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震四方,冲破人们的想象。
余泽何许人也?余墨之弟,至尊遗脉。
这神秘莫测的六都圣令本应只有余墨所有,可如今眼前不知道哪来的执令老者,却要将余泽逐出学海?甚至要挖其双眼?
余泽嘴角咧笑,神态嚣扬,似乎压根未至绝境。
“您老这是有多恨我?”
余泽环视四方,那些人对他想恨又不敢恨,此刻沉默不语,似是虎视眈眈。
“我一个毫无灵力的废物,你要把我逐出学海就算了,还要挖我的眼睛?”
“难道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怕我认出来不成!”
一言震撼四方,甚至凌飞都愣住了。
六都圣令是多么重要的东西?余墨难道真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废物保管?
“哈哈哈哈……”
那老者竟笑了起来,“余墨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老夫今天就实话实说吧,没错,你姐余墨,就是大人杀的,所以,这六都圣令,是从你死去的姐姐身上找出来的。”
“余墨真的败了?她那样的强者,怎么可能会败?”
就在此时,只见余泽一掌提起,“幽幽六都,傲立十地。无涯一浪,四海惊涛。影护出动,十方肃杀!”
与此同时,只见老者手中六都圣令拼命颤抖,玄妙的音符从圣令内飘出,飞向遥远天际。
“他竟然真能使用六都圣令?”
“也是,余墨那样的人物怎么会不给他留下后手?”
“这架势应该是在呼唤影护,可如今令牌在那老者手中,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
白发老者忽然感觉不对,影护虽然对圣令唯命是从,可这余泽怎么也不可能傻得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也许……也许这圣令是假,真的圣令仍在他的身上。
心有惊恐,白发老者双手挥灵,无穷灵力直追音韵,竟将音韵封锁了起来。
局势瞬变,如今这老者的六都圣令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
“怎么?你不是要以圣令来对付我吗?”
“说真的,我压根就瞧不起你这种人。你说我一个弱男子,你随手一掌便能弄死我了,又何必这样畏畏缩缩啊?”
他装作无奈的样子让汪涛想笑又想气,明白如他,又怎么看不懂这其实蹊跷?
那老头手中的圣令怎么可能会是假的?在余泽念动口诀后,圣令蹿出了音韵,这怎么可能会是假圣令?
“你……”
老者怒气冲冲,可是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心知中计,他一掌再度挥出,直逼天际那被困住的音韵。
“好你个毛头小子,你竟然敢耍我?”
只是老者那一掌并未击中音韵,只见凌飞屹立在余泽身前,不动如山。
“凌飞,六都尊上能者居之,大人既已败余墨,便是六都之尊,你今日是要与六都公然为敌不成?”
凌飞冷俊的面容直视眼前老者,竟使得老者心中深寒自生。
老者本以为他之能为,哪怕遇见六都之主也能够一战,可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
眼前的凌飞年仅三十五六,就已然身居暗都之主,实力恐怖如斯。若是再历尽重重岁月,将来恐怕是不可限量。
“哦?就让我以你来验证,你的大人究竟有何能耐,竟能败余墨?”
凌飞话语落下,强横威压铺天盖地而下,竟是强逼老者。
“这……”
老者身体逐渐下垂,转眼间已是双膝跪地。
他做梦也想不到六都之主的能耐是如此可怕,先不说这威压让他无法动弹,就单单说这威压如此巨大,可偏偏控制在他一个人身上,这便证明施展这威压的人,对灵力的掌控已经是炉火纯青。
在场所有学员无不咋舌,就连余泽都吓了一大跳。
他早知道凌飞强大无比,可眼前老者能悄无声息通过书山,进入学海,他的能力也绝对不平凡,否则他那大人怎么会让他偷着六都圣令来此?
可就是这么一个可能是顶尖高手的人,不过眨眼之间,凌飞手都没有抬起,就把他制服了……
“本都主的名字又岂是你能直唤?”
“不过,我最关心的是,你的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敢让你来我暗都跳梁?”
