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自皇帝应下她后,才终于稍稍放松,按理说苏婉不该出现在帝都的。

在家里还没人敢违背祖父的话!

若是被母亲发现苏婉阳奉阴违,不知又要闹出什么风波?

阿朝怀着担忧领着皇帝一通乱走......

不自觉走到了另一条街道,虽然也是一般的热闹,但与那边却是不同。

这边大多都是夫妻结伴,有的男子,肩上还背着个手拿风车的小糯米团子。

糯米团子的小手不停地比比划划,一张小胖脸笑得五官皱在一起。看起来和大皇子差不多的年纪。

一家人携手相游,画面说不出的温馨。

阿朝小时候虽然也过花朝节,但苏世子和赵氏是从来不陪着一起的。

赵氏是传统的大家闺秀,世家贵女中的楷模,从不愿意抛头露面。

苏世子是自恃身份,不想和孩子们嬉笑玩乐。

三个哥哥又自有交际圈,大哥有数不清的红颜知己,二哥三哥忙着结交世家公子。

姐姐么?

无非是在一起聊花样首饰,互相攀比,争风吃醋。

尤其是大姐出嫁后,就更加无趣了。

细想起来,竟然都没有和皇帝在一起舒适自在。

她一直以为束缚她的人,竟然有一天会让她感觉无比自在。

皇帝看着他的小妃嫔眼睛滴溜溜地一直盯着他,小脑袋瓜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又在瞎琢磨什么呢?”

皇帝帮她正了正小兔面具。

阿朝嘴角微弯。

“六郎真好看………唔……对妾真好。”

“马屁精。”皇帝语气中带了一丢丢的嫌弃。

随后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具,眸中明晃晃地写着“都遮成这样也能看得出来?”。

阿朝很有“马屁精”的自觉,闻言一点不恼。

“六郎说得对,那六郎明年还要带妾出来玩。”

刘全撇撇嘴,可真是机灵了,顺杆就往上爬。

“明年乖乖的就带你出来。”皇帝刮了下阿朝的鼻尖。

一向自觉乖觉的宸妃娘娘,只当皇帝应下自己。

“妾保证像今年一样乖,以后六郎看折子时,妾帮六郎磨墨,捏肩。”

皇帝不由得发笑,恐怕是要在旁边打瞌睡吧?

“那要在书案旁加张小睡塌了。”

“诶......六郎怎么就不信妾呢?”阿朝这句埋怨有些心虚。

她在皇帝眼里的确是干啥啥不行,贪吃贪睡第一名。

无所谓了,只要皇帝不认为她另有所图就好。

“大鳌山.......大鳌山来咯!”

突然一阵欢呼声从那边传来,阿朝很自然地拉过皇帝的手,随着人潮往鳌山那边走。

上千座花灯堆叠而成的鳌山,看起来恢弘绚丽无比。

等鳌山车游至跟前,刚刚玩闹的百姓都自觉住了脚步,双手合十许起愿来。

更有性情爽朗的青年人直接说出自己的心愿。

“我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爹爹要给我买更多的糖葫芦和花绳......"

"内子可以平安生产,一家人平安康健......。"

阿朝也模样虔诚,双手合十,对着大鳌山微微弯腰。

因为当年母妃之事,皇帝开始信神拜佛,但对着一车子花灯......。

心中所愿还是留给诸天神佛听吧。

这回皇帝识趣地没问阿朝许的什么愿,上次在紫云寺,这家伙就没说。

但阿朝今日却很有分享的意愿。

“六郎怎么都不问问妾许的什么愿?”

阿朝自己主动,皇帝自然很给面子的表示了一番好奇。

“妾许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大魏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皇帝心里暗暗思忖,有长进,不仅用了两个成语,还能顾虑到他的江山。

“二愿妾能和陛下长命百岁,家人也能平安如意。”

前半句有些困难,这世上哪有几个人能长命百岁的?

就算是常年被山呼万岁的皇帝也不敢奢望,但大魏江山还弊端重重,他还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为后继之君多做些事。

身为弊端之一的权臣苏家,要想平安如意,恐怕也有点难。

还没等皇帝开口,另一侧骤然升起几束烟火,流星般在空中绽放,灿烂了整个天际。

......

皇宫大内,福寿宫内的苏太后正逗弄着笼中鹦鹉。

虽然年近半百,脸上已有不少细纹,但细看下还是能看出年轻时的绝色姿容。

“成了?”苏太后语气懒懒的。

胡姑姑低声道;“小路子来回话,当着整条街的百姓跳下去的。”

“诶......也是个痴情人,为了个死人连命都不顾。”苏太后悠悠叹气。

“听小路子说,她跳下去前只说了西南的事儿,至于宸妃半句没提。”

苏太后手指微顿,最后才了然道;“哀家还当她定然也是记恨家中姐妹的,倒是看错她了......无妨,本就是为让她心甘情愿才扯上宸妃,如今正好,也不能逼国公府太甚了。”

胡姑姑点头道;“若真扯上了宸妃娘娘,恐怕她自个儿应付不过来,最后还是要您帮忙收拾干净。”

“你可别小瞧了小阿朝,她哪里需要哀家护着,自有皇帝疼她。自从被立为宸妃后就鲜少来咱们福寿宫了。”苏太后失了兴致,微微抬手,便有宫人来将鹦鹉拿走。

“宸妃娘娘恐怕没这份心机,该是国公府那边嘱咐过的。”

胡姑姑想起那两个月,待在福寿宫娇俏乖巧的小姑娘,的确讨人喜欢。

“堂叔他啊......是想下船了。”苏太后接过胡姑姑奉上的茶盏。

“一趣÷阁写不出两个苏字,国公爷是想岔了。”

“哀家的堂叔就没有想岔的时候,贵妃没了后,他不愿从哀家这一支选人,哀家也应下了,抬举他的嫡亲孙女。可你看看他给哀家准备的什么人?不愧是昔日二十岁的探花郎,滑不留手,让人拿捏不住,捉摸不透。”

苏国公这个人的确让人叹服,明明可以靠祖荫做官,偏偏自个儿考取功名,在当年族中子弟皆入官场时,他还在苦读四书五经。

可偏偏就是这个最晚入官场的人,最后将苏家带到极盛,甚至要远盛太后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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