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刑未央大手一挥,口中一声怒喝响起,这支他已经竭尽全力培养了十余年的力量,终于在今天露出了它那隐藏已久了的牙齿——三名地级高手,六名人级玄力者,至于和秦阳同级的玉级玄力者,则已然是有了不少于二十人的规模。

已经到了这个时辰,刑未央便是已然用不上再去做任何无用的掩饰,这名素来大大咧咧的汉子,此刻也是露出了一脸的豪气与庄重,看着面前自己的一班人马,他不禁跃跃欲试地对秦阳说道:“秦兄弟,十年磨一剑,便是为今朝,他们的三名天级修为的顶梁大柱此刻均已是战力不足,只要你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挡住他们族里其他人的反扑,待到我解决了那三个老不死,腾出手来的时候,剩下的那一群虾兵蟹将,也乃敢在我面前称雄?”

秦阳眼睛一瞪,看着身旁豪气干云的刑未央,自己的心中也莫名的浮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激动——当日你们逼我躲山藏墓,逃洪跳崖,何丹雪更是身受重伤,你们不把别人的命当作命来看,你们想杀的人,就应该乖乖地引颈受戮,敢反抗你们那就是在自寻死路。我秦阳今天便也就要让你们好好地尝上一尝,失去生命的那股滋味,究竟是怎么样的。

这支从皇宫中走出来的队伍,在一瞬间便是吸引了河阳城中大街小巷中无数百姓的注目窥视。每个人的嘴里都在不停地互相询问着旁人这支人马来自何处,天门究竟是要去干些什么,一时间满大街上都是人言纷纷,却又是都说不出个什么名堂,然而那些此刻正躬身在这座城市最黑暗地方的一些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却是猛然间涌起了几丝若有若无的希望。

…………

“家主,家主!大事不妙啊!”石家后宅之中,石德川拿着带着一名家丁,便是风风火火地冲进了石梁瑜正在卧床休养的房间。

“怎么了,怎么了,都这么大一个人了,说话怎么还这么急吼吼地,”石梁瑜眉头一皱,看向石德川的脸色瞬间便是灰了起来,“什么就大事不妙了,有话就慢慢说,难道还能是这天要塌下来了不成,给你说了我现在修为不稳,内伤很重,要的就是静养,我的话你全都都当成耳边风了吗?”

石德川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无奈地听着石梁瑜发完他那积郁已久的火气,心里不禁恼火地念叨着,你当我真是个傻子啊,要是真没有啥大事儿,我会没事儿跑来寻晦气么?要是我不来,等到一会儿事情临头了,你会怎么撕我都不知道了。

“家主,现在事情确实大条了。”石德川一脸焦急地抬起了被喷满了口水的头,“刚才我们的人飞马来报,那刑未央刚刚已经清点好了人马,由他亲自带队,直奔着我们这边就过来了啊。他这是明摆着是看着家主你们受了伤,要趁火打劫,对咱们动手了哇!”

“来就来,管他什么人,你带人去挡着不就……”石梁瑜漫不经心的一句回答还没有说完,他那死气沉沉的脸便是在突然之间充起了红得发紫的血丝,“你说谁,刑未央那只千年老乌龟,居然从皇宫里爬出来了?”

石德川的脸上已然是浮现起了火烧眉毛的焦急姿态:“家主,此事绝非虚假,以我们这些年和刑未央的关系来看,此番他定然是已经动了赶尽杀绝的念头啊。家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石家上下就等着你拿个主意呢,你再不决定的话,那刑未央怕是都要打到咱们家门口来了啊。”

石梁瑜摸着自己的丹田,看着面前的石德川,瞬间便是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呼呼地喘起了粗气。

而在此时的宋家后院中,宋辛克却是一脸平静地听着面前之人的汇报,轻轻地挥了挥手便让那人退了下去,随后便快步走进了老祖宗正在养伤的房间。

“老祖,果然不出您所料,昨天我们刚把灭魂派去,就收到了他传来的消息,今天那刑未央便是已经忍不住了。他的人马,现在正在大街上招摇过市,耀武扬威。既然都已经摆出了这么一股子阵仗,他刑未央心里,已然是开了弓,就没打算要有回头箭了啊。”宋辛克站在床边,一脸严肃地说道。

宋家老祖却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你怕什么,该安排的我们都已经都安排好了,徒然忧虑只是无端之恼。在恶劣的局面之下,无能之人只会恐惧逃避,求佛求魔。而有智之人,却是知道该如何在困境之中寻找生机,甚至把在困境中找到对自己有利的地方。”

