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陆判人便令鬼卒将魂魄一一招上前来。
他一眼扫去,见一神色恍惚的女子于角落中,埋头不语,那身形模样,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小小吗。他顿扑身向前,颤声道:“小小,小小,是你,真的是你。”
众人纷纷望去,显然那阎王更是诧异的很:“莫非,你要找的人是她?可她不叫什么小小,我也没有冤枉她,她阳寿已尽,白墨,你就别费心思了,人死,自是她的造化,炼狱或投胎,都为因缘因果而成就。”
看白墨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阎王指着众阴兵问:“这人分明就是来搅局的,怎么,还不动手赶了出去。”
他顿恼怒向前:“我看谁敢近前,阎王老儿,你虽为鬼王,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你睁开眼瞧明白了,她分明是受人陷害,这芳龄与面容如此不符,难道你没有瞧出不妥?你这分明就是胡乱判案,草菅人命,你还敢说你鬼王清廉公正?”
眼见着一场硝烟就要扬起,那陆判人连忙挡在二人中间:“息怒息怒,都是下官的错,方才只顾着着急,只皮毛的查阅了下那生死簿,你们说着话的功夫,我又去瞧了个仔细,将该名女子近几世的生死情况摸了个详尽,这名叫小小的女子,命运多曲折,上一世名孙梦,此世又名风儿,也乃这位白墨先生口中的小小,只是,为何年岁尚轻,也无恶果,按理来说,不应早逝。”他摇晃着脑袋,甚是一副迷惑的样子。
听陆判人如此一说,阎王竟有些心虚:“莫非是我等大意不成?快快将她记录详尽的生死簿拿来,让本官瞧个明白。”阎王一陈哆嗦,接过陆判人递过来的册子,眼珠瞪的比球大,哗哗哗的翻了起来。
“此人分明与老太无异,并不像与你可以匹配的年轻女子,这年龄?”他惊谎失色,若真是误判误抓,这鬼王一称号,岂不是头顶这顶乌纱帽也不保了:“白墨你莫急,如陆判人所说,此人在世时确实是良民一个,只是如何来了我地府,我也甚是奇怪,你待我查个明白,若真有冤枉,我定将她送回阳界,还你个公正。我虽为阴曹地府最高的统治帝王,掌管着众生灵的阳寿和阴寿,享有生死存亡的至高权力,但我鬼王一直都秉公执法,决不误判误抓任何一个生灵。”
他眉头紧锁,对着生死簿好一通研究。
半晌,他道:“白墨,此人身体健康,无病痛,虽生为人时多灾多难,但命不该绝,你要想救她,还得对症下药,她,是被人借去了30年阳寿,方呈现这样一幅面孔。这样的事情,我也是头次所见,闻所未闻”
白墨一听,似心有答案,他想起了狐玲儿,心里嘀咕:莫非是她?可她,借寿又有何用,她本就是不死之躯,轻意伤残不了。
“在下道行浅薄,不知是何人所借?还望阎王爷指点明白。”白墨将疑问投向阎王,想从他那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显然阎王也不愿多做回答,只道:“天机不可泄露,白墨,万事万物有法为,我怎可坏了规矩,事情的结果都有它的始由,并非空穴来风,所谓冤有头债有主,生生息息,息息生生,息息相关,都一个情字所扰,想明白了看透了,人生也就坦然了,你自己去想吧。”说罢,阎王摇摇头,边走边道“此事终可弄清,我也要休息去了,这头,甚为大的很。”便要下了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