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令一下,震撼的可不止倪妮一个人,众人均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惊诧不已的望向他。
“泠,泠玉公,公主?!”愣怔好半响,倪妮才眨巴着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囧大的成了该死的大舌头,心里那叫个激动啊!全然不顾自己此刻的糗态。嘿嘿!公主呢,那可是会有好多好多特权的说,最主要的是,还有俸禄可以拿!
“怎么样?朕这样的赏赐你可还满yì?”皇上莞尔挑眉,问这话时,眼底明显的隐着笑意。
“满yì
满yì!当然满yì!”听罢,倪妮立即点头如捣蒜。这等好事儿,不满yì
的是傻子!“呃!谢皇上恩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转身刚想找个空位坐下,却蓦然想起自己应该要谢恩,这才折回身,咚的跪在地上大呼万岁谢恩道。
“呵呵……”倪妮这一举动,立即逗乐了一向严肃威严的皇上,“起来吧,既然是公主了,就到你义母身边坐下吧。”
“是。”朗声应着,倪妮也不客气,随即便站起身来,却没有立kè
跑去座位,“呃……皇上,告sù
你一个秘密,其实你笑起来的时候很帅呢!”说罢,这才屁颠屁颠的朝座位走去。
“慢着!”就在倪妮离座位还有几步之遥,殿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道女人霸气浑厚的厉喝。
倪妮当即震骇的定格住,转回身和众人一样,循声望去。殿门口豁然站着一个任由老太监搀扶着的年迈女人,看那满头布满的银丝白发,竟管在她美丽的容颜上不见一丝岁月的痕迹,但也足以看出她至少是在六十上下。虽然已然步入老年,可那雍容高贵,霸气凌然的气势却远在王太妃之上。
她,想必就是太后了吧?暗自打量着那女人,倪妮心里犹自揣摩着。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果然,倪妮猜的没错,一见来人,众人如同经过事先排练般,齐刷刷的便离座出列,跪地拜礼道。虽然反应慢人一拍,但倪妮还是机灵的跪地行了礼,虽然是连嘴巴也没张一下,但也算是浑水摸鱼成功,没有被人发xiàn。
“众卿家免礼!”太后一挥手,目光却始终是紧锁在远处的倪妮身上,犀利而极具穿透力。
“谢太后!”太后此言一出,众人这才谢礼起身各自归位,那队伍整齐划一的尤为壮观。
然而,倪妮却依然站在原地,表面镇静的直视着缓步走向自己的太后,心里却在大叫倒霉。这公主的美梦,看来得成泡影了!
“母后。”一见太后走来,皇上当即自殿上走下,尊敬的迎了上去,搀扶着她走到殿上,让她在帝座旁坐了下来。
“殿下的可是纳兰紫钰?”一坐下来,太后便疾言厉色的审问起倪妮。
“母后,她不……”
“皇上,哀家问的是她,不是你!”面对太后的审问,皇上正欲帮腔,却被太后严厉打断,“说话啊!”
“回太后娘娘,不是,民女姓倪,名妮。”咬了咬牙,倪妮微垂下头,如实作答。
“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告sù
哀家,你们长得相似纯属巧合呢?”听罢,太后的唇角随即挑起一丝冷然,那双炯炯美眸里更是凝聚着让人望而骇然的阴霾。
“正如太后所言,事实确实如此,民女自幼无父无母,乞讨为生,是王太妃……”
“欺君之罪,其罪当诛!而且还得诛连九族!”倪妮正欲按着王太妃替自己编造的身世继xù
说下去,然而未等她把话说话,太后却勃然大怒的一掌击打在案桌上,砰的一声骤响震人心魄,“哀家不知dào
你与王太妃串通编造这个假身世意欲为何,可是,你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狠心的至父母于不幸吗?哀家曾见过几次纳兰紫钰,在她的右耳垂上有一颗小红痣,而哀家刚刚经过你身边时,正好kàn
到你也有!你难道还要告sù
哀家这也是巧合吗?!”
“我……”小红痣?听罢,倪妮当即摸上自己的右耳,心中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原来纳兰紫钰的耳朵上还有颗红痣?别说这个平日里还真没注意到,可是眼下这情况不管自己是承认还是否认,结果好像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可要怎么办的好?不!不管怎么样,坚决不能承认!“我右耳上的确实不是什么红痣,而是自出生就有的胎记而已,因为很小的一个点,所以太后才会看成是一颗痣吧?”
