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叶安与秦慕慕到底要做什么,他们现在做的就是花钱,且大多数在人看来完全没有作用。
侯府的产业除了酒馆之外还包括了兰桂坊。
这虽然是秦慕慕自己的财产,但对于她来说,等同于侯府的产业,两人早已约定好,所有的产业都属于共同财产,夫妻共同拥有。
信任是他们之间共同遵守的东西,也是婚姻的基石,在这一点上无论是叶安还是秦慕慕出奇的一致。
因为说来可笑,他们俩其实都不那么在乎钱…………
秦慕慕没有别的想法,这是封建时代不是后世,她相信叶安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生活,至于叶安……他也不敢有别的想法!
现在两人手中掌握了很多东西,在酒馆和兰桂坊出现之后,云中郡侯府已经完成了原是资本的积累,尤其是在大相国寺的债务被用三箱石蜜给抵消掉之后,侯府现在几乎没有负担。
但两人的计划却在悄然展开,在有一定的原是资本积累后,叶安与秦慕慕要做的就是开始收集必要的资源,且进行长期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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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铺必定是要越开越多的,木器家具,酒水酿造,甜菜种植,棉花种植,等等这些都需要以工厂的行事来运行。
这是必然结果,因为这些商品都将成为大宋市场上的紧俏货,产量也就意味着收益,何况东京城中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
没错,资本主义的萌芽最基础的便是以雇佣制的形势来使用劳动力,这一点在东京城中很常见。
而最快,最高效的生产劳动行事就是工厂,只不过现在秦慕慕和叶安发愁的是工厂该开设在哪里,劳力的雇佣与合同的签署又该怎么进行。
秦叶叶与秦安安两人打着哈气的站在夫人的身旁,而萱儿则是更为直接的站在叶安的身后。
这俩个跟随秦慕慕的女子以为自己会成为侯府中的通房丫鬟,可事实上她们另有住处,至于萱儿则是时刻警惕的盯着她们,生怕她们撼动自己在侯府中位置。
女子之间的嫉妒和竞争有时非常激烈,但她们都不敢发出声音打扰道皱眉思索的夫妻二人。
秦慕慕左手拿着书册在灯光下写写画画,而叶安则是在劄子上努力的理清思路,他要上疏刘娥,给出一个段时间内可以使用并且安全的储蓄和贷款规则。
其实叶安并不想这么着急的推行,眼下的东京城市场虽然需要借贷,但天家的介入却会打乱原本的借贷关系。
毕竟人们之间的借贷并非都是经过大相国寺的,也有商贾之间互相借贷的办法,并且利息要远低于大相国寺的长生钱和福寿钱。
商贾之间是讲信用的,他们的借贷方式更多的是以一种牢靠的关心和信用在进行,并且还会对对方的偿还能力进行评估。
这是一种良心的借贷方式,民间商贾自发的进行借贷,有时甚至是同行之间的进行借贷,很难想像有人会帮助自己的竞争对手或是同行渡过难关。
所以叶安觉得大宋商贾之间的竞争有些也是非常不错的良性竞争关系,越是在东京城经商时间长,越能发现宋代商业模式的奇葩。
人情社会和极高的道德标准使得大宋的商业也充斥着一些道德和规矩,当然商战同样也是极为激烈的,有良性竞争也就会存在恶性竞争。
只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没有法律的监管和约束,只要不违反宋刑统,即便是你专门放高利贷也不会有人去管你。
秦慕慕对叶安写的劄子非常好奇,她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奏疏,盯着看了好一会后皱眉道:“你是打算把银行…………”
“是以天家为主的皇家票号,还有点不成熟,你帮我看看还差些什么。”
秦慕慕微微摇头:“我帮不了你,这其中不光涉及金融,还有政治,你应该能处理的好,连独立于国家财政都能考虑进去,我没有这个能力,不过你的字也该好好练练了。”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叶安叹气道:“我倒是想看书练字,可你觉得咱们这一天忙活下来还有时间吗?”
秦慕慕嗤之以鼻:“时间总是有的,只是你想着别的事情!”
