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九岁那年恰逢禅宗佛法节。他跟随长姐、继母、二哥上禅宗寺礼佛。因为佛法节期间,禅宗是不受限制对开放的,所以会有很多外来人员。他刚入禅宗寺,突然发现一只小老鼠样子的东西从自己脚边窜过。由于好奇心,他鬼使神差地竟一路跟着“小老鼠”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嘿,终于抓到你了!”小雷鸣抓起“小老鼠”,却发现了令自己无法理解的事,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新鲜感,“这是……”小雷鸣疑惑地摆弄着手中的“小老鼠”。
“你好像很喜欢这个。”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小雷鸣身后响起。
“恩?”小雷鸣吓了一跳,转头望着那人,急忙把手中的“小老鼠”背到身后。
“你手里的东西是我的哦!”那人看着三十几岁,一身深色的男装,对着小雷鸣温柔地一笑。
听那人这么一说,小雷鸣才恋恋不舍地把“小老鼠”从背后拿出来,微微低了低头,“还你。”
看着小雷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那人的笑意更深了,“看样子,你确实很喜欢这个。”那人接过小雷鸣手中的“小老鼠”,内心思索了一会儿,又把东西给小雷鸣递了回去,“你若喜欢,便送给你好了。”
“真的?”小雷鸣忽然两眼泛光。
“当然。”那人点点头。
“谢谢。”小雷鸣接过“小老鼠”别提有多开心了。他把玩了一下,可“小老鼠”突然就不动了。他神色焦虑,“它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动了?”望着一动不动的“小老鼠”,小雷鸣似是想到当年一动不动的母亲,之后母亲就再没有醒过来。别人告诉他,这就叫做死。想到这里内心的悲伤油然而生,似是要哭了。
“来,给我!”那人见小雷鸣快要哭了,立刻拿过小雷鸣手中的“小老鼠”,“你看,转一下这里。”那人在“小老鼠”的底部,拨弄了两下,“小老鼠”又立刻动了起来。
“动了!动了!动了!你好厉害!”见着“小老鼠”又动起来,小雷鸣开心地拍起手来。
看着小雷鸣甜甜的笑容,那人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怎么样?棒不棒?”
“恩恩,好棒!”小雷鸣用力地点了两下头。
“这叫机械术,我那还有好多比这更好玩的,你可想学?”那人诚然地向小雷鸣发出邀请。
“想学!”小雷鸣不假思索地答道,但又有些迟疑,“但是……”
“你不用这么快回答我。你若是愿意,三天后便到少室山下一家名为‘鲁记’木材店找我。我会在那等你。”那人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机械鼠交到小雷鸣手中。
小雷鸣望着手中的机械鼠,刚想说点什么,谁知一抬头,那人却不见了。四处张望,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正当小雷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后又传来一个声音。
小雷鸣转过身,发现对方是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一个小和尚,应该是这禅宗寺的弟子,“我……”还没说完,小和尚便注意到他手中的机械鼠。
“这是什么?借我玩玩!”小和尚伸手就要去夺小雷鸣手中的机械鼠。
“不给!”见小和尚要抢自己的机械鼠,小雷鸣立刻把机械鼠背到身后拒绝。
“这么小气干什么?又不是不还你!”小和尚不放弃。结果两人便扭打起来。
雷飒发现雷鸣不见了,便急的带人出来寻找。来到此处,竟发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以为雷鸣又被欺负了,立刻派人上前扯开两人。
“住手!快住手!”雷飒将雷鸣护在自己怀中,怒斥那个和雷鸣动手的小和尚,“你放肆!为何打我弟弟?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父亲是当今丞相雷昂!”护弟心切的雷飒立刻搬出父亲镇压。
可小和尚似乎天不怕地不怕,哪怕雷飒搬出自己的父亲,依旧不依不挠,“我才没有打他!我只不过想看看他手中的东西,谁知道他这么宝贝,碰都不让我碰!”
“我的东西,就是不让你碰!”小雷鸣躲在雷飒怀中冲着小和尚喊道。
“你!”小和尚只有一个人,气势上自然占下风。不过他才不会怕,还想跟小雷鸣继续。
这时,一位较为年长的僧人冲了过来,“住手!”只见他一把拎开那小和尚将其护在身后,然后双手合十向雷飒一礼,“抱歉,在下禅宗道信,我家师弟年幼不懂事,道信替他向雷大小姐赔罪。”
道信之前得到消息,说雷相的长女告诉他们自己的弟弟在禅宗寺走丢了,希望能帮忙寻找。他出来帮忙寻找,谁知碰上这场面!见那女孩说她父亲是雷相,那跟自家师弟扭打的必然就是那走丢的雷三公子。
“道信?”雷飒打量了道信,“就是禅宗三祖的大弟子?”
“正是在下。”道信点点头。
“奥,原来是道信大师。是雷飒冒犯了。”对方是禅宗三祖的徒弟,身份尊贵,雷飒纵然贵为丞相嫡女,也不能跟禅宗硬碰硬,“想必这其中定是有误会,我家弟弟也是年幼不懂事,望大师也别计较。”
“雷大小姐严重了。您来禅宗寺礼佛已是我禅宗的荣幸,又怎会计较!”
“如此便好,那我就先带弟弟回去了。”雷飒向道信一礼,便拉着雷鸣离开了。
“恩。”道信颔了颔首。
“大师兄——”道信身后的小和尚不情愿地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道信才转过身来,双手环胸,“我说道路,你能不能消停一阵子。只是让你在佛法节这天安分点,怎么还能惹出事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小道路默默低下头,鼓鼓嘴说道,面对自己大师兄,还是毫不犹豫地认怂的。
“刚才那是雷相的儿女,若是雷相计较,你知不知道这会让师父为难的?”道信一脸无奈地训斥着小道路。他这个小师弟一向被惯坏了,也不知道是祸还是福!B
“哦——”小道路轻声认错。
“行了,自己去戒律院跪两个时辰!佛法节没结束前,给我在禅房待着不许出来!”道信白了道路一眼,但又不好真的罚他,只能警告他在佛法节之前待在禅房不许出来。
“是——”道路轻轻应了一声,又似是求饶般央求道,“那跪一个时辰好不好?”
“你觉得呢?”道信给了道路一记眼刀。
“是!我马上去戒律院!”小道路一见道信此刻的眼神,认怂地立刻跑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戒律院。不过也没人敢过问。
……
三日后,小雷鸣拿着机械鼠带着经过,通过打听才找到当日那人所说的“鲁记”木材店。
自此,小雷鸣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有时候还翘掉学堂的课。就这样,相府雷三公子纨绔无礼,不学无术的名声开始流传。然而,雷鸣却很享受这一切。
……
……
“所以你的本事都是那人教的?”元湛抚了抚下巴说道。
“恩。”雷鸣点了点头。
“不过他不是机械师吗?功夫也这么厉害?”元湛转了转眼珠问道。
“阿湛可还记得我埋怨你没告诉我府上来新姑娘的事?”
“记得,不过这有联系?”
“当然,那位欧阳姑娘是胤朝匠作大臣银国公欧阳质彬的女儿,而我师父是他的师弟——鲁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