“呵呵……胎记吗?”岂料,太后听罢倪妮这番说辞,却突然呵呵一阵冷笑,而她眼里绽放的阴沉锋芒更让倪妮的心没来由的一阵痉挛抽搐。
“是。”倪妮明显的应得底气不足,这理由连自己都觉得很牵强。王太妃这会儿是怎么了?哑巴了不成?先前不是挺能说的吗?这会儿是怎的?见苗头不对就躲进龟壳儿啦!
“是吗?”听罢,太后的脸色更加阴郁难看起来,“可是,你的耳朵上干干净净什么印记也没有。”
“啊?”太后接下来的一句话,将倪妮震得当即脑袋一懵。他丫的超级狡猾老狐狸,居然设套摆了我一道!
“来人!把纳兰紫钰押入天牢,择日哀家亲自审讯后再做处置!”不再给倪妮任何狡辩的机会,太后神色一凛,当即一声令喝道。
太后的一声令下,当即便自殿外冲进两名侍卫将倪妮轻易制服押解。倪妮的公主梦在瞬间彻底被击的粉碎,公主没当成,反倒成了阶下囚!
“太后娘娘!”就在侍卫押解着倪妮正欲离去之际,大臣中忽然走出一个七旬老者卑恭的道,“这姑娘确实不是微臣的女儿,微臣有证据可以证明!”
老者的一番话让几个早已心知肚明,深知隐情的几个人讶然纳闷儿不已。然而,最为震惊不明的却是倪妮。她这灵魂确实不是纳兰紫钰没错,可这身皮囊是纳兰紫钰的这可是铁铮铮的事实啊?身为父亲的中部侍郎,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自己的女儿呢?他,是有意挺身相救!
“她是你纳兰云轩的女儿,你也难道嫌疑之责!哀家……”
“母后。”太后目露狠戾,正欲下令将纳兰云轩一并关押之际,却被一旁始终没能插上话的皇上及时打断,“何以证据,爱卿且说来一听。”随即看向纳兰云轩道。
纳兰一家是三代忠臣,决不可能会勾结奸人对皇室不利!而且,纳兰紫钰之前也有见过,所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绝色倾城知书达理,若不是母后执意将她赐婚新科状元白思睿,她早就……而眼下这个女子,性格气质没有一点与其相似的地方,虽然她们长着同一张脸,可看起来却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俊眸如炬的紧锁在倪妮身上,皇上紧蹙眉头犹自思索着。
“回皇上太后,当年替内人接生的稳婆可以作证,微臣钰儿出身时右脚小腿肚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想知dào
微臣此言是否属实,只要一探便可知晓。”纳兰云轩微微垂首,随即道出了自己所谓的证据。
听罢,倪妮不禁暗暗心中一紧。这纳兰紫钰腿上还有胎记?!这个平日里可没注意。可是不管怎么说,自己本身确实是纳兰紫钰没错,眼下这一折腾,不是更没转圜的余地了吗?死定了!死定了啦!
她不禁求救的望向一旁静默不语的轩辕和硕,夏侯樊那家伙不可靠,而那所谓的义母王太妃,从头至尾不过就是把她当做一颗运筹帷幄的棋子罢了,这当口,明哲保身已然是上策,定然不会愚蠢的挺身相救。眼下,也只能求他了。然而让倪妮没想到的是,在他眼里,却有着和其他人一样的疑惑和不确定。
接收到倪妮的求救眼神,轩辕和硕下意识的撇开了视线。他也不确定眼下这丫头真真切切就是纳兰紫钰,虽然在那场闹剧婚礼上她确实是自称纳兰紫钰本人,可这些日子的观察下来,她的行为举止却没有半点纳兰紫钰的影子。如今因为她的关系,平王府如今已是处于太后刀口上的鱼俎,目前,自己纵然想救已然无能为力,若是贸然挺身而出,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
他躲了?呵,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不惜性命也要护我周全的人么?这就是那个为了我不受伤害而不惜母子反目争锋相对的人么?呵呵……倪妮啊倪妮,你怎么这么天真呢?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人性,真zhèng
危难临头之时,不管曾经说的多么冠冕堂皇,都一文不值!更何况,你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借宿客而已,他凭什么要为你赔上整个王府和自己的前途呢?
绝望的挑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倪妮收回了视线,认命的抛却了一切杂念。伸头一刀缩头亦是一刀,事情发展到这个份上,死就死吧,但求来个痛快!早死早超生,没什么好畏惧的!说不定,要是幸运的话,还能穿回去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