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娘!”。

赵烟树正捏着花蕊的手一抖,开得正艳的厚重的花瓣支撑不住,一下子纷纷扬扬的离了花蕊。

成寻走进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吓着你了!”

“没有。”赵烟树道,“少堡主怎么出来了,精神好些了吗?堡主呢?”

“娘亲睡着了。”成寻道,“我睡不着,想出来看看你和王兄。”

“弃之,到这边坐会儿。”王艳瞳立在石桌旁,对成寻唤道。

“好。”成寻笑着应道,他确实快站不住了,走过赵烟树时,冷不防一下子被赵烟树拉住手腕。

“树娘,你?”

“断肠草?”赵烟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一脸的惊慌不已,“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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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娘,果真瞒不过你!”成寻笑着,眉头突然间狠狠的皱了一下,腰猛的弯了下来。

“少堡主!”

“弃之!”王艳瞳赶过来把人接住,“我先带你去那边歇着。”

“奴去找药。”赵烟树急急的往门外走,嘴里下意识的念叨着,“绿豆、金银花、甘草,一定会来得及的。”

“树娘。”成寻拉住她,“来不及了,我是伴着鸩酒喝下的,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我知dào

、我知dào

还有什么毒药。”赵烟树急道,“奴家一定能解了的,少堡主你等等我。”

“王兄。”成寻阻止了王艳瞳想为他逼毒的手,“不行的,树娘也知dào

的,已经来不及了。”

“弃之。”王艳瞳说道,“我只是想配合树娘为你整治,也许,还可以有一丝希望的。”

“已经——来不及了,树娘,你也知dào

的是吗?”

赵烟树跌坐在石凳上,泪水不停的流下,“是堡主的意思吗?堡主她——”

“娘亲——已经睡下了。树娘——”成寻痴症的看着赵烟树,“我只是想看看你,很想很想——”

赵烟树走近他,放低身子蹲在他的面前。

“树娘。”成寻伸手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你这个样子和我幻想的一样,好kàn

极了。我——可以摸摸你吗?”

“可以的。”赵烟树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面上,“少堡主,这些时日,奴家一直很感激你。”

“树娘你又跟我客气了。这样——我也许就能记住了,真好!”成寻痴迷的看着她,“有了牵挂的,我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有那么多不舍的走了。”

“少堡主!少堡主——”

赵烟树瞬间泣不成声,那些保护,那些快乐,那些小心翼翼的关心,一直以来,她感动于他,她心疼他,她是真的很希望能够治好他的,可是成寻却是几乎是她眼睁睁的看着一步步走进死亡的病人。

院子里和屋子里不知何时进了一大堆的人,清逸伏在孙雾的尸身上的哭的肝肠寸断。王艳瞳的眼越过人群,便看见立在门外的孙大青白的脸色绝望到极点。

花雾堡是现今江湖上最有影响力的十堡之一,现在堡中的堡主和少堡主竟在一夕之间一下子全殁,江湖上自是引起轩然大波,各方的吊唁者纷纷赶来,堡中的事务一下子繁杂起来,为了应付这些,孙河很快在江湖上诸位有名望的人面前尊照前堡主留下的意思升任堡主,主持堡中事务。

花雾堡所在的小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栈里。

“师父,仆这次打听所得来的结果和堡主所要转告师父的话就是如上了,不知仆可算是完成了这一次的任务?”

“七郎。”成凌霄问道,“你可是怨为师心狠?”

“师父多虑了。”王艳瞳道,“个中缘由仆也大体上能猜到一些,师父如此做法算是情有可原?”

成凌霄道:“这孙雾虽然心狠,但是癫狂了半生,现在更是自了了生命,也可算是像她所说的扯平了她和老夫这之间的一切了,只是她当初毫不犹豫的仍了那个孩子,老夫一怒之下在她身上的蛊毒竟会害了另一个孩子却是不曾想过的。老夫对此也很是抱歉!”

见王艳瞳只是安安静静恭恭敬敬的听着,成凌霄叹道:

“罢了,你当初既说过是五件事,便再去做另一件吧!”

“师父请说。”

“你去替为师把那个孩子找回来吧!”

王艳瞳微躬身说道:

“师父请见谅,仆曾经答yīng

过孙堡主,若是以后在师父之前见着那个人,一定不能把他的消息泄露,斯人已逝,仆实在不好违背已经应下的承诺。”

成凌霄也不强求,只是说道:“那便罢了,你便去寻那孩子身上的玉来,这可不算是违背了吧?老夫长年呆在深山,你常在外行走,也方便寻找一些。”

“是,仆这便领命。”

“你退下吧!”成凌霄叹了口气,“想来你也不愿再呆在这里。”

“师父多虑了。仆告退!”

