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冰封萨维亚山谷中,以“老猎人”的身份干掉过血神一次的林迟,完全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与崇拜血神的“拜血教”信徒重逢。

他还记得自己在雪地中,第一次和拜血教成员见面时的情景。当时拜血教的信徒们,把身为无血人的自己奉为神灵,甚至还免费送了自己几个血瓶。

但现在的情况,和之前那种其乐融融的景象,无疑是天差地别。

“克罗格大人,请下达命令……”

林迟费了不小的工夫,总算是听懂了那个模糊不清的声音。不必多说,隐藏在劳改营里的怪物,应该也是拜血教的成员没错了!

这种操纵鲜血的能力,显然是从血神克罗格那里继承而来,虽说当时身为吸血鬼的林迟,要对付那家伙简直是轻而易举。不过,现在要和这种怪物对决,并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恶心的“哗啦”声,两侧被血液覆盖的墙壁开始蠕动起来,几根扭曲的触手突然刺出,向林迟和猎人攻击过来。

反应速度奇快的林迟,轻松避开触手的攻击,一脚踹在下方的触手上,而旁边的猎人也挥动利爪,切开了试图缠住身体的触手。

“太弱了……”猎人吼道。

“的确。”林迟点头表示同意。

隐藏在劳改营里的拜血教信徒,虽然残杀了此地的所有囚犯和狱卒,但他的战斗力却出奇的弱,除了这几根触手以外,好像就没有进行过其他的攻击了。

“这蠢货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迟说话的同时,一脚踹在沾满鲜血的墙壁上,猛地伸出右手,拉开身边虚掩着的一扇牢房门,观察牢房内侧的景象。

牢房里的布置十分简陋,墙壁和地板上同样覆满了鲜血,一具枯骨以扭曲的动作趴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了虾米的形状,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附近的其他牢房里,也同样有犯人的白骨陈列在屋子里,应该是被那名拜血教信徒杀掉的没错了。

所以,这个可以快速杀人的家伙,为何现在却变得如此虚弱?

按理说,这里关押的不少囚犯也拥有异化的能力,应该不会这么快被干掉才对,那个拜血教信徒究竟是怎么杀掉他们的?

林迟一言不发的思索了片刻,挥刀切断从前方袭来的血液触手,回想起犯人们只剩白骨的死状,突然想到了一个恐怖的可能性:

“这怪物该不会是把他们‘溶解’了吧?”

——身为可以操控血液的怪物,拜血教信徒可能是通过操纵血液,溶解了这座劳改营里的所有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和猎人还活着的原因,也就十分明显了。

“小心点,别被触手打出伤口。”林迟立刻提醒了一句。

看起来,这个信徒的能力,应该没有正牌血神克罗格那么强。根据林迟的推断,信徒要想溶解敌人,可能是需要先从伤口处接触到对方的血液,才能使出溶解能力。

——这样一来,异化后身披骨甲的自己,以及全身被黑色硬皮覆盖的猎人,正好成为了拜血教信徒最棘手的对手。

只要不让信徒接触到自己的血液,应该就不会被对方杀掉!

“我……明白了。”

在猎人张口咆哮的同时,漆黑的凶兽全身上下又覆盖上了一层骨甲,身体比之前胖了一圈,彻底避免了被触手打伤的可能性。

“上来……”猎人趴在地上吼道:“我们去……味道最浓的地方。”

“那就拜托你了。”林迟说着再次骑上野兽的背,身体被猎人后背伸出的环形骨骼固定住了。

他知道,这头野兽的思路并没有错,那名信徒很可能就躲在血腥味道最浓的地方,只要能找到那家伙的本体,这里的噩梦就可以结束了!

梦呓般的怪声再次从身边响起,隐藏在劳改营中的信徒,继续发出模糊的声音:

“主人下达了命令,你们必须死去。”

话音未落,林迟看到身边的墙壁,开始朝着自己的方向挤压过来,劳改营环形通道中的活动空间,也顿时缩小了许多。

“快走!”他喊道。

话音未落,猎人已经撒腿跑了起来,凶兽咆哮着向前狂奔,速度快到令林迟的视线都模糊起来,身边暗红的墙壁,化为模糊不清的阴影。

哗啦……哗啦……

通道里响起了恶心的吞咽声,墙壁上那些来自于数百名囚犯,以及大量卫兵的鲜血,化为凝固的墙壁,继续向林迟和猎人挤压。

“啊啊啊啊……”

林迟身下的凶兽不停的嘶吼着,载着背上那个身披白骨战甲的男人,以最快速度向前疾行,身后的通道迅速的变形消失,像是一条正在追击他们的猩红巨蛇,堵塞了劳改营内部的通道。

——快点……快点……

林迟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

就算拜血教信徒再怎么强,他能操控的血液应该也是有限的。只要猎人的速度够快,或许还有逃生的希望!

咔咔!

通道前方的墙壁也开始扭曲起来,看到这一幕,林迟从背包里取出燃烧瓶和打火机,点燃了燃烧瓶顶端的破布之后,把那东西扔向身边的墙壁。

砰!

一团火焰从墙壁上升起,把晦暗的通道映得一片明亮,凄厉的嚎叫声在劳改营里不断回响,血墙也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克罗格大人……救我……”

——这家伙害怕火焰!

意识到这一点,林迟二话不说又拿出几个燃烧瓶,扔向覆盖着鲜血的墙壁,虽说光靠这样无法杀死对方,但信徒的力量也被削弱了不少,追击的速度顿时慢了许多。

“继续……攻击!”猎人怒吼着。

“当然了。”

发现了对方的弱点,林迟自然是毫不含糊,继续对身边的墙壁投掷燃烧瓶,空气中弥漫的刺鼻血腥气息,在他的攻击之下也开始减弱了。

一阵含混不清的惨叫声过后,墙壁上的鲜血终于开始退去,一直在跑路的林迟和猎人,总算是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

注意到身边墙壁的变化,猎人发出沙哑的声音:“厉害……”

“那是当然的。”林迟“厚颜无耻”的挺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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