那老者嘴角突然泛起冷笑,旋即一卷卷宗从他身上掉出,卷宗翻开,强大无匹的一道灵力直射凌飞。
“小心!”
凌飞瞬间反应过来了,他一掌直迎而去,两股力量相接,竟是……
竟将凌飞直轰飞了出去。
“这……这卷宗里的力量竟在缓缓封锁我的灵力?”
嘭!
一声巨响,凌飞直砸在学海大堂之内,他踉跄地站立,却发现此刻自己的灵力全然被封。
凌飞轻叹一口气,“呼……我得尽快冲破这诡异的封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凌飞抬头望向天际那仍被锁住的音韵,不由大松了一口气。
只要影护还没被他呼唤过来,在此期间抢回圣令,这一切就结束了,怕只怕影护真的到来了。
那些人可是丝毫没有感情的,他们只听命于手持圣令的人。
老者缓步走向余泽,阴寒笑道:“大人也说了,若是你不听话,杀了便是。大人本想着给余墨留个血脉,既然你如此不识好歹,那你就去与她相聚吧!”
余泽牙齿紧咬,额心汗珠急滴。
眼前这么多一个个曾巴结他的人,如今再没有任何人出来献殷勤。不过他也不意外,毕竟这是人世常态。
他唯一恨的是他能力不足,恨他自己没有实力改变这一切。
“要杀他?你是不是要问过我?”
却见一驼背老者白发飘散,几乎是瞬间移动至余泽身旁,这一刹那,吓得刘业挺住了步伐。
他来时大人曾跟他说过,绝对不可与学海之人起任何冲突,否则,影护也无法保全他。
这点,他是十分确信的。因为六都之中流传着两个神秘组织,一是光都影护:他们是生活在光的对立面,没有人知道黑色面具下他的面目。
二则是暗都无涯:无涯是学海的高级文者,是这整个世间最无敌的存在,因为文者在同境界内魂力远强于武者的灵力。
“老师……”
余泽望着身旁这身影蹉跎的老师,情不知所起,万般言语皆是难以言喻。
昔日里他目中无人,他给老师制造无数麻烦,可事到如今,他余泽失去了一切,他的老师竟然仍愿意为他而挺身而出……
“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便是汪涛大学士。”
“不错,老朽便是汪涛。你可知难而退!”
一句知难而退,让刘业更加确信,眼前这人便是曾一战余墨的汪涛,这样的人物,哪怕是大人也要给三分薄面。
可他仍不想铩羽而归,更何况,再拖延片刻,他们,也该来了。
“呵……他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废物。你又何必为了他,和大人为敌?再说了,老夫也未曾听闻你跟余墨有什么天大的交情。”
汪涛摇了摇头,回道:“他不学无术?我的徒儿会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我的徒儿会游手好闲?”
汪涛话语,震翻视听,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汪涛到底在说些什么。
他余泽难不成不是不学无术?难不成不是游手好闲?每每课堂之上,他余泽不都是在睡觉吗?
刘业怒甩衣袖冷哼道:“哼!我见过护短的,没见过您这么护短的!”
“老师……你……”
汪涛回头望了望余泽,他轻轻点头,那慈祥的面容,余泽永世难忘。
汪涛指着身后的余泽面向众人说道:“现在,让我隆重的介绍一下我的徒儿,他余泽……”
“是我学海,不辈出的绝世天才,独一无二!”
……
所有人无不诧异,人们全当这老师在故意找借口护着余泽而已,可接下来的话语,没有人愿意相信。
“他过目不忘,我学海所有典籍无不倒背如流。他悟性极高,所有文技武技,只要他看过一眼,必能参透其中奥义。这样的他,到底算不算得上不辈出的天才?”
刘业冷笑地质问道:“是吗?那他为什么是一个废物?他还不是一个废物吗?”
“磨柱十年,黄天不负有心人,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脱颖而出!”
……
天瞬暗,就在乌云掩日之刻,七道蒙面黑影手持利剑,早已经将余泽与汪涛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