“嘿嘿………”一番傻笑之后叶安便把叶叶和安安以及萱儿给赶了出去………………
秦叶叶与秦安安自然是亲近的,离开了书房便在门口的廊下站着,害的萱儿也不敢离开,生怕还有吩咐,倒是被路过的张氏瞧见,一顿数落。
“既被侯爷赶出来了,那便早生歇息,都什么时辰了?还要你们在这伺候着?若是馋别的东西趁早死了心,夫人还未有身孕,你们谁敢怀上子嗣?!若是没事,便跟我做做女红,粗手笨脚的丫头连条帕子都绣不好!”
在张氏的呵斥中,三女落荒而逃,后院多了张氏之后便难得的有了秩序,王帮和铁牛原本还是能进出的,但张氏几次臭骂便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现在,后院中的规矩她说的算,有时连秦慕慕都要听她的,到不是怕她,而是被她叮嘱的烦了。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侯府的规矩不大,但大宋的国法却是严肃的,一大早叶安便从昨夜的满足中起身,回头看了看睡的正香的秦慕慕微微一笑。
有些事情不能做,有些事情却是可以的……
但看着自己年轻的身体,以及上面的吻痕,叶安不由得微微羞涩,蹑手蹑脚的从架子上抽下衣服抱在怀中便离开了房间。
好在院中无人,王帮在套车,厨房里几个丫头正在和张氏学着做油果子,被溅出的油星烫的呀呀直叫。
叶安笑了笑便快速穿过中原一脚踢开铁牛的房门,把穿好衣服还躺在床上酣睡的铁牛给踹醒。
“俺没睡!小郎君要去衙门了?”
“我还没穿衣服去衙门作甚?快些帮我把这一身拖累给穿上!”
铁牛心不甘情不愿的帮叶安穿公服,一边嘟囔道:“小郎君,这是正五品的公服,只有夫人才有这般的荣耀给您更衣,再不济还有萱儿和夫人带来的小娘子啊!”
“废话,夫人不是没起吗?那几个丫头若是去了房中,必定会给夫人撵出去的,还不是把她吵醒了?哎哎哎…………你轻点,勒死了!”
穿上了宽大的公服,顺手把被铁牛勒紧的领口松了松,叶安这才长出一口气,哼着歌的便让他赶车前往鸿胪寺。
至于早饭,去往鸿胪寺所在的甬路街上满是早点铺面和小摊,什么好吃的没有非要在家中受罪?!
与刚刚套好车的王帮招呼了一声,叶安便带着铁牛离开了信陵坊,路上瞧见吴扁担笑骂着他的晚点:“来盆热面汤明日早上去府中取盆,若是再晚了时辰,定让你赔上一大桶的面汤儿!”
吴扁担唱了声肥喏便把带盖的木盆放在了牛车上笑道:“小的今日晚了时辰,该罚,这面汤儿便是送给侯爷的!水温稍烫给您醒醒盹!”.BIQUGE.biz
好在牛车宽大,所需的东西一应俱全,叶安便在牛车中洗漱,铁牛这段时间驾车的技术越来越好了,路上连牛蹄坑都没轧着。
到了甬路街,十个大子叶安便与铁牛吃痛快,什么皮薄馅厚的玉楼包子,香脆酥口的张家油饼,再配上一碗丁家素茶,嗯!有内味了!
这才是东京城的早晨该有的景象,当然对于叶安来说还是起晚了,没喝到李氏分茶,他家的茶水没有茶末,茶渣,别的东西也大多不加,唯有茶香扑鼻。
但可惜的是,李氏分茶凌晨便开门,辰时便能卖的所剩无几,若是运气好还能来一碗,若是运气不好,连茶根都见不着。
油饼包子吃完,素茶也喝的底朝天,看着贾家瓠羮叶安抿了抿嘴,有些吃不下了。
当然对于吃什么都没够的铁牛来说却不成问题,要了一碗瓠羮坐在牛车上喝的痛快,临了也不忘对叶安说一句:“小郎君您也来一口?”
气的叶安哼了哼便把头缩了回去,但很快有伸了出来:“就一口便好………………”
一碗瓠羮下肚,鸿胪寺便近在眼前,此乃大宋的外交官署衙门,掌四夷朝贡、宴劳、给赐、送迎之事,及国之凶仪、中都祠庙、道释籍帐除附之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