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袁府的枪声全部停下来的时候,王君道已经轻车熟路地潜进了绝色美人儿徐清韵的房间,此时徐清韵正坐在床上瑟瑟发抖,王君道暗道一声罪过,随后轻脚走了过去。
徐清韵下意识地往后床的里面缩了一下,颤抖道:“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啊。”
“唉,清韵,怎么几个月不见,你就不认识我了?”王君道走到床边,苦笑道。
“你……你是君道……”徐清韵近距离看清了王君道的脸面,忽地捂住小嘴震惊道。
“唉,看来你还没忘记我。”王君道点点头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徐清韵看着王君道,脸色忽地变得苍白起来,她已经猜到了几分。
“怎么呢?脸色这么难看?”王君道脸色一变,问道。
“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反清的虎贲军军长王君道?”徐清韵语气微微颤抖地问。
“是的。”王君道点了点头。
“原来真的是你,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你那么年轻,不可能是虎贲军的军长的,但现在……”徐清韵脸上一片黯然,接着又道:“你知不知dào
,你这是要灭九族的。”
“唉,我反清既是为了我,也只是为了黎民百姓,男子汉大丈夫,要活就要活得顶天立地,要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清廷腐败,列强欺压,百姓民不聊生,我若不反,难道任由清廷和列强蹂躏吗?你身份高,见识肯定也广,肯定知dào
,如今的中国和西方那些国家差距有多大,我若再不反抗,那么再过几十年,中国就再也不是中国了,而是列强的殖民地。”王君道叹息道。他这话,也算是半真半假,有些危言耸听了。
“那你也不能反清啊,你可以报效清朝,拨正反乱啊,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啊。”徐清韵语气中都带着些哭腔。
“唉,傻丫头,你说,一个人已经病入膏肓,谁还能救他?如今的清朝,比起病入膏肓更加严重。”王君道叹息道。他知dào
自己不能和徐清韵讲大道理,因为徐清韵从小接受的就是忠君的思想,一时间是很难接受作乱犯上的事情的。
“今天晚上的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半响,徐清韵忽地颤声问道。
“是的。”王君道点点头。
“你知不知dào
这样会死很多人的?”徐清韵嘶声道。
“我知dào。”王君道叹息道。
“那你知不知dào
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也有父母兄弟啊。”徐清韵厉声道。
“我知dào。”王君道点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徐清韵死死地盯着王君道问道。
“从古至今,改朝换代,建立太平盛世,哪有不死人的?你说他们有父母兄弟,那他们剿灭义和团的时候呢?义和团的团民也有父母妻儿,难道他们也要死?他们当兵是为了什么?若是真的保家卫国?那他们怎么不去杀那些剥削我华夏百姓财富的列强?他们当兵,说白了,也还是为了给清zf杀人的,只要杀人,就会有人家破人亡,以武止戈,你难道不知dào
这个道理吗?”王君道说话的声音也重了起来。
徐清韵闻言再也说不出话来,她很想反驳王君道,但她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因为她知dào
王君道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跟我去个地方吧,去了之后,你就知dào
了。”王君道忽地拉住了徐清韵的手道。
徐清韵一抽,没抽出来,才想起王君道是武林高手,思及此处,她不再挣扎,望着王君道问道:“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dào
了。”王君道说道。
“可我……啊……”徐清韵还未说出话来,便被王君道用被子给裹了起来,接着王君道又抓起了徐清韵折叠在窗边的衣物,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
“我现在就带你去。”王君道咧嘴一笑道。
“你怎么这么野蛮啊。赶紧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徐清韵咬着牙道。
“你动作太慢,我抱着你更快。”王君道说着已经开始走动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韵儿,你在吗?”
王君道闻言,就要闪到门边,徐清韵赶紧低声道:“别,你别伤害她,她是我姐,对我很好的。”
“她在外面挡着,我怎么带你出去?”王君道说道。
“我让她走就是了。”徐清韵说完,就对门外道:“姐姐,有什么事吗?”
“韵儿,你没事就好,你睡了吗?”门外又传来了徐清河的声音。
“我已经睡下了。”徐清韵慵懒地道。
“那好,我就不打扰你了,今晚府中很乱,你不要乱跑。”徐清河又说道。
“我知dào
了,姐姐,你赶紧去睡觉吧。”徐清韵说道。
“嗯,那我走了,你也赶紧睡吧。”徐清河说完便轻轻地走了。
半响,王君道判断出徐清河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并关了门后,才让徐清韵穿上了衣服,将她背在背上,拉开门走了出去,他武功已经彻底大成,如今即便是神枪李书文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背着徐清韵根本就没费什么劲,悄无声息地就出了院落,很快便从炸开的缺口走了出去。
十个‘神兵’围了上来,恭敬地喊了一声:“少主。”
王君道看了几人一眼,低声问道:“没有受伤吧?”
