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吃?小心消化不良”

安小溪白了一眼,低头收拾弄湿的鞋袜。

刚进门的时候过于放飞自我,脱了袜子随手扔到沙发旁。

现在被乔少爷的大长腿拦住,捡也捡不了,又不好开口让那个大少爷让一让。

乔文瀚摇摇头,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女人。

此“吃”和彼“吃”,不是一个意思。

安小溪心想,又在打擦边球调戏本姑娘,没门儿。

管事的来传饭,乔老爷子身体困乏已经先睡下了。今晚将是乔文瀚、安小溪、苏晨风三人共进晚餐,那画面太美,不加醋都会很酸。

“磨蹭什么呢?”乔文瀚在门前等得不耐烦。

“来了。催命!”安小溪小声咕哝。

“什么?”乔文瀚没听清。

“来了。遵命!”安小溪提高嗓门儿,真是败给他了。

清粥小菜摆上桌,这一餐全素。据说是乔老爷子的意思,调一调肠胃,不要在春节期间吃得太荤。

安小溪和乔文瀚坐定,没几分钟,苏晨风姗姗来迟。

脸色苍白。

对菜品也没什么兴致,一言不发,喝了点粥就回房去了。

安小溪暗暗纳闷儿,刚才在路上玩雪还那么疯,现在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发什么呆,吃饭。”

乔文瀚的一句话把安小溪从思绪中扯出来。

刚才两大碗姜汤灌下去,又在山上吃的糯米点心,安小溪肚子胀胀的,根本没有容纳更多食物的内存。

胡乱扒拉几口,也放下的碗筷。

“我吃好了。”

起身就要离开。

乔文瀚自顾自地喝粥吃菜,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待会儿去陪外公,你今晚早点休息。”

“放心,没有你我会休息得更好的。”

刚说完这句话,安小溪就一溜烟儿地跑到了院子里。

今晚有星星,院子里没有人,安小溪坐在石凳上看着满天繁星,想起小时候,夜里总喜欢跑到河边椅子上,躺着看星星。

被继母毒打的时候,被哥哥欺负的时候,成绩不好的时候,想爸爸妈妈的时候,就去躺着看星星。

当时会想,如果星星也有温度就好了,她冬天在外就不会冻死,可以躺着看一辈子。

“咳咳。”

身后传来几声咳嗽,回头一看是苏晨风。

“你身体不舒服吗?刚才看你没怎么吃饭。”

看到苏晨风脸色苍白,嘴唇也微微发白,应该是生了病。

“对不起,不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今天还和你玩雪,是不是玩雪之后感冒了。”

安小溪有点自责。

苏晨风双手插着裤兜,也不坐下。抬着头,看星星。

他眼神里流出的烦恼,好像比繁星还多。

不经意间又咳嗽了几下。

“你还是别在这儿吹风,感冒该加重了。”

苏晨风回头,对她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直接坐到了她身边。长长的手臂搭在椅子上,远远看过去,就像搂着安小溪。

“没关系。小毛病。”

“我先和你说个事儿,可能比较失礼。今天累了一天,不是很想说话,就像静静待会儿。你只要不和我说话,就好。”

不知为什么,苏晨风有种魔力,在他面前可以舒服的,毫无忌惮的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而不用顾忌太多。

此时此刻,安小溪就是这样想的。

苏晨风掩嘴一笑,露出迷人的笑眼和洁白的牙齿。比了个ok的姿势。

两个人一言不发,看着繁星,各自怀有心事,却又特别放松地被彼此的陪伴治愈了。

凉风阵阵穿堂过,夜已深。

困意袭来,安小溪无力招架,没有乔文瀚骚扰,今晚先美美地泡个热水澡,加玫瑰精油和花瓣,然后舒舒服服的敷面膜。

“我回房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礼貌地道别,安小溪转身离开。

苏晨风也跟着站起来。轻咳了几声,带着变得沙哑的声音说:“不对我说晚安吗?”

安小溪被这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不知所措,都这么大的人了,说不说晚安有什么要紧。又不是小孩子。

没多想,草草道了晚安就快步走回房去。

真冷啊。不知不觉竟然在院子里坐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卧室第一件事就是,反!锁!

防火防盗防*虫上脑的乔文瀚。

点了玫瑰香薰,往浴缸撒了满满一盒玫瑰花瓣。

哼着小曲:“玫瑰,玫瑰,我爱你,玫瑰,玫瑰,多娇媚……”

柔和的雾气升腾,充满整间浴室。

空气中全是玫瑰的芳香气息,放下一天的疲惫,享受玫瑰人生。

也许是太舒服,也许是太困倦,安小溪竟然在浴室里慢慢睡着了。

任由按摩浴缸突突突地发出阵阵声波,安小溪沉沉地进入梦乡。

梦里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她也穿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头上戴着花环。几个小孩牵着她的裙摆在唱歌,但唱的歌曲听不清。

远处,一扇大门打开了,门那头吵吵闹闹,似乎是一群人在聚会。她慢慢走向那扇门,门内发出耀眼的白光,她看不清。

隐约中一个高大的男人,慢慢走向她,带着白色背光,也穿着一身白色衣服。

脚步声越来越重,哒,哒,哒,重得像拍在她的心上。

“喂!”

