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可还好?我,我真是眼拙,我竟把剑对准了自己的女人,风儿,为夫好内疚,好自责。我,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满是歉意,瞬间甩手便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我,我真是糊涂,真是糊涂啊。我该死,我真是该死,我怎么可以。”
她摇摇头,连忙按下了他的手:“不怪你,这不怪你,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你别自责了。”
他似仍不放心,心有疑惑:“风儿,那位姑娘你从前可认识她?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几次想要对你下黑手,难不成,她是裘正然身边的人?可我和裘正然一条街上住着多年,从未见过此人。如此看来,她并不像是裘正然身边的人,以我对裘正然的了解,若是他身边的人,这样的女人早就被他祸害了。可究竟为何?为夫也是糊涂的很,总之,咱们还是要十分小心的好。”
听到魏若萧提起裘正然,她心底的恨重又漫上心头,那不对付的往昔,荆棘密布,她对裘正然的恨,何止了一点点,那不可估量的仇恨,在她心底慢慢生成了一个复仇魔鬼,随时可生吞了他般,将他碎骨成渣。
她迟早有天要杀了他,时间不会长也不会远,她需要按捺住自己愤怒仇恨的心,只静待一个时机,她便终可飞扑向前,将他的肉片片剔下,骨头敲碎,弃于污沟,连狗都不屑瞧上一眼。
他陷害魏府,又夺她为妻,却将她卖到青红楼,一路于她和魏若萧不义,抢了她的孩儿,让她思念中苦度日,生活中艰难前行,她活的如蝼蚁。这一切,若不是他,当下,怎会如此不堪?
那孩儿的稚嫩面庞时时现于面前,时时剐着她的心,骨头上剔着肉,离情的苦,旁人又怎可感同身受?理解分毫?
伤心浮于面庞,心里低泣:“我的孩儿,为娘想你了,你可还好?你可还好?”她顿心情黯然极了。
魏若萧见孙梦有些不悦,连忙问:“风儿,你不高兴?,可是为夫话语重了?惹你伤心了?”又道:“走,咱回家去,你知道吗,你这一回来,天地都顿生辉了,天蓝了,地阔了,为夫的心情也放晴了,我真是开心的很呢。”
他似个老小孩般,欢喜溢在言表。
这样的日子仿似又回到了从前,快乐且美好。只是当下,她的心情却是复杂的,那里面深种下仇恨,深藏着思念,还有,她忘不了白墨最后化烟离去的模样,忘不了脑海里那些模糊的印记,从前,她从不会为他停留难过,只是现在,她,却有些挂牵他了,心疼他了,心情沉重了。
总想从脑海里寻找更多的记忆,却奈何总有些片断在清晰和模糊中切换,弄的她,甚是头痛的很。
可这些事她也不愿意和魏若萧过多的提起,身上的那些不可思议的旧事,她想,她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说不清楚,怕是说起来,也只能是徒添他人的烦恼吧。何况当下,乱的她头大。
“起风了,我们回屋吧。”她拉着魏若萧,收拾起自己的心情,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来,累了吧?你先喝碗水,为夫一会给你生火做饭去,我好久没有做饭了,让为夫给你做顿好吃的。”他倒了碗水递给她,便向鸡舍边走去。
那是魏若萧赶集时为她带回来的,当时还是一只小鸡仔,不长的功夫里,竟长大了。
“风儿,晚上炖了它,给你好好补补。”于鸡飞狗跳的鸡舍中捞抓起一只鸡,他便要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