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书浩将车停在正门处的汉阳乡村俱乐部之家旁边的停车场上,他跟着郭大海下车走进接待大厅。

郭大海向接待大厅的工作人员表明自己的身份,对方打电话向位于高尔夫球场里面的俱乐部之家的工作人员,得到对方的肯定答复后她们方才让人开高尔夫球车送郭大海和尹书浩到俱乐部之家去。

高尔夫球场沿路的风景修理、空气清新,使人感到心旷神怡。

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郭大海和尹书浩来到俱乐部之家的大门处,这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建筑物,里面的主要设施有起居室、前台、专卖店、餐厅、会议室、更衣室和桑拿房等。

“议员大人,您好。”

赵义允听说郭大海到来后他便一直在俱乐部之家的大门口等着。

“赵室长,会议结束了吗?”

赵义允看看时间,还差半个多小时会议才结束。

“议员大人您请到里面喝喝咖啡休息片刻,会议就快结束了。”

“好。”

在赵义允的带领下,郭大海和尹书浩来到咖啡厅一边喝咖啡、吃糕点,一边等候具本茂的会议结束。

“喂。”

具妍秀打来电话。

“欧巴,你下班了吗?”

“下班了。”

“晚上一起吃饭吧。”

“妍秀呐,我在高阳,今晚没办法一起吃饭。”

“欧巴你去高阳做什么?”

“我在高阳等伯父开完会和他老人家商量一点事情。”

“和阿爸吗?”

“对。”

“商量什么事情啊?欧巴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准备和伯父商量上次你在Club和对方发生冲突的事。”

“为什么要商量那件事啊?那件事不是都过去了吗?”

郭大海听出具妍秀的语气有些顾虑,他怀疑对方在那天之后并未把事情告诉给具本茂知晓。

“妍秀难道你没有把事情告诉给伯父知道吗?”

“那天回去很晚,阿爸和哦妈都已经睡觉了,第二天我完全忘记要把事情告诉给阿爸,所以……欧巴,你一定要和阿爸说那件事吗?”

之前才发生了自己去找徐贤的事,具妍秀担心自己在Club的事再被父亲知道后她会受到父亲的责罚。

“妍秀呐,对方并没有签谅解书,所以他们有保留起诉的权力,况且你也知道和你起冲突的人是谁。”

“好吧,欧巴那你和阿爸商量吧。”

“放心吧,伯父他不会责怪你的,因为是对方先犯下的错。”

“嗯,欧巴,拜拜。”

“妍秀呐。”

“嗯?”

正要挂断电话时,具妍秀听见郭大海突然叫自己的名字。

“我以后不会再联系徐贤,更不会和她见面,之前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真的吗?”

“对,我已经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你以后不要再担心了好吗?”

“嗯,欧巴,之前是我冲动了一点,对不起。”

“没什么,那就这样吧,拜拜。”

“欧巴拜拜。”

会议提前十分钟结束,赵义允前来叫郭大海去见具本茂。

站在俱乐部之家的大门处,郭大海看见具本茂身边围了一圈人,其中不乏有他认识的人,比如乐天集团的副会长也是朴洙信妻子李泰雅的爷爷李仁源、GS集团的会长许兑秀和LS集团的会长具滋烈等人。

其中除了李仁源外,其他人都是与LG集团有关联的会社会长,他们被外界统称为‘泛LG家’。

“大海呐,过来打个招呼吧。”

具本茂笑盈盈地说。

“是。”

郭大海走过来挨個向他们问好,其中辈分最高的是具滋烈,算起来他和具本茂的父亲具滋暻是一个辈分。

打完招呼,从远处的停车场上开了几辆开放式观光车过来送众人到接待大厅去,郭大海和具本茂以及具光谟坐在一辆车上。

到了接待大厅,李仁源等人和具本茂告别,他们各自乘坐自己的车辆返回首尔。

“我晚上有饭局,大海你有什么事就在车上跟我讲吧。”

具本茂在上车前对郭大海说。

“是。”

行驶在最前面的是具光谟的保镖所驾驶的黑色凯雷德,凯雷德的后门是具光谟的宾利飞驰。

具本茂的劳斯莱斯幻影跟在宾利飞驰的后面,在其后面还有一辆黑色的林肯领航员,车队最后面尹书浩所驾驶的现代索纳塔与前面4辆车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说吧,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车上,具本茂服下一粒保健药后问道。

“伯父,前段时间妍秀在Club和人发生冲突的事,请问您知道吗?”

