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
“玉儿,何事这般心急?”何阳显皱眉道,“总是匆匆忙忙的就不能有些女儿家的矜持?”
“爹爹,你又说这个了。”何玉君停下脚步,喘着气道,“女儿矜不矜持有什么打紧?都说了这么些年你还不累吗?”
“算了,为父也不说你了。”何阳显无奈道,“你倒是说说,这么急切的跑来做什么?”
“爹爹。”何玉君道,“女儿听说那个同道大会的时辰定下了,就在五日之后的巳时。”
何阳显道:“为父已经知晓了,玉儿你这般兴奋却是为何?”
“爹爹。”何玉君道,“你不是说过会在那个什么同道大会之前解决双层堡的吗?那样也就是说只有最多五天的时间这里的事就可以结束了?”
“做了这么久的准bèi
是该有一个了断了。”何阳显道,“〖@中文网
Mn
e
t玉儿你这些时日也安分些,莫到处乱走多生事端给为父添麻烦。”
“女儿明白的。”何玉君又问道,“那女儿可以去找王大哥吗?”
“不可以。”何阳显严令道,“那王艳瞳身份未明,态度也是不清不楚的,况且他既然也是冲着双层堡所主的同道大会而来,谁也不知dào
暗地里他会不会和双层堡达成些什么协议。”
“好嘛!女儿明白了。”何玉君委屈道,“不过女儿还是相信王大哥的。”
“痴儿!”
何阳显冷叹一声,却也没在说些什么。
“等了这些时日,终于有个明确的时辰了。”
“五日的时间,很近了。”王艳瞳道,“不过以目前的情势,好像要等这两派之间的闹剧过了之后。”
“嗯?”赵烟树问道:“这两派之间的结果对于这同道大会有什么影响吗?”
“自是有的。”王艳瞳道,“若是双层堡在众武林人士的面前解决了主动前来寻仇的罗锦门,自然能把声名提升一个层次;不过若是这罗锦门灭了双层堡,自又是另一番形势了。”
赵烟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便说道:“这些江湖人士不都是因为同道大会来的吗?那会不会有人因为想着若是情势有变影响他们的利益而出手干预?”
王艳瞳笑道:“这个江湖说起来也很是适合树娘呢,江湖上可能会有的谲诈都考lǜ
到了。”
“七公子这是笑话奴家了。”赵烟树也笑道,“这江湖云山雾罩的,奴家可没有那个七窍玲珑的心思去适应。”
“原是区区失言了,树娘莫怪!”王艳瞳道,“按说应该是不会的,不过具体的就不知dào
了。对了,从刚才进屋起就闻着树娘的屋子里又新添了一种药香,似甜非甜的,竟有几分茶香的怡人,是种什么药物?”
“嗯?”赵烟树走到桌旁,把一个小木碗里的黄色的汤药端到王艳瞳面前,笑道,“七公子闻着的可是这个味道。”
王艳瞳低了头嗅了嗅,笑道:“确实。真不愧是树娘,药还能有这样香甜的。”
赵烟树在江宁的这些时日有时无聊了就在屋子里配制些药物,所以屋子大多时候都弥漫着一股药香,久而久之,连她自己身上也常有了一丝淡淡的药香味。
赵烟树笑道:“之前看了沾尘师父的病症之后觉得实在是奇怪,就想看看能否有些解救之法。”
“沾尘师父?”王艳瞳问道,“是双层堡里的那个病人吗?”
“嗯。”赵烟树点头,“原是个佛门师父。”
“那他的病症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赵烟树道:“奴家以前见过的失忆的**多都是因为脑部曾经受过重创之后的后遗症,总是因为淤血或者其他,而且病症也是前事虽然尽忘,但是和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依浅商娘子所说,这个沾尘师父的记忆却只有十二个时辰,也就是说一天之前的事他都完全没有一定印象,后来奴家也看过,并没有受过创伤的痕迹。”
王艳瞳问道:“会不会是毒物所致?”
“不会。”赵烟树摇了摇头,“完全看不出是后天的因素导致。”
“这岂不是很麻烦?”王艳瞳拇指下意识的挠着下颌,问道,“树娘能治好吗?”
虽是疑问的口吻,声音确实坚信赵烟树能的。
赵烟树笑道,“能是能的,只是可能要多花些时日。”
王艳瞳问道:“既是如此,树娘什么时候过去双层堡?”
“明天。”赵烟树道,“有些情况还不能肯定,奴家想过去问一些情况。”
把手倚在桌沿上,王艳瞳笑道:“反正闲着无事,区区和树娘你一起过去吧?”
