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层堡和其他的门派不一样的地方,是因为这里俨然一个小小的王国,在双层堡外既无人这个堡内的人做官也无人经商进账,一切都是在双层堡里自给自足,还好这里的规模并不是很大——起码也没有威胁到一个朝廷的地步,加之双层堡缴税自觉、数目可观,地方官员甚至朝廷也就予以任其自生自灭的态度。

双层堡里也和一般小镇一样,有着饭馆酒楼、茶馆客栈,路边还有着各类饮子摊位,热气腾腾香味四溢,防寒去湿皆有,且其鳞次栉比的排序比之江宁城甚至更甚一层楼。

两人走过了繁华的街道,最后在一堵院墙外站定,一线牵已经不动好一会儿了。

“想来便是在这里面了。”王艳瞳道,“树娘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区区进去看看!”

“好。”赵烟树点头,关上一线牵的盒子,指着不远的转角处的一家摊位道,“奴去那边等你?”

眼见着王艳瞳身影消失在院墙外,赵烟树踩着街道上的积雪一路走进了不远处的饮子摊前。想是因为地点偏僻的*{}{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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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关系,那家摊位极是简单,里面仅有一张有些简陋的桌子,还有两张圆凳。

赵烟树才一进去便觉一股清淡的甜香还有丝丝药香萦绕在鼻端,摊位虽小,却因三面都隔着寒风的缘故,里面很是暖和。摊位处仅有一个老妪,想是年纪大了眼光不好的缘故,赵烟树进店寻了登子坐了才注意到有了客人。

“小娘子,来喝碗饮子吧!这大寒的天,能去些寒气也是好的。”

赵烟树便要了一碗御寒的热汤,静静的坐着等着。

摊主虽然年老眼神差了一些,不过身子骨倒还硬朗,见赵烟树坐了一会也还是一个人,那汤也渐渐的凉了,便又为她重新上了一碗冒着热气的。

“多谢老人家。”赵烟树起身感激说道。

“小娘子这是在等人吧?”

赵烟树点头说道“是的。”

老妪又笑问道:“是在等心上人吧?”

赵烟树摇头笑道:“是奴家的一个友人,老人家请坐。”

老人便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了,见赵烟树脾性甚好,便叙叙的和她说些家常。这个地点的客人极少,半天也不得见一个人,现在又见赵烟树愿意听自己说话,老妪打开了话匣子,故事便越来越说的远了。

虽说这时的冬天冰天雪地的,不过这个偏僻的小小摊位上倒是难得的带了些暖意。

注意着双层堡上下两层的奇异结构,赵烟树忽然问道:“住在这上下层的人都是一样的吗?”

“以前是一样的。”老妪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不觉的视线便带了缅怀和苦愁之色,“大家喜欢住在上面的就住在上面,喜欢住在下面的就在下面,——”老人忽然笑了笑,继xù

说道,“说起来,那个时候,喜欢住在下面的人还多一些,说是这样沾了地气心里也踏实些。不过随着房子越加多起来,倒是什么都不一样了。”

“怎么?”赵烟树很是好奇是些什么样的故事。进入双层堡后就发xiàn

,这里虽然看起来似乎比外面的人要富贵上一些,不过上下两层行走的人却大多都有着这样一个差别——上面的比起下面的看起来,实在是要富贵得多。

“后来——”老人道,“不知是什么时候起,富贵的人家都搬到上面去了,上面的贫穷却被无端驱逐到下面来,堡里还严令禁止住在下层的人家都不能再到上面去了,上层的富贵人家却还可以随意的下来经商赚取银钱的。”

“怎么会这样的?”赵烟树有些吃惊,不意这样看起来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竟会有着这样比起外面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森严制度。

“堡主换了。”老妪叹道,“那个时候的人们,也都老了。”

“老人家,你——还好吗?”

赵烟树的嗓音轻轻的,只觉得这老妪的语气,似乎突然间,显出了些失望甚至是绝望。

“小娘子,你是好心的孩子!”老妪很快又笑道,“人老了,自然什么都看开了,难得你有这样一颗怜悯的心。”

老人说着,赵烟树又轻声回了几句,老人便又继xù

叙叙的说着过去的故事,那个独属于双层堡的真zhèng

的世外桃源般的年代。

如果按赵烟树他们所想的,这双层堡很有可能是这一次同道大会的东道主,而胡钟是刺杀赵烟树未遂的刺客,这两者原本应该是没有什么关联的。然而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莫名来到江宁一向不曾有任何动作的胡钟却在此时突然来到双层堡,虽不知是为何,但是要置疑些什么这样的理由却是已经足够了。