“什么?”具本茂满是疑惑地问,“妍秀她在Club和人发生过冲突?”

“是,是对方先对妍秀胡言乱语,之后妍秀忍无可忍才动手打的对方。”

“你不在妍秀身边吗?”

按道理来说动手的应该是郭大海才对。

“那天我和妍秀闹了点矛盾,所以她才和徐会长的女儿敏贞xi去的Club散心。”

“我知道了”具本茂想起之前具妍秀去找徐贤的事,“你告诉妍秀,没事少去那些地方。”

“是。”

“你和那个徐贤到底是什么关系?”

具本茂压低声音申请严肃地问道。

“就是普通认识的关系。”

“既然如此,你赶快把和她的关系整理好,免得妍秀又生气乱来,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看似具本茂是在劝说郭大海,可实际上却是以命令的口吻。

“是,我已经断了所有与徐贤的联系方式,我也告诉她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那就好,妍秀在Club的事你没有处理好吗?”

“我第一时间赶过去时已经让律师在梨泰院派出所办理好了手续,程序上没什么问题,但对方不同意和解,所以他们依然保留有起诉妍秀的权力。”

“对方是谁啊?竟然不肯和解?”

“对方是崔书媛女儿郑宥拉的朋友,事发时郑宥拉也在。”

果然,在具本茂听到崔书媛的名字后,他的脸色变得更加沉重。

商人习惯左右逢源,只要当权者不是致自己于死地,他们对其所提出的要求基本都是有求必应,否则崔书媛也不可能从包括三星集团、SK集团、LG集团和乐天集团在内的诸多大企业手中获得赞助金。

韩国的财阀家族对于普通人来说固然可怕,但尚未到能只手遮天的地步。

“你来找我是已经想好了对策吗?”

“是。”

“你说来听听。”

“朝鲜TV前段时间一直在报道与青瓦台有关的新闻,不知道伯父您是否看过。”

“我看过,是有关Mir财团和KSports财团的事,对吧?”

“是。”

从具本茂的回答中来看,郑宥拉在梨花女大享受优待的事的确没有在校园以外的地方掀起什么大的浪花来。

“那件事把我们LG也牵扯了进来,你继续说吧。”

“朝鲜TV除了报道Mir财团和KSports财团外,他们还报道过有关崔书媛女儿郑宥拉在梨花女大享受优待的事,但因为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再加上青瓦台方面已经想办法让朝鲜TV停止了报道,所以两件事对崔书媛都未造成太大的影响。”

“你想从崔书媛的女儿身上下手吗?”

具本茂听懂了他的意思。

“是的,伯父,我想先请人对外报道妍秀在Club与人发生冲突的事,引起国民的关注度,然后再想办法将郑宥拉的女儿牵扯到事件中来,最后利用这些事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去。”

“那样的话,前期你和我们妍秀不是会受到一定的负面影响吗?以后要怎么消除这些负面影响呢?”

“妍秀她打人固然不对,但是是对方骚扰她在先,加上此前的大田案件和‘上帝’教会的案件,莪有信心能让舆论最终对我们有利。”

“我明白了,不过,你最后的目标是大统领吧?”

郭大海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笑着说:“是的。”

“你知道和青瓦台作对的下场是什么吗?”

与之形成相反的是具本茂愁眉蹙额的样子。

“伯父,我们和执政党之间向来都是相互攻击,我制造点不利于青瓦台的舆论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郭大海知道具本茂误以为他是要让其加入进来,因此他解释道。

“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是的。”

“那你今天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明你准备对外爆出妍秀在Club的事?”