“小子受教了,请老祖安心。”

“去把,为了你啊,老夫今天可是要把自己的这张老脸都要全部搭进去了,你可不要让石梁瑜和那欧阳老鼠提早窥出了破绽才是。”

“晚辈定不会让老祖宗失望的。”

…………

“刑老哥,我们为何不抓紧时间赶过去,反而是在这大街之上缓缓而过,耽搁时间?”走在刑未央身旁,秦阳却是有些颇为不解地问道。

刑未央侧过头来,轻轻一笑,低声说道:“秦兄弟你非我皇宫中人,自是体味不到那种干事必须得要光明正大的感觉,我们现在胜机不小,自是用不上那偷袭之法,只要不是在这里耽搁上太久的时间,三大家族也不过是仓皇迎战,你用不着担心的。”

听着这话,秦阳心中虽然理解,却也是有一种难言的悲哀,就和那鸿晔宗的剑法一样,即便已经是大陆东部第一宗门的内门剑术,却仍旧是逃不脱那包含于其中的华美成分,而刑未央也是一般,皇室的颜面也迫使他不得不要在街上迁延罔顾一番,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正大光明”四个字。

然而秦阳心中的那份执念却是依旧在他的心中坚定地生长着,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怎么看。秦阳心里都一直坚信着一点:刀枪无眼,铁血无情,战场问生死不问历程。既是剑法,便是红果果的杀人之道;既是战斗,便是单一的取胜之途,除此之外的一切,那都是绝对的多余。

正当秦阳心中有些莫名的感慨之时,旁边一名正骑在马上的玉级玄力者却是一个不小心便是和秦阳的马匹撞在了一起。秦阳心下登时有些暗恼,转过眼睛去一看,却是发现身旁的这名修士此刻的眼神却是充斥着一片战战兢兢之色,整个人便是都好似正处在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之中。

大战降临,大家眼下都是战意高昂,士气大振。这队伍中的一名主力却怎么会是这般模样。秦阳心下登时大感奇怪,莫非是他昨天晚上还有时间跑去逛了窑子,搞得到现在都还没有睡清醒,以至于还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

然而看着他那摇摇摆摆,在队伍中若即若离的样子,秦阳心里却是突然涌起了一股十分不妙的感觉,他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这样的不正常的状态。一名久经训练的玄力者战士,是不会出现这等情况的,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心里有鬼,那他心中,究竟是有什么鬼呢?

“管你是个什么鬼,让我秦阳来试试你不就知道了。”秦阳当即侧身在刑未央耳边与他悄声说了几句话,便是立即走到了这名玉级修为的玄力者旁边。

“这位兄弟,邢将军突然想不起来他的那块进宫牙牌上面,刻得编号的是多少了,但是将军说,他记得好像和你的牙牌编号很是很接近,还劳烦你回答一下,你入宫牙牌上的编号是多少来着?”

那人眼神登时一滞,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显然是让他有些出乎寻常地惶恐不安了起来,他眼睛稍微转了一下,便是接口答道:“小人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了,今天出门紧急,牙牌我也没有来得及带在身上,要不请邢将军再去问一下别人吧。”

秦阳眼神一凛,这人的神情变化他自是看在了眼里,眉目间便是露出了几丝颇为令人玩味的神色:“喔,那你一定要回去好好看看,当初发下来的时候,你就应该仔细记住才是。”

“当初牙牌下发的时候,我也是有仔细看过的,只不过时间实在是过得太久,和将军一样,我也是记不起来了。”

秦阳的嘴角不禁露出了几丝笑容,顿时厉声喝道:“不好意思啊兄弟,忘记告诉你了,那入宫牙牌上面,从来就没有过编号!“

话一说完,秦阳立时便打了个响指,走在他身后的刑未央便是一个飞跃跨过了他的头顶,直勾勾地踩在了那名玉级玄力者的身上。刑未央双手瞬间便覆盖在了面前之人的脸上,用力撕扯了起来,刹那间一张人皮面具便是掉落在了地上,那人见状不对,便也是在倒地之时磕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秦阳看着倒在他面前的这名细作,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绪登时便袭满心头,旁边的刑未央也收起了他那激动的表情,一脸严肃地说道:“秦兄弟,现在看来,前方会是个坑啊。”

秦阳吸了两口气,缓缓地抬起了头,冲着刑未央答道:“就算是个坑,我们也能把它给彻底地填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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