王艳瞳走了不大会儿,成凌霄所在的屋子里便传来另一道声音。

“成老,属下不负使命,已经任命为花雾堡堡主。不知成老接下来还有何吩咐?”

“这件事你完成得不错,暂时安安稳稳的做好你的堡主之位就好。”成凌霄道,“你可曾见过孙雾或者成寻给过那两人东西?”

“没有。”孙河说道,“属下一直让人注意着,确实不曾有过此事。”

“连那成寻也不曾给过赵烟树什么表心迹的东西?”

“没有。”孙河肯定道,“属下一直仔细的盯着的。”

“那算了。以后注意些吧,一定要找出来,那两人那边我自会派人负责。”成凌霄说道,“你先回去,免得让人起了疑心。”

“是,属下告退!”

“孙大,你这便离开了吗?”

“是。”孙大背着包袱,对两人说道,“这段时间承蒙二位照顾,孙大感激不尽,以后若是有孙大能够效劳的,二位请尽管吩咐,孙大一定鞠躬尽瘁。”

“多谢你有心了。”王艳瞳道,“一切记得保重。”

赵烟树道:“以后山水有相逢,郎君若是那一天得闲了,便去京城聚聚吧!”

“在下记得。”孙大道,“多谢赵娘子好意。两位保重,在下告辞了!”

“保重!”

次日,王艳瞳和赵烟树也打算离开。两人路程相同,便一起上路。

“王郎君,赵大夫她在吗?”

王艳瞳立在马车门边,指着马车所在的巷道的另一边道:

“树娘在那里,清逸娘子去那边寻她吧!”

“多谢。”清逸躬身道,“奴家告辞。”

赵烟树还是她本来的模样,头上梳着简单的低髻,用一只碧绿的簪子挽着。身着月白的小袖襦裙,裙的下方绣了蓝色的几只梅花样式,既简单又免了一片素色的忌讳,手上挽着一个蓝色的包袱。整个人虽然看起来清冷冷的却又不失一丝女儿家应有的温婉之意。

“赵大夫。”

赵烟树远远的便看见清逸和王艳瞳说着话,此时又走向了自己的方向,便笑道:

“清逸娘子,可是有什么事吗?”

“赵大夫。”清逸拿出一个盒子道,“这是堡主之前嘱咐奴家一定要交给你的。”

赵烟树接过来打开,只间盒子中央静静的躺着一块黑色的隐隐流淌着蓝光的宝石,被雕琢成极为奇特的好kàn

的形状,一见便知此物非是凡物,只是却不知是何种材质所制。

“这么贵重的东西,奴家怎么能拿?”

“赵大夫。”清逸有些急了,“你便拿着吧!堡主说过,这便算是你到花雾堡来的诊费了,况且这是少堡主从小戴着长大的,你收下做个念想,也不算是负了少堡主一生所寄的情意。”

清逸说到后来,已经是泣不成声。

“奴家收下便是。”赵烟树心里一紧,轻声安慰道,“逝者已往,清逸娘子以后也要多多保重!”

“奴家明白的。赵大夫和王郎君此去也要保重!”

这一天,赵烟树和王艳瞳见天色已晚,便在所经过的一家镇上住了下来,次日起身经过楼下的大堂时,里面正是早上众人吃饭热闹的时候,两人简单吃了些早点,又要了些干粮,正打算离开。却听得大堂里忽然有一个声音说道:

“那花雾堡也算是独霸一方的名门大家,竟会突然间遭此横祸,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另一个声音疑惑着问道:

“这样的名门大堡堡主更替不是挺正常的吗?再说那新堡主不是很快坐稳了这个位置吗?林大哥还有什么唏嘘的?”

“贤弟这可是有所不知。”先前那个声音说道,“这新上位的,并不是原先认定的少堡主,却是旁系的一个弟子。”

“有这等事?那原先的少堡主哪去了?”

“也跟着老堡主一起走了啊!江湖上已经是众所周知的,贤弟竟会不知?”

“这不是因为院试快开始了吗?不才是孤陋寡闻了,还请林大哥告知一二。”

“这是自然的。”那人笑道,“听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两个人——”

“两个人?”

“是啊,据说是一个大夫和一个以前从不知名的侠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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