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时间推移到1975年的夏季,超华,王欢怡、贾凌瑞三人,被推荐到公社中心小学,参加区少年班体育班考试,碰到了接待他们张老师。
王欢怡、贾凌瑞老远就和张老师打招呼,而孙超华却只是点点头而已。
张老师深知超华有心结,故意装作若无其事,自圆其说道,“到底是女该记性好,你们两个还记得我。”
星星还在闪亮,月亮还在转动,时间飞逝,转眼之间已是一九七八年,超华在学校就已经读初三了。
超华已是18岁的小伙子,而王欢怡和她的姐妹们也是17岁的瞄了少女。
一个周末的一天,王欢怡来到孙超华住处,没精打采,孙超华问其咋啦,只说头痛,孙超华摸了她额头,发现没有发烧,便说,“没发烧,咋头痛。”
“心痛,”王欢怡说完,气呼呼的瘫坐在椅子上。
“跟谁闹别扭了,”孙超华关心地问。
“你说气人不,我爸跟我妈说,想托人把我二姐,许配给你四舅老爷家的叔叔,还说两家关系不错,知根知底。”
孙超华听完一笑,对她说,“这不是好事吗?我舅爷家是大户,二舅爷是大队长。”
学校在初三设了两个班毕业班,大概有60名学生,孙超华是所有代课老师们最看好、有望成为很可能考上初中专的四个尖子之一。
本村有位女生,也是四大优等生中的一个,名叫王欢怡,和孙超华在一个小队,相距500米左右,两家大人关系十分要好,向孩子们学习,交流既不干涉,还不限制。
王欢怡理化成绩,特别出众,孙超华数学,非常优异,学习上能相互帮助,平时接触机会就多了些。
孙老师是他们班的物理代课老师,又是超华的二叔,为让超华有个好学习环境,平时的晚上,周末的全天,就让孙超华住在自己的办公室,安心地复习功课。
无独有偶,王欢怡也住在亲戚家,当老师的办公室,好像事先和孙超华约好的一样。
还有孙超华的好同学崔大敏,也和王欢怡是类似的情况。
女生贾凌瑞,住在当教师妈妈的办公室,而魏密华则和魏大妈一起住在学校专门为她准备的房间。
魏大妈是学校雇来的厨工,除了每天早上,给所有老师烧水外,还要给公办教师做饭。
两男三女同在初三,同住在学校,都为备战初中专而来,在这个半封闭环境里,不免接触多了一些,彼此交流也多点。
孙超华自小经历过张老师事件伤痛,心中留下阴影,性格变得腼腆、羞涩,不善在众人面前说话,外表给人一种孤傲自大的感觉。但本性善良,属于那种外冷内热型,只有当你熟悉了,才知道他的纯真秉性,这一点,可能继承载了老爸,孙老万厚道的基因。
王欢怡热情、大方、善谈,在众人面前说话从不掩饰,父亲是县城缝纫机制造厂技工,优越的家庭环境,使得她从不拘束,年龄虽小,却颇有心计,性格倔强、执着,属于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类型。
贾凌瑞,人长得漂亮,表面孤冷,也许是父母都是公办教师,属于吃着商品粮那类,优越感让她成为,对未来工作、生活不用发愁,学习成绩一般。
魏密华不善言语,但心细如发,性格内敛、敏感;崔大敏,心口直快,做事比较直接,过脑子的时候较少,是个比较感性外向型。
他(她)们都处在花季妙龄之际,都有浪漫的青春幻想:
超华只想考上初中,尽快毕业工作,减轻父母负担;王欢怡自知眼睛视力极度不好,只想脱离农村,梦想成为白衣天使;贾凌瑞本着无所谓的态度,大不了还要接班的选择;崔大敏、魏密华,自知离考中专要求相差较远,但也希望有意外的奇迹出现。
白天上完课,本村民办老师们都回家,附近的公办老师,晚上也回家居住,只有几个路远的老师住校。
起先,王欢怡来孙超华住处,交流数学方面的难题,后来就带着魏密华、贾凌瑞休息时间串门。
礼尚往来,孙超华也总是与崔大敏回访,有时还帮她们应个急,如换个电灯泡、给厨房大妈的缸里攒满水等等,男孩有力气,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王欢怡时不时的把好吃的糕点、糖果偷偷的给超华一份,开始,孙超华觉得不好意思,“这有什么不好意,我家条件比你好些,自然应该的,再说,每次给我解答数学难题,更应该答谢。”王欢怡说得合情合理,孙超华不好,再三推辞。
看着孙超华的腼腆不好意的神情,王欢怡格格大笑,“你要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帮我以后多做些事。”
“什么事?”孙超华惊疑地问,“放心,不会为难你,对你而言都是举手之劳的便利。”王欢怡很诡秘对他说。
听了王欢怡这么一说,孙超华才放心地点头答应。
以后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形,每逢周末碰到下雨天,她不想回家吃饭,就让他帮把饭捎上,下雨天忘记了穿雨鞋,就让孙超华时,顺便给她捎来。
孙超华也没有厌烦,心里认为,反正两家很近,举手之劳,也愿为之。
久而久之,两人到了无话不谈、无事不说的地步,也难怪,他(她)两个的课后闲聊,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学习成绩,每次模拟考试,孙超华总是位居前一、二名,而王欢怡也在前三、四名。
同学们对她们的成绩,很是羡慕,自习间请教的人也不少,孙超华,总是将知其所有欣然告之,而王欢怡却是相反的态度,同学请教比较冷漠,看见女同学请教孙超华,总是提醒他,不要耽误自己时间。
熟悉她们关系的贾凌瑞、魏密华看在眼里,在周末复习休息闲聊中,看到他们聚在一起,就知趣借故离开,有时还将迟钝的崔大敏,借故拉走。
王欢怡知道他(她)的用意,心里很是乐意,但表面总是说,“你们咋啦,我来了,你们就要走。”而他们总是诡异地说:“我们的问题做完了。”并神秘一笑一走了之。
王欢怡见孙超华半天不语,也不明白自己的用意,气呼呼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傻。”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孙超华迷惑地问。
“你也不想想,我姐嫁给你舅爷家叔叔,那我们还有戏吗,再说我们都在一个生产队里过活。”王欢怡干脆直说。
“这个我确实没有想到,再说我们还小,以后的路还不知咋样?”孙超华实话实说。
“你没有想到,我可想到了,我们的唯一出路,就是考上中专,脱离农村东头见日出,西头见日落苦海。”王欢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话。
“你说的太遥远,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超华说得实话。
“我不管你咋想,我们就是要走出农村,我是看好你了,别想应付我,我可是记仇的呀。”王欢怡说完,格格大笑,然后指着孙超华的额头道,“逗你玩那,跟你记仇,我哪忍心?”
说着有意,听着无心,孙超华的粗心,竟遇上了被设局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