把手里的大刀往何玉君的方向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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