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虽然也已十七,可却是头一次听说此等算计。

乔若云红着脸道:“锦娘,世子不是这样的……这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乔锦娘给乔若云盖上被子道:“就算是我多虑了,但秦府却是不是养病的好地方,你若是再这么憔悴下去,怕是真的见不到母亲回来了。”

乔锦娘将乔若云安排回了她原先的屋子。

侯府之中的奴仆得知后皆是震惊,乔锦娘对着众人说着:“此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如若走漏,我必定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说罢,乔锦娘便去拜见祖母去了。

乔老夫人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听到嬷嬷的禀报,才穿戴着衣裳出来。

乔锦娘对着乔老夫人下跪道:“孙女大胆,未曾禀报祖母,就做了一件事。”

乔老夫人连连让嬷嬷扶起来乔锦娘,“快快起来,你不是在北山春猎吗?怎得就回来了呢?”

乔锦娘道:“正好听到秦家奴仆来禀报秦三小姐说大姐姐小产了,孙女斗胆去了秦国公府之中,见姐姐形容枯槁,有油尽灯枯之相……

那秦世子房中的通房丫头还屡次对姐姐不尊,在姐姐跟前说着些诛心的话。

姐姐房中的嬷嬷无能,丫鬟不干事,任由窗户大开在房中进风,这都是小产妇人之大忌。

孙女就做主,求了福禄郡主帮忙,将姐姐接到长公主府之中,实则是接回了侯府来休养!”

乔老夫人手紧握,怒砸了一旁的桌子:“秦家那个老虔婆,是想要害死我的云儿呐!”

府中这么多的孙女,乔老夫人对若云的感情是不一般的,毕竟是侯府嫡长女,自小是放在身边教养的。

“好孩子,你做的对,快快扶我去见见若云。”

乔锦娘劝着老夫人道:“祖母莫急,您若是出了什么事,姐姐心中怕是更会过意不去,不过确实得劝劝姐姐吃喝了,否则她是撑不过这两日的。”

老夫人命人抬来轿子,让乔锦娘与她并乘到了乔若云的房内。

乔若云瘦得十分的厉害,脸上是没有半点血色了,吓人得紧。

乔若云见到老夫人过来道:“祖母……”

祖孙二人抱头痛哭,直到大夫来了。

大夫给乔若云诊治之后道:“大姑奶奶如今小产身子虚弱,又心思郁结,这五脏六腑皆是十分虚弱,若是再不吃不喝,这怕是无两日的时光了,大姑奶奶还是要保重身子为好呐。”

乔锦娘拿出了方才白日里做的槐花糕,“姐姐,这是妹妹亲手做的槐花糕,你先吃一点尝尝。”

乔若云道:“我实在是吃不下,自从知晓那事以来,我的食欲一直不好,后来便是吃了吐,渐渐地也就遭了祖母嫌弃,为了避免呕吐,便逐渐的不用膳了,后来就是连汤药都喝不下了,这几日更是吃水都……”

大夫道:“大姑奶奶这是得了厌食之症呐!”

乔锦娘开酒楼的,也遇到厌食之症,“厌食之症有救。

不过,姐姐当时吃了吐应当是怀孕的症状,姐姐出嫁不清楚,国公府那些生育过的长辈岂会想不到是有孕?

还有姐姐身边的嬷嬷丫鬟岂会连姐姐有身孕都不晓得?若没有国公府的算计,怎得说的通?”

乔若云听着便心慌。

乔老夫人赞赏地望着乔锦娘,“锦娘说的不错,若云,你先好好养养身子,待你母亲回来,再去寻国公府算账。”

乔锦娘对着老夫人道:“祖母,我开酒楼时也遇到过厌食之人,我想亲自下厨,做些厌食之人能用的菜……”

老夫人道:“哪里用你亲自动手,你吩咐厨房之中的厨娘便好,好孩子,侯府已经亏待你了,难为你不计较还如此聪慧。”

“祖母,姐姐的生父生母对我极好,我不能寒了他们的心。”

乔锦娘朝着乔若云说着,“所以姐姐真的不必心中郁结,如今也挺好的,若是姐姐真的就这么而去了,反倒是让我和侯府心中都有了一个结。”

乔若云落着泪,接过糕点,纵使呕吐也服用下去,“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乔锦娘道:“你若吃不下也不要硬吃,这会更损了身子。厌食需慢慢调理的。”

……

行宫之中。

荣小郡王喋喋不休地在太子跟前说着方才遇到的女子。

“可惜不知道她叫什么,她的胆子可真大,这么长的蛇就这么一把抓住了,脸色都不带变一变的,若是找到她,皇兄一定要帮我好好赏赐她!”

太子点头,“嗯。”

“她在槐花底下出现的,若不是知晓她开口说话了,我还差点以为她是槐花仙子呢!”

坐在荣小郡王下首的便是秦术与秦渺渺两兄妹。

秦渺渺听到了荣小郡王的话,便道:“小郡王说得可是乔家二小姐?今儿白日里她便做了黄金槐花与蛇羹。”

“对,她说自个儿姓乔,可是乔家二小姐不是早就嫁到了西南去了吗?”

这话一出,坐在一旁的秦家众人都变了面色。

秦术坦荡道:“小郡王不知,乔家嫡长女当日被人算计,与一个厨娘的女儿互换了身份,乔家大小姐不是我夫人,而是另有其人。

乔家将她从临安接回,在家中行二,原先的姑娘排行都下了一位。”

此事,全长安皆知,秦术也没必要隐瞒。

荣小郡王打开折扇道:“这么说来,秦术你的夫人原来是另有他人,那这流落在外的乔二娘子也挺可怜的,看她的气度落落大方,原来是临安城由厨娘抚养着长大的,当真是命运弄人呐!”

秦术道:“小郡王莫要说笑,我的夫人自然是若云,自小婚约订的也是她。”

太子一双桃花眸微眯,“乔二姑娘是从临安来的?”

秦术应道:“好似是原先是在临安开酒楼的,那酒楼还颇有名气,叫什么百味楼……”

太子手中的酒杯侧翻,“乔二小姐的闺名叫什么?”

秦术这便不知了,秦渺渺好奇太子殿下为何要问乔锦娘的事情,不过还是如实答道:“锦娘。”

太子目光扫向安远侯府那边,并没有见到熟悉的脸庞,“她没有来北山围猎?”

“殿下,我家嫂子小产了,她担忧我嫂子就先回长安了。”

秦渺渺见着太子的神色太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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