“自是好的。”赵烟树笑道,“何家娘子之前曾说过若是去双层堡时就告知一声,那要去通知她吗?”
王艳瞳道:“现下罗锦门正是多事之秋,何娘子应该也不适合外出,特别是去双层堡那样的地方,可能不去叨扰她会比较好些。”
何玉君既然都已经那样不算坦白的坦白了她的目的,若是这时候再去邀她一起前往双层堡,反倒会让她误会了也许王艳瞳是答yīng
了她一些莫须有的什么。
“浅商娘子。”右使殷实依旧问得面无表情,“同道大会的时辰已经公布,就在四日之后巳时,现在时间紧迫,不知娘子有何应对罗锦门之法?”
殷浅商道,“罗锦门虽说不怎么样,不过也算是个有名的门派,自然不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江宁,特别是在这个时候,以后若是让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人知dào
反倒于我双层堡无利。”
殷实问道:“那娘子的意思是?”
殷浅商道:“自然罗锦门喜欢挑衅,那就把动静弄大一些,最好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既明了双层堡是无奈为之,趁着这么多的江湖人难得的聚在一起,也让人家看看我双层堡的实力,不让他们虚了此行。”
“那——”殷实恭敬说道,“不知娘子如何打算?”
“嗯?”殷浅商想了想道,“自然是——”
“娘子。”门外进来一个小厮禀道,“有一个自称赵烟树的女子在外求见!”
“什么?”殷浅商一惊又喜道,“难道是她找到救治之法了?”
“小的不知。”前来禀报的小厮说道,“不过那位女子确实背着一个药箱。”
“那就应该是了。”殷浅商转身对殷实道,“殷右使见谅!儿家先去处理一些私事。”
“可是浅商娘子,关于对付罗锦门的事。”
“那件事不急。”殷浅商边走边道,“殷右使先回去,儿家过后只会找右使说明计划。”
殷实无奈,只得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急急忙忙的走到前厅,果然见赵烟树和那个俊逸非常武艺高强的红衣男子坐在一边的靠背椅上,两人之间的案几上放着一个藤编的药箱。
“赵大夫。”殷浅商一见着赵烟树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敛了满脸的傲气说道,“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否?”
其完全迥异于之前的有礼态度把王艳瞳都吓了一跳,赵烟树叹了口气,知dào
是自己先前的那个本来也算是迫不得已的威胁真的“威胁”着人了,心里也不禁暗叹殷浅商的用情至深。
也回了一礼,赵烟树说道:“奴家一切都好,殷娘子不必客气!”
“那沾尘——”吩咐一旁的女使上茶,殷浅商正想询问关于沾尘的病症问题,不想又被人打断。
“娘子,堡主请你过去。”
殷浅商皱眉道:“这个时候,父亲有什么事?”
来人道:“属下不知。”
殷浅商道:“那你先去回禀父亲一声,就说我晚些时辰再去拜见。”
“娘子。”来人道,“堡主事务繁忙,等下还要接见一些武林人士,可能没有空闲,堡主让你现在就去。”
“算了。”殷浅商吩咐一旁的女使道,“你们先请赵大夫到沾尘师父那里去,我随后就来。”
说着又匆匆嘱咐了几句,便跟着那人出门去了。
“赵大夫、王郎君,这便请!”
女使把两人领到沾尘房门前,恭声说道:
“沾尘师父,赵大夫来访!”
等了一会儿,便听见里面一个和暖的声音说道:
“请进!”
女使对两人道:“沾尘师父喜欢清静,奴家就不打扰了,两位自行进去就好。”
说完也不待两人回话,行了一礼之后便退出院子了。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赭色的身影立在门里对两人道:
“两位施主请进。”
赵烟树进门后说道:“沾尘师父别来无恙!”
沾尘有些茫然的看向赵烟树道:“施主识得末学?”
赵烟树答道:“曾有过一面之缘。”
“一见是巧,再见为缘。”沾尘为两人奉上茶说道,“看来真的有缘,只是施主还请见谅,末学记不得了。”
“沾尘师父不必介yì。”
沾尘又看向王艳瞳道:“就不请教施主贵姓了,免得下一次见面末学不识徒增罪孽。”
王艳瞳欠身道:“师父不必客气!”
沾尘放下茶壶,忽然双手为礼,看着赵烟树认真说道:
“阿弥陀佛!施主,末学因你还俗可好?”
“嗯?”赵烟树一惊,没想到沾尘竟又说出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话语。
“?”王艳瞳也有些愣住,有些惊奇的看向说出惊人之语而不自知的沾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