男人开口,声音富有磁性,很温暖。好像在叫着谁的姓名,但安小溪听不清。

“喂!”

还是只能听清“喂”这个词,其他的话自动变得模糊,根本听不清。

安小溪着急死了,这人到底要和自己说什么?怎么话说到一半就没信号了,这通信质量真差。

可转念一想,面对面说话怎么会出现信号差的问题。

她随手拿起一个陀螺,旋转。

1分钟过去了……10分钟过去了,都没停。

啊!不对,这应该是梦!

安小溪猛地醒来,惊出一身冷汗。

睁眼一看,眼前是一道强光。晃得她条件式地闭眼。

挡住光,低头一看。没错,确实还在浴缸里。

可是感觉挺奇怪。

不知什么四周黑压压的,和睡着之前是两种情形。

“喂!”

强光移开,是乔文瀚的那张脸。

黑暗中突然出现,吓得安小溪扑腾一下在水里差点翻倒。

“啊!!!”

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衣服,用手整理好水面的花瓣,不留一丝让乔文瀚看到的缝隙。

“白痴。”

这乔文瀚,拿手电筒晃人眼睛就算了,竟然还血口喷人。

“你怎么在这儿。”

“停电了,白痴!”

乔文瀚把电筒移开,盯着安小溪湿漉漉的脸。

“停电了你也不能随便进来啊。”

安小溪一个激动,差点把水面上的花瓣弄散。

“谁说我是随便进来的。”

顺手抄起一个大的铁钳,这哥们儿是撬门进来的。

事实证明,反锁,对于这种人根本不起作用。

“那也不能趁我洗澡的时候硬闯啊,你们家都这么教的吗?”

安小溪双手抱在胸前,原因是发现乔少爷的眼睛余光会看到。

“小姐,您电话不接,门反锁,停电了独自在屋里,我怕你想不开……”

乔文瀚用两个手指夹着安小溪的手机,一副嫌弃到爆的表情。

安小溪打开一看。

“未接来电22个,暴君”

看来还真是错怪他了,他硬闯进来可能是真的担心她的安危。

“对不起。”

安小溪转过头去。

乔文瀚一只手把她的脑袋又转了过来。

“我怕你想不开,把外公的别院弄成凶宅……”

乔文瀚狡黠一笑,把安小溪气得几乎经脉尽断。

什么鬼啦,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一句“我很担心你”有这么难吗?

“还有……暴君是怎么回事。”

乔文瀚一把抢过手机,输入密码0216顺利解锁,质问自己名字被存为“暴君”的理由。

“就这么回事,你就是暴君,暴君就是你!”

安小溪想一把抢过手机,但没穿衣服,稍微一动,花瓣散掉就糗大了。

“我现在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

安小溪双手抱膝,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

乔文瀚却没有离开的意思,水越来越凉,浴霸也停了,她只想赶紧擦干,躺到床上去。

“啊切!”一大个喷嚏打得浴室震天响。

乔文瀚下意识地躲避,上次被安小溪的喷嚏攻击,可真是一个大噩梦。

背过身,乔文瀚抓了浴袍扔给安小溪。

“我在外面等你。”

黑漆漆的一片,这么大的别院连备用电源都没有,真是不科学。

安小溪一边抱怨,一边小心翼翼摸索前行。这个“原始人”不知道,智能手机上有“电筒”功能。

打开浴室门,直接撞进乔文瀚怀里。

乔总好计算,连拥抱的时间、角度都估计得丝毫不差。

“今晚可能会比较冷,你要不要去我屋里睡。”

乔文瀚的声音温柔得像一块马卡龙。

“不要!”

安小溪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早点休息。”

乔文瀚吻了安小溪湿漉漉的头发,转身离开。

安小溪这才发现,门哪里是被撬开,整个被乔文瀚砸出了一个大洞。

而她更纳闷儿的是,这么大的声响,她竟然都没有醒。

难怪乔文瀚以为她出事。

这个洞大到安小溪可以把整个头钻出去。

也不知道安小溪哪里来的好奇心,一下子把头探出去,竟然真的可以塞得下,但……却钻不回来,卡住了!

乔文瀚听到声音回头,发现了狼狈无比的安小溪。

走到门前,蹲下。

“这个送别方式挺别致啊?”

“要你管!”

“你还没和我说晚安呢?”

“大哥,我现在只想和你说救命,铁钳朝这儿来一下”

安小溪指着自己卡住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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