王艳瞳进了院子,扫视一圈之后发xiàn

这个院子并不是很大,仅是一栋三层的建筑其次再无其他,屏了气息从一楼一直寻到三楼,果然在三楼较隐蔽的一间屋子里见着曾在花乡楼里见过的钟九刀胡钟,而屋子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人,那人王艳瞳也是认得的——原是这里主人——双层堡堡主殷森。

“既然堡主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在下也就不再多言了。”

“老夫办事何时需yào

人来置疑?”殷森含了些怒气道,“你既是来提醒老夫的,现在既然已经知晓胡大侠也可以走了。”

“胡某不能走。”胡钟似乎笑了笑,“堡主是知dào

的,胡某这次就是为了帮zhù

堡主而来。”

殷森的声音似乎很有些不屑,“既是如此你就更不能在这里指手画脚,老夫的地方自是容不得别人做主。”

“呵!倒是胡某的不是了,堡主有什么吩咐还请指示,在下定当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殷森的声音似乎狂傲了一些,说道:“麻烦是有一点,不过是些喽啰而已,不敢劳烦胡大侠的大驾了。”

胡钟只道:“既然能被堡主称之为‘麻烦’的,想来也不是等闲之辈。”

殷森道:“算不上什么,不过在这样时刻有那么一个可以称之为‘仇家’的麻烦自然会让人伤神该劳动那个指头去捏死。”

胡钟道:“既然堡主也不在意,胡某也就不班门弄斧了,以后堡主又什么吩咐,胡某再来鞠躬尽瘁。”

“对了。”殷森又道,“林主要到江宁——”

“你不用跟我说。”胡钟打断道,“胡某只是一个刺客,有事堡主吩咐就是。”

“哼!”殷森冷哼了一声,“老夫可没忘了,胡大侠的头上可不止一个饲主的。”

噼里啪啦的一阵打斗的声响过后,是胡钟有些压抑着的低沉嗓音,“堡主可得知dào

自己在说些什么,毕竟胡某有再多的饲主,那里面也没有堡主你。”

对话到这里似乎就算是结束了,王艳瞳几乎想打一个哈欠,身影一闪,无声无息的失了身影。

赵烟树面前的汤碗已经换过几回了,她本来也不好再让老妪换上热的,不过老人家说天冷,便是不喝捂着双手也是好的。

王艳瞳走进摊位时,老妪又回到火炉旁顾火去了,赵烟树笑道:

“七公子可要坐下来喝碗饮子暖暖身子?”

王艳瞳笑了笑道:“求之不得,隔很远就觉着香气了。”

“这便是小娘子你等的人了吧!”老妪从火边抬起头打量着两人而后笑道,“也是个好kàn

的孩子。”

“老人家。”赵烟树笑道,“麻烦你上一碗花椒粥可好?”

“呵呵。”老妪把粥端到王艳瞳面前,笑道,“小娘子真是厉害,老身这里这么多的饮子味道,小娘子竟也能嗅出这花椒味儿。”

赵烟树道:“这花椒粥是御寒的极品,奴家见老人家这里也有着粥的香味,便想着应该也是有的。”

王艳瞳低头喝着花椒粥,只觉和平日里的并无多大分别,不过喝进肚子里时确实觉得身子似乎要暖和了一些,便笑道:

“果然是好东西,这寒天里喝着很是不错,味道也好。”

老妪笑道:“好喝就好,年轻人动得多,更应该多喝一些。”

正在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拐角处鬼鬼祟祟的走了出来,哆哆嗦嗦的停在摊位前,赵烟树正想做些什么,却见老妪舀了一碗热粥又拿了一个有些凉了的饼送了过去,待那乞丐喝了粥接过饼走了之后才又走了回来。

赵烟树突然奇怪问道,“怎么会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态度呢?且之前似乎也没有见过双层堡有着。”

“娘子有所不知。”老妪突然含糊说道,“做了乞丐的若说是天作孽,能不能出现在人前就是人作孽了。”

王艳瞳喝了粥,两人付了茶钱,不过老妪多添的那几碗饮子却是不愿意再收银钱了,只说难得一人陪着老人家说些话,不论如何也是不能收的。

赵烟树只得暗道一声“惭愧”,知dào

老妪眼神不好,就把银两悄悄的放在碗后了。

离开那条巷道,两人又回到繁华热闹的街道上,虽是冬天严寒,却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之前老人家的意思是说这个双层堡里的乞丐是被人为驱逐了吧?”

王艳瞳点头道:“这双层堡俨然一个是小国的制度,便是连那暗处的手法也学得一分不差。”

说话话间两人已出了双层堡,赵烟树上了马车后依然裹着大髦坐在外面看着眼前这个白雪琉璃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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