“是。”

如果事先没有和具本茂打过招呼就擅自爆料出具妍秀的负面新闻,无论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对方对自己的做法肯定会有不满。

“好,如果是这样,你放心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是,谢谢伯父。”

“妍秀她脾气偶尔是有点急,你对她要多多担待和多多包容。”

“是,我明白,妍秀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我好。”

“你明白就好。”

具本茂的司机把车停靠在麻浦大桥旁,秘书赵义允从副驾驶位下来替郭大海开车门。

“伯父,我先走了,您路上小心。”

“好,你也是。”

郭大海走下车,但他并未着急回到自己的车上,而是径直走到具光谟的车窗前,等到对方将车窗按下来后他说:“哥,您和伯父路上小心,我先走了。”

“好,郭议员你慢走。”

具光谟等郭大海上了车之后,他方才让司机继续朝前行驶。

……

首尔市西大门区

下雨了,豆大的雨点滴落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来回摆动。

到达目的地,尹书浩从后备箱里拿出雨伞,他撑着伞替郭大海把车门打开。

“你一起进去吧。”

“是。”

下雨天,再加上是中午的缘故,花伝日料店里客人稀少。

坐在包间里等了一会儿,身上带着雨水的金宜谦推开门走了进来。

“郭议员,不好意思,下雨天有点堵车,我来迟了。”

“没有,金记者请坐,我点的午时套餐,你看你还需要点什么。”

“套餐就行。”

金宜谦坐下,郭大海替他倒上水,“金记者喝点水吧。”

“谢谢。”

之前两次的相处让金宜谦觉得郭大海此人倒是挺随和,没什么议员架子。

“金记者,最近你们朝鲜日报怎么样了呢?青瓦台没有什么表示吗?”

“郭议员,我正想告诉您我们朝鲜日报最近变天了。”

“哦?变什么天了?”

“金映豪那小子不是给我们会长打招呼让我们别再报道与青瓦台有关的内容了吗?”

“是啊。”

“所以说青瓦台方面趁此机会又逼迫与他们有矛盾的朝鲜日报总编辑宋熙永辞职,而宋熙永总编之前曾和特别监察官李碩洙一起报道了禹柄宇的丑闻。”

禹柄宇是总统秘书室的民政首席秘书官,在总统秘书室所有的首席秘书官之中,民政首席秘书官最为重要。

“金议员可真是坏了我们党的好事啊。”

“是啊。”

“金记者,你年龄比我大,我们以后就说平语吧。”

为了更加拉近自己与金宜谦之间的关系,郭大海索性要求对方和自己说平语。

“这样可以吗?”

“当然了,私底下我说平语没什么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

服务员把三分套餐端上桌来,尹书浩单独在一旁吃饭。

“郭议员您约我今天见面是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吗?”

吃几口菜后,金宜谦问道。

“金记者,上次韩国时报不是发表文章报道称郑宥拉在德国接受马术训练吗?”

“是的。”

“可是,我前不久见到郑宥拉了。”

“在哪里?”

“在梨泰院的一家Club里。”

“会不会是她中途回国来休息呢?”

“不是,我特意叫书浩去打探了一番,郑宥拉几乎每周都会去一次那家Club玩,而且她和她的朋友经常与Club的其他客人发生冲突。”

“郭议员,那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对郑宥拉留在国内玩耍而并未去德国接受马术训练的事进行报道吗?”

“单是这样的报道我担心会像之前一样没办法引起国民的关注,我们得想想其他办法才行。”

“郭议员您想到什么办法了吗?”

“金记者,上次我之所以无意间发现了郑宥拉留在国内的事,是因为我女朋友当时在Club里与郑宥拉的朋友发生了冲突,她们双方后来都被送到了梨泰院派出所。”

“是。”

“我想请金记者你以此为切入点进行报道,但不是直接报道郑宥拉,而是报道我女朋友具妍秀她在Club里打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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