“没有!”十人齐声回答。
“好,我们走。”王君道点点头道。
王君道背着徐清韵,带着十个‘神兵’,健步如飞,很快便在在出城之际赶上了特战营,没过多久,唐箭带着特战营一连、二连的战士也飞奔而来,其中十多人都是被背着的,由于是黑夜,王君道也看不出他们是战死了,还是受伤了,来不及多问,他便赶紧命令道:“我们先出城。”
出城之后,往西行三里,特战营便与前来接应的虎豹营汇合,于黑夜中向长清县快速赶去。
……
一个小时后,袁世凯赶回袁府,看到自己空空如也的金库,他只觉得一阵天昏地暗,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十多年的存储,就这样给做了嫁衣送给了别人……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仿佛苍老了十岁的袁世凯终于恢复了些神采,站了起来。
徐世昌递给了他一张纸条,正是王君道走之前留下的那张纸条。
看着纸条上那十二个飘逸的行楷小字,袁世凯的神色开始由晦暗变得凌厉,最终面目狰狞地大吼起来:“王君道,我袁世凯此生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徐世昌被袁世凯的气势所摄,心一颤,后退一步,赶紧道:“大帅,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此时此刻,徐世昌才真zhèng
地将袁世凯当做大帅。
“新军撤回来没有?”袁世凯厉声问道。
“已经到济南城外了。”徐世昌道。
“给我追,狠狠地追。”袁世凯咬牙切齿地道。说完他将纸条撕得粉碎。
“可新军士兵急速行军将近三个小时,此时早已经精疲力尽,不可能追得上啊,还有可能中虎贲军的埋伏。”徐世昌说道。
“那也要追,若遇到埋伏,能活下来,那才能成为我袁世凯的兵。”袁世凯大声道。他虽然愤nù
,但却没有丧失理智,这一次与虎贲军的战斗,让他深深地认识到了新军与虎贲军的差距,这不仅仅是装备上的问题,还是精神状态以及其他各方面的问题,这些问题他无法用训liàn
来解决,只能用战斗和实战来解决,只有战场才会让军队真zhèng
成长。
“是,我这就去办。”徐世昌说道。他已经知dào
了袁世凯的用意。
“等等。”袁世凯叫住了正准bèi
走出去的徐世昌。
“大帅还有什么事?”徐世昌转过身来,说道。
“传令山东西面东昌府和临清州,将两地扩编的武卫右军三个营五千余新军赶往到东昌府首府聊城驻扎,传令山东东面登州府扩编的武卫右军四个营中前两营与青州府扩编的三个营共计一万余新军全部赶赴青州宜都驻扎,传令山东北面武定府新扩编的五个营中的前三营共计九千余新军赶赴济南。”袁世凯平淡地下了三个命令。
从去年年底,袁世凯带领武卫右军赶赴山东任山东巡抚之后,便将武卫右军七千多新军大部分分派到山东北面、西面、东面去扩军,如今已经有十多个营,人数超过三万人,加上济南府改编的二万多新军,已经将近六万人,只可惜武卫右军当初的根基太薄,无法将其全部扩展到山东各处,否则王君道也不可能在山东南面如此轻易崛起,短短半年时间便与袁世凯分庭抗礼。
此时袁世凯也已经意识到,他虽然从小站练兵开始,就采用了西方训liàn
军队的那一套方法,并给自己的部队装备了新式武器,但事实上他训liàn
的新军一直都没有经lì
过真zhèng
的战斗,即便经lì
过战斗,也只是和拿着冷兵器的义和团战斗,根本没有和同样级别的军队交过手。
而王君道的军队所用的训liàn
手段,比起袁世凯的不知dào
要高明多少倍,即便是这个世界最先进的军事训liàn
比起虎贲军的训liàn
也要差很多,这已经不是量的差别,而是质的差别。
比如磨练士兵毅力和军容的军姿定型,比如在枪上吊着砖头的瞄准训liàn
,比如为了磨练士兵的胆气,而让士兵们直躺在地上,让人推着大板车从身上走过,比如这个时代任何国家都没有的战场上士兵匍匐前进、翻滚射击等等战斗技能……这些根本就不可能是袁世凯能拥有的,因为这需yào
无数人用血的教xùn
才能换来,而王君道却直接就拥有了,就比如大沙河边的那个战壕,这个时代,由于火炮还没有成为真zhèng
的陆军战场主导,战壕根本就没有真zhèng
被军队所重视(战壕被运用得炉火纯青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至于袁世凯的新军在过河之后,根本就没有把那虎贲军挖的那三条战壕放在眼里……
所以,在军队的起点之上,王君道的虎贲军和袁世凯的新军就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根本就没法比。
不光如此,在科学技术、在对战略的把握、在对世界的展望、对信息的了解、对军队的精神文化素质培养等方面,王君道都远远超过了袁世凯,超过了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的局限,因为他有比这个时代的人多一百三十余年的知识与见闻。
最主要的是,他前世起于军伍,短短十多年时间便成长为共和国参谋部的总参谋长,这一点注定他一手缔造的虎贲军比起这个世界的任何军队都要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